第12章 大唐君臣，与有荣焉（2/2）

那个诡异的地方竟然是后世，观音婢竟然和其他朝代的皇后一起穿越到了后世。

他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强烈的无力感，千年之后的后世，那是他这个大唐皇帝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紧接着，当顾焱那声千古第一贤后和后续狂热的推崇通过光幕炸响时，整个大殿陷入了另一种极致的寂静。

这是一种被巨大荣耀和巨大尴尬同时击中的寂静。

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的从天幕转向他们的陛下，又迅速低下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有人真心为皇后高兴，有人暗自盘算这殊荣带来的影响，更有人偷偷观察陛下的脸色，揣摩圣意。

长孙无忌先是对妹妹穿越后世感到无比的震惊，随即这千古第一贤后的赞誉带来的巨大荣耀感冲上心头，让他激动的浑身微微颤抖。

他的妹妹被后世誉为千古第一贤后，这是何等的殊荣，这足以光耀整个长孙氏的门楣。

房玄龄、杜如晦等文臣在震惊于穿越之事的同时，纷纷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皇后贤德，是国家之福，能得后世如此推崇，更是证明了大唐的文明与荣耀。

魏征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甚至微微颔首。

作为直臣，他追求的就是青史留名。

皇后娘娘能得此评价，证明德行无愧天地，这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程咬金等武将则是个个咧开了大嘴，与身边同僚挤眉弄眼。

虽然不敢大声喧哗，但那得意劲儿掩都掩不住，仿佛这荣誉是他们自己挣来的一般。

瞧瞧，咱大唐的皇后，千古第一。

然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李世民，心情却复杂到了极点，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初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和狂喜如同暖流般冲刷过他的心头。

他的观音婢，他的妻子，被后世之人如此尊崇，冠以千古第一贤后的美誉。

这比任何战功、任何祥瑞都让他感到满足和自豪。

他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看到没，这就是朕的皇后，千古第一贤后。

但这股自豪感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天幕中那个顾焱对观音婢的狂热，甚至带着某种占有性崇拜的眼神彻底浇灭，转而化作滔天的醋意和怒火。

那小子，那个叫顾焱的后世狂徒，他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观音婢？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位值得尊敬的历史人物，更像是在看……在看一件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凭什么对观音婢的事迹如数家珍？还最喜欢的皇后、小说女主？

李世民虽然对这些词汇不能完全理解，但其中蕴含的过分亲昵和推崇，让他感到自己的珍宝正在被他人肆无忌惮的觊觎和亵渎。

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他无力阻止的千年之后的后世。

李世民的脸色从最初的震惊、骄傲，迅速转变为铁青。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刚刚因千古贤后而稍稍平息的杀意，此刻以更猛烈的势头爆发出来。

他死死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才勉强没有当场失态。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此子……断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