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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磨成一把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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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完美,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如同他刚才演绎的乐章,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该在的位置。

沈清澜回头,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僵硬得如同冻住。她看着陆允辰,他站在灯火辉煌与露台阴影的交界处,俊美得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王子像。安全,可靠,是家族为她选择的最佳避风港。

可她的心脏,为何还在为那个消失在阴影里的猎人,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悸动?

“你的《月光》很美,”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谢谢。”

陆允辰笑了笑,眉眼温柔,可他看向她时,那深邃的眼底似乎总在评估着什么,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纳入收藏的艺术品。“能抚平你片刻的不安,便是它最大的价值。”他伸手,极为自然地想将她垂落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

几乎是本能,沈清澜极轻微地偏了一下头,避开了。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陆允辰的手在空中停顿半秒,从容收回,脸上并无愠色,只是那温柔的笑意淡了几分,多了些许探究。“看来,今晚的风不仅凉,还让人心烦意乱。”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空空如也的身侧,以及她下意识蜷紧的手指,“刚才……遇到熟人了?”

沈清澜心头一凛。他看见了?还是仅仅出于直觉?

“没有,”她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只是觉得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陆允辰不再追问,从善如流地转换了话题,聊起音乐厅的 atics 设计,聊起下周某个慈善拍卖的拍品。他的话题安全、高雅,将她重新拉回那个光鲜亮丽、秩序井然的世界。沈清澜努力集中精神应对,思绪却不断飘向那个充满烟草味和危险气息的角落。

顾云深知道星辰,知道监控。他什么都知道。

他像个站在棋局之外的上帝,冷漠地看着她在棋盘上艰难地挪动自以为是的棋子。而她,甚至连对手的真正目的都看不清。

毁了她?还是塑造她?

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音乐会在恢弘的交响乐中落幕。掌声如雷,陆允辰在她额间留下一个绅士般轻吻,便被涌上来恭贺的人群簇拥着离开。沈清澜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接下来的晚宴。

坐进陆家安排的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露台上那一幕才更加清晰地反复在她脑中上演。顾云深低沉的嗓音,冰冷的眼神,几乎触碰到她唇瓣的指尖,还有那句掷地有声的战书。

她拿出手机,屏幕漆黑,映出她苍白失措的脸。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最终,她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

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了起来,传来沈星辰压低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姐?你没事吧?我这边监测到刚才你附近有高频信号干扰,持续了大概三分钟,是不是……”

“他知道了。”沈清澜打断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微颤,“顾云深。他知道监控片段的内容,也知道你在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沈星辰的语气凝重了起来:“……艹。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用了最高级别的加密通道传输。姐,这个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危险。他这是在敲山震虎,下一步会不会……”

“他不会动你,至少暂时不会。”沈清澜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他要的是我。下周的深度治疗,他让我带上所有的‘证据’和勇气。”

“你不能去!”沈星辰急了,“这明显是个陷阱!他精神操控的手段你比我清楚,万一……”

“我没有退路,星辰。”沈清澜睁开眼,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退缩了,我就会变回那颗被妥善保管,永远蒙尘的珍珠。他想看我有没有魄力把自己磨成刀,那我就磨给他看。”

哪怕过程会鲜血淋漓。

回到那座华丽而冰冷的沈家宅邸,意料之中的,父亲沈兆安和姑妈沈玉梅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显然是在等她。

“回来了?”沈兆安放下手中的平板,脸上是惯常的威严,眼神里却带着审视,“允辰的音乐会怎么样?没再给我们沈家丢人吧?”

沈玉梅则挂着那副标准的、假慈悲的笑容,亲自倒了杯热茶递过来:“清澜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又胡思乱想,精神不济了?早跟你说过,要按时吃顾医生开的药,别总让我们担心。”

又是这样。无处不在的贬低,小心翼翼的“关怀”,像密不透风的网,试图将她牢牢捆缚在“病人”的位置上。

若是以前,她或许会沉默,会隐忍。

但此刻,颈间仿佛还残留着顾云深话语的温度,那句“磨成能见血的刀”在耳边嗡嗡作响。

沈清澜没有接那杯茶。

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扫过姑妈,最后定格在父亲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不劳姑妈费心。我的精神状态很好,好到……足以看清很多事情。”

沈玉梅递茶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兆安眉头紧锁:“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是突然想起,母亲去世前一段时间,似乎格外喜欢和姑妈您一起喝下午茶。”沈清澜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沈玉梅,“我记得,她有一条和姑妈这条很相似的红宝石手链,还是姑妈您推荐给她的珠宝商?可惜,母亲去世后,那条手链就不见了。”

沈玉梅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沈清澜不再看她,转向父亲,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爸,下周顾医生预约了深度治疗,我需要集中精力准备,公司那边最近的会议,我就不出席了。”

说完,她不再看那两人精彩纷呈的脸色,转身上楼。

回到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

她看到了沈玉梅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慌。

她迈出了第一步。用言语,作为试探的刀刃。

她从首饰盒的最底层,取出那张小心翼翼保存的、母亲日记的碎片。泛黄的纸张上,是母亲娟秀却带着颤抖的字迹:“……玉梅今日又送来安神茶,味道怪异,心中不安……”

安神茶。红宝石手链。

顾云深要证据?她有的,远不止那几段模糊的监控。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依旧苍白,但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缓缓取下颈间的珍珠项链,温润的光泽消失,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

然后,她拿起桌上那把拆信刀。刀身冰凉,锋刃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寒芒。

指尖轻轻抚过锋利的刀刃,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

珍珠,还是刀?

顾云深,如你所愿。

下周,我会让你看到,沈清澜这把刀,究竟能有多锋利。

只是,在将那把冰冷的拆信刀紧紧攥入掌心时,一个更危险、更不容忽视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的心尖——她如此渴望在他面前证明自己,这份近乎自虐的决绝里,究竟掺杂了多少,对那个猎人本身的、不该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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