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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棋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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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动作顿住。

“……下次诊疗前,小心你身边的人。”

门缝外,走廊的光线漏了进来,切割开室内昏暗的空气。而我握着门把的手,指节僵硬,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我握着门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金属的冰冷几乎要冻结我的血液。顾云深那句“小心你身边的人”像一条毒蛇,缠绕上我的心脏,嘶嘶地吐着信子。

他没有回头,我也没有。

我猛地拉开门,几乎是跌进了走廊那片过于明亮的灯光里,反手将门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和无形压迫的空间。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大口喘息,试图平复那颗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挣脱束缚的心脏。录音笔坚硬的轮廓硌在掌心,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我不能停在这里。

我强迫自己迈开脚步,高跟鞋敲击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下,又一下,像是逃亡的鼓点。直到走进电梯,按下负一楼的按钮,在密闭空间下降的失重感中,我才稍微找回一点对身体的控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父亲”。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比刚才在诊疗室里更甚。顾云深的警告言犹在耳。我盯着那个名字,像是在看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深吸一口气,我接起电话,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刚从诊疗中恢复过来的虚弱:“爸。”

“清澜,诊疗结束了?”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急切,“感觉怎么样?顾医生怎么说?”

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试探。我盯着电梯墙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苍白,眼神却带着孤注一掷的锐利。“还好,顾医生只是例行询问。”我顿了顿,故意让声音染上一点迟疑,“爸,您上次说……陆家那边,陆允辰先生对我印象还不错?”

电话那头有瞬间的沉默,随即是更显热切的回应:“是啊!允辰那孩子确实很不错,知书达理,事业有成,跟我们沈家也是门当户对。他刚才还特意派人送来了一份请柬,邀请你明晚参加他的一场私人音乐沙龙,就在他的湖畔别墅。这可是个好机会,清澜,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私人音乐沙龙?湖畔别墅?亡妻的祭日?

顾云深冰冷的话语瞬间回响——“在他为亡妻建造的私人音乐厅里,举办一场盛大的商业酒会,以此纪念……多么深情,又多么讽刺。”

胃里一阵翻搅。一个是将我视为不稳定因素,可能想将我“转让”出去的父亲;一个是看似完美深情,实则可能有着特殊“收藏”癖好的联姻对象。我到底置身于一个怎样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

“明晚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意味,“我会准时到的,爸。”

“好,好!我让你姑母帮你准备礼服,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父亲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满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陆家的资金流入他千疮百孔的商业帝国。

挂了电话,电梯也恰好到达地下停车场。冰冷的空气混杂着汽油味扑面而来。我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锁死。所有的镇定在瞬间土崩瓦解,我伏在方向盘上,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抖动。不是哭泣,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战栗,以及被最亲的人联手背叛的、深入骨髓的寒冷。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直起身,抹了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星辰的号码。

“姐?”沈星辰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没睡醒般的慵懒,但背景里有清晰的键盘敲击声。

“星辰,”我的声音压得很低,“顾云深可能察觉到我们在查他了。他刚刚给了我警告。”

电话那头键盘声停了。“他说什么?”

“他让我小心身边的人。”我攥紧了手机,“而且,他提到了陆允辰,一个……私人音乐厅,还有画像密室。你知道吗?”

沈星辰吹了个低低的口哨,带着点玩味:“嚯,这位顾医生知道的还真不少。陆允辰那个音乐厅,安保级别比他家祖坟还高,我试过几次都没完全渗透进去,只截到过一些外围的监控碎片,确实有些……不太对劲的画像运输记录。至于密室,没找到确切坐标。”

连沈星辰都觉得不对劲……我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明晚陆允辰那个沙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去处。”

“去,为什么不去?”我看着车窗外昏暗的停车场,眼神冰冷,“既然他们都把我当成猎物,当成可以交易的筹码,那我偏要去看看,这些猎人布下的陷阱,到底有多精致。”我启动车子,“星辰,继续查顾云深,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背景,包括他那个所谓的‘委托方’。还有,想办法弄到明晚陆允辰别墅更内部的监控布局图。”

“明白。你自己小心,我感觉这潭水,比我们想的还浑。”

结束通话,我却没有立刻开车离开。我点开手机里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模糊的、年代久远的照片——那是母亲温柔的笑脸。她的死,父亲的急于掩盖,姑母的心虚,顾云深的出现,陆允辰的邀约……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将母亲的照片紧紧贴在胸口,汲取着那微弱的、穿越时空的温暖。“妈妈,”我在心里无声地说,“如果你在天有灵,请给我力量,让我看清这一切,撕开所有虚伪的面具。”

无论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诊断,还是视为完美替代品的收藏,抑或是作为换取资金的筹码,我都不会再坐以待毙。

猎人?棋子?

我踩下油门,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我脸上明明灭灭。

这盘棋,谁才是真正的执棋人,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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