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庆祝（2/2）

中午休息了一个小时，池念安准时来到健身房。健身教练已经在等她了：“今天主要练核心和腿部力量，为电影里的打戏做准备。”池念安点点头，开始热身——平板支撑、高抬腿、深蹲，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标准又认真。两个小时下来，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依旧咬牙坚持完成了最后一组训练。离开健身房，池念安直接去了声乐教室。电影里有一段女主角段初可弹钢琴唱歌的戏份，她需要提前练习。声乐老师给她选了一首民谣，这首歌旋律温柔，歌词带着淡淡的忧伤。池念安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按下琴键，清澈的歌声随着旋律流淌出来：“晚风轻拂过窗台，带走了所有的等待……”老师说她的嗓音很干净，很适合这首歌，就是尾音的处理还需要再细腻一些。她跟着老师反复练习，直到夕阳透过窗户，把钢琴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晚上六点半，池念安去食堂吃晚饭，点了一份清蒸鱼和炒青菜。刚坐下，舒梦就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念安，晚上有空吗？我们去逛街吧，听说附近开了家新的服装店，衣服都很好看。”池念安想了想，晚上没有工作安排，便答应了：“好啊，吃完晚饭就去。”两人快速吃完饭，戴着黑色口罩，走出集团大门。

服装店装修得很简约，主打休闲风格。池念安选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又挑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秋天穿正好。舒梦则买了一条碎花连衣裙，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逛完服装店，两人又去了电影院，选了一部刚上映的国外悬疑电影。电影情节紧凑，反转不断，池念安看得很投入，直到散场灯亮起，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到集团，池念安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和江橙望聊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电影剧情聊到未来的规划，池念安渐渐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发送“晚安”，然后关掉手机，沉沉睡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恬静的脸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秦栀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项目完成确认函”几个大字，长舒了一口气。这是她入职以来接手的最大一个项目——为一家上市公司设计总部大楼的软装方案。从最初的沟通需求，到反复修改设计图，再到现场监督施工，她熬了无数个夜晚，终于圆满完成。“栀洛，恭喜啊！”同事小李拍了拍她的肩膀，“经理刚才在会上宣布，提升你为设计部主管了！”秦栀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里涌起一阵激动。她走到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王经理。”“进来。”王经理抬头，笑着说，“栀洛，这次的项目做得很好，客户非常满意，提升你为部门组长，是公司对你的认可。以后设计部的一些日常管理工作，也要多费心了。”

秦栀洛用力点点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谢谢王经理！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走出办公室时，同事们围了上来，笑着起哄：“秦组长，升职了可得请客啊！”秦栀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应该的应该的，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顿好的！”她拿出手机，给爸妈发了条消息：“爸妈，我今天升职啦！晚上公司同事聚餐，就不回家吃饭了。”很快，妈妈回复：“洛洛真棒！聚餐别喝酒，注意安全。”爸爸则发来一个“加油”的表情包，还附了一句：“缺钱就说，爸给你发红包庆祝。”秦栀洛看着消息，心里暖暖的，回复了一句“知道啦，谢谢爸妈”，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晚上六点，秦栀洛准时来到预定好的餐厅包间。同事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看到她进来，纷纷鼓掌。“秦同学来啦！”“快坐快坐，就等你了！”秦栀洛笑着走到主位坐下，刚拿起菜单，就被小李抢了过去：“今天你是主角，我们来点！”菜很快上齐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香辣小龙虾、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还有各种精致的小炒。大家举起酒杯，对着秦栀洛说：“恭喜秦同学升职！”秦栀洛有些拘束地举起果汁杯：“谢谢大家，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刚开始吃饭时，秦栀洛还有些放不开，只是默默吃着菜，听同事们聊天。后来，小李聊起了项目过程中的趣事——比如王总因为一个软装摆件的颜色，和设计师争论了一下午，最后还是秦栀洛提出了折中方案，才解决了问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来越热烈，秦栀洛也渐渐放松下来，和同事们一起笑着回忆那些加班赶方案的日子。酒过三巡，气氛更加活跃。一个女同事笑着问秦栀洛：“栀洛，你都升职了，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啊？有没有男朋友？”秦栀洛脸颊微红，摆了摆手：“还没有呢，现在只想专注工作。”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男同事突然站起来，指着自己说：“栀洛，你看我怎么样？我长得帅，工资也不低，还会做饭！”同事们瞬间哄堂大笑，秦栀洛有些尴尬，连忙说：“张哥，你喝醉了，快坐下休息。”张哥却不依不饶，还要再说什么，被旁边的小李拉了坐下：“张哥，你喝多了，别乱说。”张哥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秦栀洛松了口气，心里却有些无奈——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晚上八点，聚餐结束。秦栀洛送走同事们，看着张哥被小李送上出租车，才转身走向地铁站。地铁上，她靠在扶手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灯光，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笑了笑——虽然有些小插曲，但同事们的热情还是让她很感动。

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她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爸爸从客厅里走出来，皱着眉闻了闻，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鼻头，转身走进了厨房。妈妈则快步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洛洛，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坐下休息。”秦栀洛摇摇头：“妈，我没喝酒，是同事喝多了，身上沾了点酒味。”妈妈还是不放心，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温水：“不管怎么样，以后聚餐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这时，爸爸端着一杯蜂蜜水从厨房走出来，递给她：“喝杯蜂蜜水解解酒，虽然没喝多少，也暖暖胃。”秦栀洛接过蜂蜜水，温热的液体滑进胃里，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她看着爸妈关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自己升职了，却让爸妈担心了。“谢谢爸，谢谢妈。”秦栀洛小声说。爸爸笑了笑：“跟爸妈客气什么？升职是好事，以后工作别太累，注意身体。”妈妈则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豆浆油条。”

秦栀洛喝完蜂蜜水，把杯子放进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脱掉外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有爸妈的支持和同事的陪伴，一切都值得。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看到自己设计的软装方案被客户称赞，看到爸妈为她骄傲的笑容。

霓虹灯管在酒店大门上方勾勒出冷白的光弧，将沈珩的影子拉得细长，又随着他转身的动作，碎在台阶下的光斑里。合作方的车刚驶离停车场，尾灯的红光在夜色里缩成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街角的车流中。这场从下午两点持续到晚上九点的谈判，耗光了沈珩最后一丝精力——对方抛出的三个附加条款像连环锁，他捏着笔在合同副本上反复标注，指尖的薄茧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痕迹，直到最后一页的签字栏落下工整的“沈珩”二字，他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出一片深色。

晚风裹着夏末特有的湿热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远处夜市飘来的烤串香气，还有路边梧桐树叶片蒸腾的草木味。沈珩靠在酒店门口的大理石柱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代驾软件。屏幕光映亮他眼底的红血丝，白天没来得及喝的咖啡在胃里泛着酸，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听见软件提示音“代驾司机已接单，距离您1.2公里”时，才缓缓直起身。等待的间隙，他抬头望了眼天空。墨蓝色的天幕上，月亮像被水洗过的玉珏，清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停车场的水泥地面上，溅起细碎的光。不远处的路灯亮着暖黄的光，飞虫在光晕里盘旋，翅膀振动的声音细若蚊蚋。代驾师傅的电动车“滴滴”响了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蓝色的工装马甲，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先生，是去华睿园吧？”沈珩点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车子驶离酒店，汇入晚高峰过后依旧繁忙的车流。师傅话不多，只偶尔在红灯时问一句“空调温度合适吗”，沈珩大多时候只是“嗯”一声，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

街边的商铺大多还亮着灯，服装店的橱窗里挂着新款的秋装，模特身上的针织衫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便利店的暖黄色灯光从玻璃门里溢出来，货架上的零食包装袋花花绿绿，像一串打翻的调色盘。沈珩看着这些，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慢下来，好好看看这座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了。

车子驶进华睿园时，已经快晚上十点。沈珩付了代驾费，看着师傅的电动车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向地下车库。车库里的灯光是冰冷的白色，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他按下钥匙上的解锁键，车子的尾灯闪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嘀”声。他拉开车门，将白天放在副驾的文件袋拿出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车内，确认没有落下东西，才锁好车，朝着电梯口走去。电梯缓缓上升，镜面般的轿厢壁映出他的身影——西装外套皱了，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头发也有些凌乱。他伸手扯了扯领带调整好位置。走出电梯，沈珩走到家门口，刚拿出钥匙，就听见屋里传来父亲压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我说了多少次，一个月五千块的生活费已经够多了，你在学校里好好读书不行吗？整天就知道花钱！”

沈珩的动作顿住了，手指停在检测指纹区，没有插进。电话那头响起声音“你有钱不给我花，那你为什么当时要把我送到奶奶家！自私！”父亲的声音更怒了：“你怎么说话的？那个时候我是有苦衷的。今天的钱还真不给你了！”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沈珩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按下指纹开门。开门的声音很轻，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父亲还是立刻转过头来。父亲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质睡衣，头发花白了不少。看到沈珩，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生硬：“回来了？”“嗯。”沈珩点点头，没有看父亲的眼睛，只是换了鞋，拿起放在鞋柜上的水杯，“爸，我先回房间了。”父亲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只“哦”了一声，转过头，重新看向面前的电视。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新闻，声音开得很小，画面里的主持人在说着什么，可他的目光却没有聚焦，显然是在走神。

沈珩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和他离开时一样，书桌上堆着几本翻开的商业杂志，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白色的台灯，灯罩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将文件袋放在书桌上，脱下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又解开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做完这一切，他才觉得身上的束缚少了些，疲惫感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只想立刻躺下。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套灰色的棉质睡衣。他脱掉身上的衬衫和西裤，将睡衣换上，又走到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灯光是冷白色的，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溅在洗手池里，泛起细密的水花。他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几分困意。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下午谈判时对方经理不屑的眼神，想起父亲刚才打电话时压抑的怒气，想起弟弟的语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他拿出剃须刀，挤了些剃须泡沫，仔细地刮着下巴上的胡茬。刀片划过皮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泡沫渐渐变成白色的奶油状，覆盖在下巴上。刮完胡子，他又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他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立刻洒下来，落在身上，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他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疲惫感随着水流一点点流走。洗发水的香味在浴室里弥漫开来，是他惯用的薄荷味，清新提神。他揉了揉头发，泡沫顺着发丝流下来，落在肩膀上，又滑进浴缸里。他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衣，走出浴室。房间里的空气很清新，带着窗外飘进来的晚风的气息。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夜色。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像一块巨大的白玉盘，悬在墨蓝色的天幕，照亮了盛开的月季花，也照亮了石板路上的青苔。晚风轻轻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远处的居民楼里，还有几盏灯亮着，温暖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是黑夜里的星星。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被子是刚晒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和洗衣液的清香，盖在身上，温暖而舒适。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屏幕看了会视频。他关掉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闭上眼睛。渐渐地，沈珩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困意像潮水般涌来，将他包裹。他终于睡着了，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