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剧本（1/2）
几天后，校园里的行李托运车来来往往，叶瑾希和舍友们在宿舍楼下拥抱告别，行李箱滚轮划过地面的声音混着蝉鸣，成了这个夏天收尾的序曲。叶瑾希把最后一包特产塞进后备箱，挥手目送舍友们坐上出租车，才拉上后备箱门，坐进驾驶座。
车子驶离学校时，她看了眼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校门，心里既有对假期的期待，也藏着几分对校园生活的不舍。高速路上的风从车窗缝隙钻进来，带着远处田野的麦香，三个小时的车程在音乐与偶尔掠过的风景中悄然流逝。直到熟悉的庭院出现在视野里，叶瑾希才放缓车速，在车里摸出院门遥控器，按下按钮的瞬间，铁艺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她把车停进车库，刚打开后备箱，就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收拾声。拎着行李箱走上二楼，转过拐角时，顾卿遥正从房间里悄悄探出头，额前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洗发水的香气。两人四目相对，先是一愣，随即都笑出了声，顾卿遥晃了晃手里的衣架：“就知道你今天回来，妈早上还念叨呢。”叶瑾希点点头，推着行李箱进了自己房间，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扬起细小的尘埃，熟悉的归属感瞬间包裹了她。
半小时后，叶瑾希换了件鹅黄色的短袖和白色牛仔裤，踩着帆布鞋走到顾卿遥房门口，靠在门框上轻叩了两下。顾卿遥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手机举在头顶刷着购物软件，听见声音才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干嘛呀姐？”“一会儿去Vesperte逛逛？”叶瑾希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上次你说喜欢他们家新出的碎花裙，现在应该还在架上。”顾卿遥眼睛瞬间亮了，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枕头，差点摔个趔趄，只能手忙脚乱地扶住床头。“好呀好呀！”她一边说着，一边翻箱倒柜找衣服，“我先换个衣服，五分钟！”叶瑾希看着她乱糟糟的房间，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靠在走廊的墙上等她。
五分钟后，顾卿遥穿着一条浅蓝色牛仔短裤和白色t恤跑出来，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丸子头，还不忘抓了个帆布包挎在肩上。两人下楼时，客厅里的挂钟刚指向下午三点。叶瑾希打开车库门，顾卿遥一溜烟就窜到副驾驶座，刚坐稳，就瞥见仪表盘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妹妹专属副驾驶座位”，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她指着便利贴，眼睛弯成了月牙：“姐，你还留着呀？这都贴了快两年了吧！”叶瑾希正系安全带，闻言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哦，你说那个呀。反正又不碍事，就一直在那贴着。”顾卿遥心里一暖，突然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软乎乎地说：“姐你真好！”叶瑾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耳朵微红，轻咳一声，发动车子：“坐好，开车了。”
Vesperte门店在市中心的商场一楼，刚推开玻璃门，空调的凉风就裹着淡淡的香氛味扑面而来。店里的导购立刻笑着迎上来：“两位下午好，需要推荐新款吗？我们刚到了一批夏季连衣裙。”叶瑾希摇摇头：“我们自己先看看，谢谢。”
顾卿遥拉着叶瑾希直奔女装区，目光瞬间锁定了挂在c位的碎花连衣裙——淡紫色的底色上印着白色的小雏菊，领口是精致的娃娃领，裙摆还有一层薄薄的纱。她拿起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转头看向叶瑾希：“姐，你看这个好看吗？”叶瑾希走上前，帮她调整了一下裙摆：“颜色很衬你，去试衣间试试。”顾卿遥蹦蹦跳跳地进了试衣间，叶瑾希则在旁边的货架上翻看着。她的目光落在一件米白色的亚麻衬衫上，领口处有细微的刺绣花纹，质地柔软，想着妈妈平时在家喜欢穿宽松的衣服，便拿下来放在臂弯里。这时，顾卿遥穿着碎花裙走了出来，镜子里的女孩皮肤白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怎么样怎么样？”顾卿遥转了个圈，期待地看着叶瑾希。“好看，就这件吧。”叶瑾希笑着点头，又拿起一条浅粉色的半身裙递给她，“这个也试试，搭配你身上的t恤应该不错。”顾卿遥接过裙子，又钻进了试衣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姐妹俩在店里逛得不亦乐乎。顾卿遥又试了一件薄荷绿的短袖针织衫和一条白色阔腿裤，叶瑾希则给妈妈选了一条真丝围巾和一双平底凉鞋，还给爸爸挑了一件藏青色的 polo 衫。结账时，导购笑着说：“两位眼光真好，这些都是最近卖得最好的款式。”顾卿遥拎着购物袋，嘴角就没下来过，跟在叶瑾希身后走出店门。“姐，我们去买杯奶茶吧！”顾卿遥指着不远处的奶茶店，眼睛亮晶晶的。叶瑾希看了眼手机，才下午五点，便点点头：“走吧，你想喝什么？”“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顾卿遥熟练地报出自己的口味，叶瑾希无奈地笑：“还是老样子，不怕胖啊？”“夏天就是要喝奶茶呀！”顾卿遥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
奶茶店里人不多，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顾卿遥吸了一口珍珠，满足地眯起眼睛：“还是这家的珍珠好吃，qq弹弹的。”叶瑾希喝着手里的乌龙奶盖，听她絮絮叨叨地讲学校里的趣事——比如宿舍楼下的小猫又生了一窝崽，比如高数课上同桌偷偷吃零食被老师抓包。叶瑾希看了眼手机，已经六点半了，便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希希，到家了吗？”“到了妈，下午和卿卿去逛街了。”叶瑾希说，“晚上你们回家吃饭吗？我和卿卿想在家做晚饭。”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妈妈笑着说：“不了希希，我和你爸今晚要去吃西餐，过二人世界。你们俩自己解决吧，注意安全。”
叶瑾希挂了电话，无奈地看向顾卿遥：“爸妈不回家吃，说要过二人世界。”顾卿遥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行吧，那我们去吃川菜怎么样？我最近特别想吃水煮鱼！”叶瑾希点点头：“好，听你的。”两人喝完奶茶，就开车去了常去的那家川菜馆。店里人声鼎沸，服务员很快给她们找了个位置。顾卿遥拿起菜单，熟练地点了水煮鱼、麻婆豆腐、回锅肉，还加了一份红糖糍粑。“够了吗姐？”她抬头问叶瑾希。叶瑾希看了眼菜单：“再加个青菜吧，别光吃肉。”
菜很快就上齐了，水煮鱼冒着热气，麻香四溢。顾卿遥夹了一块鱼肉，吹了吹就放进嘴里，辣得直吸气，却又停不下来：“太好吃了！还是这家的味道正宗！”叶瑾希看着她的样子，无奈地递过一杯酸梅汤：“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叶瑾希结完账，顾卿遥突然拉着她的手：“姐，我们去酒吧玩会儿吧？就玩一个小时，早点回来。”叶瑾希犹豫了一下，看着顾卿遥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好，但不许喝酒，只能喝果汁。”“知道啦！”顾卿遥开心地跳了起来。
她们去的是一家清吧，里面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舒缓的爵士乐。舞池里有几对情侣在慢慢跳舞，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顾卿遥拉着叶瑾希走进舞池，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身体。叶瑾希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在顾卿遥的带动下，也渐渐放松下来，两人笑着转圈，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
舞池里的人不多，偶尔有人看向她们，眼神里带着善意。顾卿遥靠在叶瑾希耳边，大声说：“姐，你看那边那个乐队！弹吉他的小哥哥好帅啊！”叶瑾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舞台上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英文歌，吉他手确实长得很清秀。她笑着捏了捏顾卿遥的脸：“小心被人家听到。”
两人在舞池里玩了半个多小时，顾卿遥有些累了，便拉着叶瑾希去旁边的卡座坐下。服务员端来两杯橙汁，顾卿遥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在学校里天天复习，都快憋坏了。”叶瑾希点点头，看着舞池里的人：“是啊，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
到了十二点，叶瑾希看了眼手机，拉着顾卿遥：“该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呢。”顾卿遥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跟着她走出酒吧。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两人坐进车里，顾卿遥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叶瑾希笑了笑：“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顾卿遥很快就睡着了。叶瑾希看着她的睡颜，轻轻放慢了车速。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半了。叶瑾希叫醒顾卿遥，两人拎着购物袋走进家门。顾卿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姐，我先去洗漱了。”叶瑾希点点头：“去吧，我把东西放好。”叶瑾希把给爸妈买的礼物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又把自己的衣服放进衣柜里，才去洗漱。洗漱完，她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看着朋友圈里舍友们发的回家动态，嘴角带着笑意。困意渐渐袭来，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另一边，顾卿遥洗漱完，又看了一会儿漫画，才关灯睡觉，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陈煦阳坐在纪恒越的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却没有任何消息。车子刚驶离高速，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陈煦阳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煦阳，到家了吗？”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没，快了。”陈煦阳的声音很平静，“妈，有事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妈妈才轻声说：“煦阳，我和你爸……离婚了。”
陈煦阳握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指尖微微泛白。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路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疼得发闷，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道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别太难过，以后……你想跟谁过都可以。”“我知道了妈，”陈煦阳打断她的话，“我这边快到了，先挂了。”挂了电话，陈煦阳把手机扔在腿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纪恒越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便轻声问：“叔叔阿姨这是有什么事吗？”陈煦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纪恒越没有多问，只是轻轻踩了踩油门，车子的速度快了一些。
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陈煦阳家的小区门口。陈煦阳没有解开安全带，只是看着窗外熟悉的楼栋，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最近几天我想去你家住。”纪恒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到了自己家，纪恒越将车子停进车库后，两人一起拎着行李箱走进电梯。纪恒越的家很大，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格，客厅里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夜景。纪恒越把陈煦阳的行李箱放在客房门口：“你先住这间，缺什么跟我说。”陈煦阳点点头：“谢谢。”两人把东西整理好后，纪恒越看陈煦阳情绪低落，便提议：“要不要去三楼玩会儿游戏？放松一下。”陈煦阳没有拒绝，跟着纪恒越上了三楼。纪恒越拿起两个游戏手柄，递给陈煦阳一个：“来玩会儿赛车？”陈煦阳接过手柄，坐在沙发上。游戏开始后，陈煦阳操控着赛车，在赛道上飞速行驶，耳边是引擎的轰鸣声。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游戏里，一次次超过对手，一次次冲过终点线。纪恒越看着他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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