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点（2/2）

秦栀洛跟着爸妈也去旅游了，正好蛋糕店的兼职已经到了时间结束，他们一家来到了鹭眠镇游玩。鹭眠镇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小镇，这里有着古老的建筑和淳朴的民风。一下车，秦栀洛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小镇的街道两旁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街道上的店铺都保留着古老的风格，木质的门窗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他们先来到了小镇的中心广场，广场上有一座古老的钟楼，钟声悠扬，仿佛在诉说着小镇的历史。广场上还有很多老人和孩子在悠闲地散步、玩耍，一片祥和的景象。秦栀洛的父母找了一家当地的民宿住下，民宿的老板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叔，他热情地为他们介绍着小镇的景点和美食。秦栀洛放下行李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父母出去逛街。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吃店，品尝了当地的特色小吃，有酥脆的烧饼、鲜美的鱼汤面和甜而不腻的桂花糕。秦栀洛吃得津津有味，不停地夸赞着美食的美味。接着，他们又去了小镇的古街，古街上有很多手工艺品店和古玩店。秦栀洛在一家手工艺品店里看到了一个精美的木雕，木雕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她非常喜欢，便买了下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镇的夜晚更加迷人，天空中繁星点点，街边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秦栀洛一家在小镇的一家餐馆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品尝了当地的特色美食，每一道菜都让他们赞不绝口。晚餐后，他们沿着河边散步。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的气息。秦栀洛拿出手机，对着眼前的美景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分享到朋友圈。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这次鹭眠镇之旅，一定会成为她一段美好的回忆。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座城市。纪恒越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指尖捏着那只喝空了的可乐罐，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到心底。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情。

他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剩下半盒牛奶和几颗鸡蛋。中午出门时还想着晚上要做叶瑾希喜欢的番茄炒蛋，现在却连开火的力气都没有。他慢悠悠地煎了个荷包蛋，又热了杯牛奶，把自己糊弄进晚餐的仪式里。餐桌对面的椅子空着，那是叶瑾希每次来都要坐的位置，椅背上还搭着她上次落下的发绳，粉白色的小兔子吊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洗完澡出来，纪恒越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空调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他好几次伸手想去触碰，指尖悬在半空又收了回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下午打电话的画面，叶瑾希那句带着委屈的“这不是也帮你了吗”像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他掀开被子坐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暖黄的灯光，几个晚归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纪恒越想起去年冬天，他和叶瑾希也是这样在深夜压马路，叶瑾希冻得鼻尖通红，却执意要等便利店的关东煮。那时他把自己的围巾裹在她脖子上，看着她捧着热汤碗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心里满是柔软的欢喜。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纪恒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知道叶家对自己的好，父亲手术费的事他记了一辈子，可正因为这样，他更不想欠叶家太多。苏萧钰的事本就理不清，现在又扯上这笔钱，他总觉得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他掏出手机点开和叶瑾希的聊天框，往上翻着那些甜蜜的日常，手指在输入框里敲敲打打，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个空白的表情，又在两秒后撤回。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游戏推送，纪恒越点进去漫无目的地刷着视频。搞笑段子的背景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屏幕反光里映出自己疲惫的脸，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不知刷到第几条视频时，眼皮终于开始打架，他蜷缩在被子里，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脸上，在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又看到叶瑾希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密室逃脱门口，笑着朝他挥手。

而此刻的叶家，叶瑾希正抱着枕头坐在床沿。书桌上的台灯晕开一圈暖光，照亮她泪痕未干的脸颊。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纪恒越那个红色的挂断按钮刺眼得让人心慌。她起身走到书桌前，翻开那本写满心事的日记本，最新一页还停留在昨天：“明天要和恒越去玩密室逃脱，他说会给我买双份珍珠奶茶。”字迹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此刻看来却无比讽刺。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纪恒越的相处变成了这样？以前他们会分享彼此的早餐，会在晚自习后绕远路回家，会为了对方一句无心的夸奖开心一整天。可现在，他们的对话只剩下争吵和沉默。

她想起自己为纪恒越做的改变以前从不喝珍珠奶茶的她，现在能准确说出哪家店的珍珠更q弹；以前连矿泉水瓶盖都拧不开的她，会在纪恒越打球受伤时熟练地处理伤口；以前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她，会在纪恒越朋友面前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这些改变她从不觉得委屈，可纪恒越那句“你以后不要管我的事了”，像一盆冷水把她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

窗外的月光爬上床沿，在被子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叶瑾希擦干眼泪，从抽屉里翻出那个纪恒越送她的星星瓶，里面装满了他亲手折的星星。她一颗一颗地数着，数到第131颗时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卑微，她放下所有骄傲去靠近，却还是没能走进他的世界。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午夜十二点，叶瑾希把星星瓶放回抽屉深处。她躺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黑暗中，那些甜蜜的、争吵的、欢喜的、委屈的画面在脑海里交织，最终都化作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枕巾。在意识彻底模糊前，她仿佛听见纪恒越在耳边轻声道歉，带着她熟悉的温柔语气。

城市渐渐沉入寂静，只有零星的路灯还在坚守岗位。纪恒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一个宠物视频的界面，猫咪慵懒的呼噜声在房间里轻轻回荡。叶瑾希房间的台灯终于熄灭，月光透过窗纱，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撒下一层朦胧的光晕。

夜色还很长，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和后悔，那些说不出口的歉意和思念，都在寂静的午夜悄然发酵。而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这座城市又将迎来新的喧嚣，只是不知那些在夜色里滋生的心事，能否在阳光下找到答案。纪恒越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身边摸索，仿佛在寻找那个熟悉的温暖身影，最终却只握住了一片冰凉的空气，在绵长的呼吸中，沉入了更深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