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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OLL(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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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罪

>我的丈夫是位悬疑小说作家,最近他的新书正在热销。

>书中详细描写了一起完美谋杀,连警方都找不到破绽。

>直到上周,市郊发现一具女尸,死状与书中描写一模一样。

>我惊恐报警,丈夫被捕时还沉浸在创作中:“这只是小说!”

>审讯室灯光惨白,警长突然翻开书页:“为什么书中特意强调受害者是红发?”

>我猛地想起——那晚我染了红发,丈夫却彻夜未归。

>指尖触到假发下的红发时,记忆碎片刺进脑海。

>镜子里,映出一张染着红发、挂着诡异微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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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蓝光,像一层薄而锋利的霜,无声地覆盖在客厅每一寸昂贵的胡桃木地板上。指针刚滑过凌晨两点,我蜷在沙发里,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寒冷攫住。手里那本艾伦的新书《完美谋杀》沉重得几乎拿不住。墨黑的封面烫着银色的书名,像一道狰狞的伤口。书页哗啦翻动的声音,在死寂的深夜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在耳边低语。

“……凶手从背后接近,左手精准地捂住受害者的口鼻,右手持刀,沿着左侧第五与第六根肋骨之间,斜向上四十五度刺入心脏。深度控制在十二厘米,避开了胸骨和肩胛骨。刀刃拔出时,拇指轻轻抵住刀背,防止血液随气压喷溅污染衣物……尸体被发现时,面部朝下俯卧于湿润的落叶层上,周围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生物检材,包括毛发、皮屑或指纹……”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神经。艾伦,我的丈夫,那个坐在书房里对着一排排侦探小说微笑的男人,他笔下的谋杀精致、冰冷,完美得令人作呕。评论家们盛赞它“冷酷如手术刀般的精准”、“为犯罪美学树立了新标杆”。可此刻,我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怎么能如此清晰地描绘出毁灭一条生命的每一个细节?那流畅得如同乐谱的文字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窗外的城市早已沉睡,只有路灯在远处投下昏黄的光晕。壁炉早已熄灭,残留的灰烬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寒意从脊椎爬升,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开司米披肩,指尖却依然冰凉。艾伦还在书房,键盘敲击声透过厚重的橡木门传出来,哒、哒、哒……稳定得如同心跳,又冷酷得如同倒计时。

书房的门突然开了。

光从里面涌出来,在幽暗的客厅地板上切出一个明亮的矩形。艾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他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神情,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

“亲爱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熬夜后的干涩,语调却异常轻快,“高潮部分!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凶手最后的心理转折点,那种……近乎神圣的解脱感!你明白吗?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站在高处,俯瞰着城市……”

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指挥一场无形的交响乐,整个人沉浸在一种狂热的创作激情里,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向我走来,脚步带着艺术家特有的、不顾一切的轻盈。

然而,我像是被钉在沙发里。那本摊开的《完美谋杀》,书页上印刷的铅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蠕动,变成一行行带血的咒语。他笔下那个“近乎神圣的解脱感”,此刻听来,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

“艾伦……”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你书里写的……那些手法……是真的吗?你……你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走近的脚步顿住了。脸上那种狂热的、近乎迷醉的光彩,瞬间凝固,然后像退潮般迅速消失。他低头看着我,目光落在那本摊开的书上,又慢慢抬起来,落在我脸上。客厅里只剩下墙上古董挂钟单调的嘀嗒声,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打着死寂的空气。

他眼中的光芒熄灭了,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难以捉摸的、冰冷的审视。嘴角似乎想向上弯起,做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但那弧度却僵硬地凝固着,最终没有形成。

“克莱尔,”他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这只是小说。虚构的。我构建的世界,我制定的规则。仅此而已。”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

一阵刺耳的、足以撕裂夜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无数把钝刀狠狠刮过耳膜!蓝红交错的警灯光芒粗暴地穿透落地窗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疯狂地旋转、切割着室内的黑暗,将整个客厅瞬间涂抹成一片光怪陆离、令人眩晕的犯罪现场。

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绝对力量的砸门声轰然响起,伴随着不容置疑的厉喝:“警察!开门!”

我的心脏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艾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接近死灰的惨白。他猛地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瞬间被冻结的茫然。

门,被粗暴地撞开了。

穿着深色制服、神情冷硬的警员如同潮水般涌入,瞬间填满了宽敞却骤然显得无比逼仄的客厅。冰冷的枪口反射着警灯诡异的光。他们的靴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沉重而杂乱的声响。

“艾伦·韦斯特?”为首的警官身材高大,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毫无起伏。

艾伦像一尊骤然失去牵引线的木偶,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背脊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咯咯声,目光扫过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最终死死地、带着巨大的困惑和某种濒临崩溃的愤怒,定格在我脸上。

“我……”他嘶哑地挤出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我在写书!你们……你们不能这样!那是小说!是虚构的!虚构的!”他挥舞着手臂,指向书房,指向桌上散乱的稿纸,指向那本《完美谋杀》,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一种被彻底冒犯和无法理解的愤怒,但更深层里,似乎也掺杂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源自未知的恐惧。

警官面无表情地出示了一张纸:“你涉嫌与一桩谋杀案有关。这是搜查令和逮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艾伦的手腕,那金属的撞击声清脆而残忍,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他被两个警员架着,踉跄地向门外走去。经过我身边时,他猛地停下,转过头。

那双曾写满故事和温柔的蓝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受伤的野兽般的痛楚、巨大的质问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他嘴唇翕动着,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那眼神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克莱尔……”他终于嘶哑地、破碎地喊出了我的名字,尾音消失在门外的警笛喧嚣中。

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警灯的光芒还在窗外无声地旋转,蓝红交替,将墙壁、家具、还有我自己的影子,都映照得扭曲变形。方才还弥漫着艾伦狂热的创作气息和书本油墨味的地方,此刻只剩下警员们粗暴闯入后留下的冰冷气息,以及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死亡的味道。

我瘫软在沙发里,浑身冰冷。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那本摊开的《完美谋杀》。书页上,那几行描述刺杀的铅字,在跳跃的警灯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着,流淌着暗红色的血。

“……尸体被发现时,面部朝下俯卧于湿润的落叶层上……”

市郊……湿润的落叶层……

那个名字,那个几天前曾在新闻里一闪而过的、模糊的受害者名字,此刻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钻进我的脑海——一个红头发的女人。

* * *

审讯室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重、冰冷,带着消毒水和金属特有的生硬气味。惨白的顶灯毫无遮挡地倾泻下来,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将坐在对面的艾伦照得纤毫毕现,也无情地榨干了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他眼下的乌青深重,头发凌乱,昂贵的衬衫领口歪斜,整个人缩在冰冷的金属椅子里,像一株迅速枯萎的植物。

墙壁是单调压抑的灰绿色,吸音材料让整个空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墙壁高处一个狭小的、装着铁栅栏的通风口,隐约传来外面世界模糊而遥远的噪音,反而更衬出这里的绝对封闭。一张同样冰冷的金属长桌横亘在我和他之间,桌面上除了惨白的灯光反射,空无一物,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

我坐在靠墙的一张硬塑料椅子上,距离艾伦只有几步之遥,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痛感,吸入肺腑的都是绝望和恐惧。我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来压制心脏狂乱的跳动。艾伦偶尔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受伤的控诉和深不见底的困惑,像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

门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不是之前负责审讯的年轻警官,而是一个中年人。他身材并不特别高大,但肩膀宽阔,步伐沉稳,带着一种经历过太多黑暗后沉淀下来的、近乎磐石般的厚重感。深蓝色的制服熨烫得一丝不苟,肩章上的银色徽记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他的脸如同用岩石雕刻而成,线条刚硬,没有多余的表情。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沉静,蕴藏着巨大的压力,似乎能轻易穿透一切伪装,直视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他是警长,那个名字在本地新闻中与重大案件联系在一起的——马库斯·索恩。

索恩警长没有看我,甚至没有多看艾伦一眼。他径直走到长桌的另一端,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他带来的唯一东西,就是一本熟悉的书——艾伦的《完美谋杀》。那黑色的封面在惨白灯光下像一块墓碑。

审讯室内本就压抑的空气,因他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稀薄。艾伦下意识地挺直了佝偻的背脊,脸上那混合着疲惫和愤怒的神情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源自本能的警惕和畏惧。

索恩警长将书轻轻放在光洁的金属桌面上。他没有立刻翻开,只是用那双古井般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艾伦。那目光无声,却重逾千钧。

“韦斯特先生,”警长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缓,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你的书,写得很好。非常……专业。”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书脊,“尤其是对犯罪细节的处理,精准得令人叹服。我们局里几个搞鉴定的老家伙看了,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艾伦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再次强调“那是虚构”,但在警长那平静得令人心慌的目光注视下,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索恩警长终于翻开了书页。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刺耳。他的手指稳定而有力,翻动的速度不快,仿佛在仔细重温每一个段落。最终,他的手指停在某一页上,指尖精准地落在一行字上。

“这里,”警长抬起头,目光像两束冰冷的探照灯,牢牢锁定艾伦的脸,“第137页,倒数第三行。”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字字如铁锤般砸下,“你描写受害者时,特意强调了她有一头‘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发’。”

艾伦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在瞬间剧烈收缩。他脸上那些复杂的情绪——疲惫、愤怒、委屈、困惑——在这一刻骤然凝固,然后被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惊惧所覆盖。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辩解,却只能发出一点短促的、无意义的吸气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警长指尖按住的那一行字,仿佛第一次看到它。

索恩警长没有放过艾伦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微微向前倾身,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审讯室。他盯着艾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个如同惊雷般的问题:

“为什么?”

“为什么在整本小说里,受害者除了职业是餐厅侍者,你几乎没有赋予她任何其他外貌特征。唯独这里,你如此明确地、反复地强调——她是红发?”

“为什么?!”

最后两个字,如同重锤落下,砸碎了审讯室里最后一点虚假的平静。

艾伦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抽了一鞭子,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手指插进凌乱的头发里,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他似乎在拼命回想,拼命思考,但那记忆如同断裂的胶片,只剩下一片刺眼的雪花和令人心悸的杂音。

“‘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发’……红发……”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恐惧,“为什么?我……我为什么要写红发?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索恩警长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没有任何波澜,却比任何质问都更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艾伦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越过警长,越过冰冷的金属桌面,直直地射向我!那目光不再是控诉,不再是困惑,而是一种……被某种可怕念头瞬间击中的、毛骨悚然的惊骇!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在我脸上疯狂地扫视,像是在寻找某个早已遗忘的烙印。他死死地盯着我的头发——那精心梳理过的、此刻在强光下显得异常柔顺服帖的棕色卷发。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似乎也扭曲变形。艾伦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我头上,那里面翻涌的惊骇和怀疑,像冰冷的毒液注入我的血管。他嘴唇无声地开合着,如同濒死的鱼。

“……红发……” 那破碎的音节,像玻璃碎片刮过我的耳膜。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声音,只剩下刺眼的白光,以及艾伦那惊骇欲绝的眼神在我视网膜上烙下的残像。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沿着四肢百骸疯狂倒流,留下彻骨的寒意。

红发?

为什么是红发?

一个被刻意遗忘的片段,像沉船碎片般猛地撞破记忆的坚冰,带着刺骨的冰冷和血腥味,狠狠刺入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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