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汇集ED(1/2)
## 他死后,我收到了他的心脏
>我重生回十年前,第一件事就是嫁给前世害死我的丈夫。
>所有人都说陈默爱我如命,只有我知道他娶我是为了我的肝脏。
>十年婚姻,他对我百般冷落,却在我肝癌晚期时签下器官捐献协议。
>重生后,我笑着戴上他送的钻戒:“陈默,这次换我送你下地狱。”
>我精心策划十年,终于让他的公司破产,亲手将钻石胸针刺进他胸膛。
>他倒在我怀里,艰难地说:“这次……能赎罪了吗?”
>整理遗物时,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一份器官捐献协议。
>日期显示:在我确诊肝癌的前一天。
>受益人姓名,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
当那枚素圈戒指第三次从她枯瘦无力的指间滑脱,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轻响滚落到冰冷光滑的病床底下时,林晚混沌的脑子里,终于只剩下一个尖锐清晰、足以刺破一切混沌的念头:她要恨陈默。
恨意,成了她在这具被癌细胞啃噬殆尽的躯壳里,唯一还能感知到的、滚烫的东西。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拉扯着腹腔深处那溃烂的肝脏,带来一阵阵濒死般的钝痛。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杂着某种绝望和腐朽的气息,无孔不入。她费力地侧过头,视线越过床头柜上那束早已枯萎、花瓣蜷曲发黑的玫瑰——那是陈默半个月前随手放在这里的,像一个敷衍的符号——望向门口那片死寂的虚空。
门缝外偶尔闪过护士匆匆的身影,细碎的低语却如同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穿门板,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肝源……配型成功……”
“……陈先生签的协议……真及时……”
“……救命的恩情啊……”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林晚残破的心脏。救命的恩情?呵。她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咧开,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十年。整整十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十年彻骨的冰冷和漠视,换来的,就是他在她即将油尽灯枯之际,如同处理一份过期合同般,冷静地签下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为了她的肝?为了他那个同样需要肝源的心尖上的白月光?
多么精准的计算,多么冷酷的收割。
胸腔里翻涌起一阵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林晚猛地咳起来,身体蜷缩,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碎裂的枯叶。视线彻底模糊之前,眼前仿佛又闪过陈默那张英俊却永远覆着寒霜的脸,他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支剪下的玫瑰,花刺扎破了他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沁出来,缓缓滚落……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
骤然亮起的光线刺得林晚猛地闭紧了双眼。
不是医院消毒灯那种惨白冰冷的光,而是……一种久违的、带着暖意的明亮。她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意识挣扎着回笼,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触碰到的不是粗糙的病号服布料,而是丝滑、微凉的缎面。
她猛地睁开眼。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璀璨的光芒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清冽的气泡感和馥郁的玫瑰花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正站在一个巨大宴会厅的中央,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林晚小姐!恭喜你!”
“天才设计师!实至名归!”
“《荆棘之冠》!太震撼了!”
无数带着兴奋和赞美的声音潮水般涌来,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举着晶莹的酒杯向她致意。林晚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身剪裁完美的银灰色礼服长裙,勾勒出年轻而充满生机的身体曲线。双手白皙、光滑、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没有枯槁,没有疼痛,没有那深入骨髓的腐朽气息。
这不是她的身体。或者说,这是她早已失去的、十年前的身体。
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死死钉在宴会厅前方巨大的金色背景板上。那里,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
“第十届‘星耀杯’珠宝设计大赛颁奖典礼”
日期,赫然是十年前那个改变了她命运轨迹的夜晚!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随之而来的,是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狂喜和一种沉入骨髓的恨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动向两侧退开些许。一个穿着昂贵手工西装的身影,穿过喧嚣的声浪,一步步朝她走来。他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得无可挑剔,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如同结了千年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清晰地映着此刻林晚震惊而僵硬的脸。
陈默。
前世那个将她推入冰冷深渊的丈夫。今生,他再次精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天鹅绒首饰盒,盒子里,一枚切割完美的梨形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像一颗凝固的、嘲讽的眼泪。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周围的喧闹声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只剩下他们两人之间死寂的对峙。陈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珠宝,评估着它的价值和瑕疵。然后,他微微倾身,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清晰地送入林晚的耳中:
“戴上它。”
没有求婚的仪式,没有温情的铺垫,只有这三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链,要将她重新拖回那个绝望的轮回。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咆哮。她看着那枚钻戒,看着陈默那双深不见底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前世冰冷的病床、滑落的戒指、护士的低语、肝脏被啃噬的剧痛……无数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最终凝聚成一片猩红的杀意。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指尖因为极致的恨意而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地伸向那枚戒指。她没有去看陈默,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某个遥远而血腥的未来。当冰凉的金属圈套上她无名指的瞬间,一个极致艳丽、却又淬着剧毒的笑容,在她苍白的唇边绽放开来。
“好。”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斩断一切回旋余地的决绝,“陈默。”
她抬起眼,终于直视进他那双冰冷的眸子深处,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地狱的烈焰中淬炼而出:
“这次,换我送你下地狱。”
陈默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那细微的变化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沉默地合上了首饰盒的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响。那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锁,扣上了命运的齿轮。
---
十年。
足够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磨砺出最锋利的爪牙,也足够精心编织一张天罗地网。
林晚成了陈默最完美的“花瓶”妻子。人前,她温婉得体,笑容恰到好处地勾勒在唇边,如同最精致的面具。她以陈太太的身份,凭借自身无可挑剔的专业素养和前世记忆的“先知”,不动声色地渗入陈氏集团的核心——珠宝业务。她的设计图稿依旧惊艳绝伦,为陈氏带来巨大的赞誉和利润,仿佛一颗点缀在陈氏王冠上的夺目明珠。陈默对此似乎默许,甚至在她提出进入设计部时,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
只有林晚自己知道,每一次坐在设计部的办公桌前,每一次看到陈氏珠宝的标志,每一次听到旁人艳羡地说“陈总真是好福气”,她内心翻涌的,是怎样蚀骨的恨意和冰冷的算计。
人后,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陈默依旧冷漠,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他很少回家,偶尔回来,身上也常带着不同的、廉价的香水味。林晚对此视若无睹,甚至在他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香水味倒在客厅沙发上时,还能平静地为他盖上一张薄毯。她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一步步踏入她布下的死亡陷阱。
她的目光,早已穿透了浮华的表面,死死钉在陈氏帝国那看似光鲜亮丽的根基上——南非的血钻供应链。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在她刻意的深挖和布局下,逐渐拼凑出清晰的脉络。陈氏早期发家的原始积累,沾染着那片土地上最深重的苦难和血腥。那些被刻意掩盖的矿难、被压榨致死的矿工、被贿赂的当地官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足以将整个陈氏集团炸得粉身碎骨的致命炸药。
林晚利用自己作为陈太太的身份便利,以及设计总监可以接触核心原料采购的权限,如同最高明的间谍,将触角悄无声息地伸向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角落。她辗转联系上了当年矿难中幸存的矿工家属,找到了被陈氏用钱封口的前任采购主管,甚至设法弄到了几份尘封在陈氏档案室最底层、几乎被销毁的关键文件副本——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掩盖事故真相的会议纪要和陈默父亲当年的亲笔签名。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隐秘的战场,她精心培养的金融“影子”开始悄然发力。利用前世对几次经济危机的精确记忆,她在全球资本市场低调而精准地布局,积累着足以撼动陈氏根基的巨额财富。这些资金,如同暗河在地下汹涌奔流,只待决堤的那一刻。
时机,终于在她重生后的第十个年头降临。
一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初露狰狞的端倪,各大企业风声鹤唳,陈氏集团庞大的资金链也骤然绷紧。就在这时,一份匿名的、包裹着无数铁证的“礼物”,被精准地投送到了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几家财经媒体、人权组织和相关国家政府的调查部门邮箱里。
风暴,瞬间引爆。
“惊爆!陈氏集团深陷‘血钻’丑闻!南非矿难真相曝光!”
“陈氏股价暴跌!市值一日蒸发百亿!”
“多国启动对陈氏供应链调查,或将面临天价索赔及制裁!”
“陈默被限制出境!陈氏帝国摇摇欲坠!”
新闻头条如同雪崩,铺天盖地。陈氏集团总部大楼前挤满了愤怒抗议的人群和闪烁不停的媒体镜头。曾经高高在上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风雨飘摇,墙倒众人推。银行断贷,合作伙伴解约,股东恐慌抛售……大厦将倾。
林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那一片混乱。她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荡,映着她冷若冰霜的脸。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眼底明明灭灭,却照不进丝毫温度。十年的隐忍,十年的筹谋,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收割的时节。
身后传来沉重而踉跄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开浓重的酒精和一种失败者特有的颓败气息。
林晚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玻璃窗上那个模糊的、越来越近的倒影——陈默。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头发凌乱,往日锐利冰冷的眼神此刻只剩下被重锤击打后的空洞和深不见底的疲惫。他手里还攥着一个几乎空了的威士忌酒瓶。
他走到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身体微微摇晃,目光死死钉在她的背影上。那目光复杂得难以言喻,有愤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击垮后的灰败。
“是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彻骨的寒意,不是疑问,而是绝望的陈述。“从头到尾,都是你。”
林晚终于缓缓转过身。手中的红酒杯折射着窗外的流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嘴角慢慢勾起,那笑容艳丽得如同盛放的罂粟,带着剧毒的快意和冰冷的嘲弄。
“十年了,陈默。”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清晰无比地扎进陈默的耳膜,“这份结婚十周年的‘礼物’,你还满意吗?”她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空了的酒瓶,如同看着一堆碍眼的垃圾,“破产的滋味,比起等死的绝望,哪个更让你刻骨铭心?”
陈默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愤怒、痛苦、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荒芜。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猛地抬手,狠狠地将那个空酒瓶砸向旁边的墙壁!
“砰——哗啦!”
巨大的碎裂声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骤然炸响,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溅飞散,反射着吊灯冰冷的光芒,如同散落一地的星辰碎片。琥珀色的酒液残痕在昂贵的壁纸上蜿蜒流淌,像一道道丑陋的泪痕。
林晚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轻轻晃了晃杯中殷红的酒液,仿佛欣赏着某种艺术品,然后,在陈默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向墙壁的瞬间,她优雅地向前走了一步。
“嘘……”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抵在了陈默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清晰感受到那”
她的另一只手,缓缓探入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一枚胸针。那是她获得“星耀杯”冠军后,用奖金买下的第一块钻石原石亲自设计、切割、镶嵌而成的。主体是一朵用白金勾勒的、姿态凌厉的荆棘玫瑰,花心处,镶嵌着一颗硕大、纯净、却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深蓝色钻石。尖锐的花刺被刻意打磨得异常锋利。
这枚名为“赎罪”的胸针,曾是她少女时代对爱情与救赎的浪漫幻想。如今,它只承载着最纯粹的杀意。
林晚将它拿了出来。深蓝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像一只来自深渊的眼睛。
陈默的目光落在胸针上,尤其是那根最长的、正对着他心脏位置的锋利尖刺,瞳孔骤然缩紧。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想挣扎后退。
但太迟了。
林晚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封的决绝和滔天的恨意。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握着胸针的手狠狠向前一送!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