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2)
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知道事情成了。
他并不担心事情败露,因为这本来就跟自己没关系,顶多是他给了棒梗二踢脚。
再说了,棒梗那小子鬼精得很,谁知道鞭炮是他放的?
棒梗又不傻,难道会主动承认?
说不定,那小子现在还在担心自己会把他供出去呢!
所以,许大茂一点儿都不慌。
……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所有人都放假在家。
早上吃完早饭,苏平安几人就把家里的春联贴好了。
往年闫埠贵都会借着帮人写春联的机会,收点红纸和墨水的钱,虽然赚得不多,但他向来精打细算。
可这次,苏平安没让他写。
闫埠贵心里不爽,暗搓搓地嘀咕,等着看苏平安出洋相。
他还到处跟人说,觉得自己收费已经很便宜了,要是找别人写,不光要自己买红纸,至少还得搭上两包烟。
这年代识字的人少,能写出像样对联的更少,年前排队等写春联的人一大堆。
闫埠贵这话倒不算错,他的确算是便宜的。
可是……
他是小学老师,不好去外面接活儿,怕影响不好。
再说了,这年头“知识分子”
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帽子。
所以,他就只赚院里人的钱。
闫埠贵心想:
苏平安不找他写,难不成过年连春联都不贴了?
为了这事儿,他还特意在院里散播消息,就等着看苏平安的笑话。
然而——
大年三十早上,各家各户都开始贴春联。
结果一看苏平安家的对联,再回头瞅瞅自家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院里的人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没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没法看!
字的差距就不说了,尽管很多人不识字,但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
关键是,闫埠贵为了省钱,对联的纸又窄又短,横批只有三指宽,竖联也小气得可怜,远远看去寒酸得很。
而苏平安家的对联,字漂亮不说,红纸还大气,老远就透着喜庆。
贴完春联,苏平安他们装上三轮车的车篷,准备进山。
这是他一早计划好的。
易忠海的身体倒是挺硬朗。
昨天掉进粪坑,冲了好几遍水,回去又洗了不知道多少回,折腾一晚上,今天居然没什么大事。
只是有点感冒,说话时能听出来鼻音。
这会儿,他跑遍了前院、中院和后院,扯着嗓子喊道:
“全院开会!”
谁都知道——
他这是要查昨晚放鞭炮的人。
前院和中院没人反对。
大年三十,该安排的还得安排,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后院,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连串反对声。
苏平安正收拾着行装准备出门,听到易忠海的话,头也不抬地甩了一句:没空,我这就要出去!
易忠海一时语塞。
也是,全院大会向来是晚上开,或是休息日的傍晚。
这大上午的开会,还真是头一回。
可他心里窝着火,急着揪出搞鬼的人,这才匆匆召集。
许大茂也在拾掇东西,打算回父母家过年。
院里就他一个光棍,平时上班还能凑合,过年他可懒得自己张罗饭菜,回去吃现成的多省事。
想到昨晚那出戏,他心里正得意,谁知易忠海竟毫发无伤,不免有些失望。
见苏平安明确拒绝参会,他也来了劲:易师傅,您现在已经不是壹大爷了,开全院大会这事轮不到您张罗吧?再说了,我还得赶回乡下呢。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易忠海头上。
先前在地窖被抓个正着时,刘海中借机发作,他确实当众撂过担子说不干了,刚才一着急竟忘了这茬。
刘海中端着架子从屋里踱出来:老易啊,许大茂说得在理。
开不开全院大会得由管事大爷决定。
不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年三十了,总结一下今年的事情也有必要。
许大茂,苏平安,这大会你们必须参加,别脱离群众!
丢了壹大爷帽子的易忠海让刘海中浑身舒坦,说起话来腰杆笔直,仿佛人生已经到达巅峰。
苏平安压根没当回事,倒是胖迪三人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在她们眼里,院里的管事大爷就是领导,违抗领导总归不好。
尽管对刘海中没啥好印象,心里还是直打鼓。刘海中,苏平安拎起背包,你想开会尽管开,参不参加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小迪,小扎,囡囡,走,进山。说完带着几人扬长而去。
刘海中气得干瞪眼,又拿苏平安没辙,只能把火撒在许大茂身上:许大茂!现在开会!
许大茂憋屈得要命,暗骂刘海中专挑软柿子捏,张了张嘴还是认怂,灰溜溜跟去了前院。
大会上絮叨的尽是些过年防火防盗的老调,易忠海丢了壹大爷身份,再不能跟刘海中、阎埠贵平起平坐。
他想往前排坐,所到之处众人却像躲瘟神似的纷纷避让。
虽然易忠海晚上回去后,用肥皂反复冲洗了好几遍,但靠近时仍能闻到一股异味。
即使没有味道,人们想起那件事也会觉得不适。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看到易忠海走近,大家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当时的画面。
易忠海无奈,只好独自找了个角落待着。
刘海中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却没什么实质内容。
院里的人忙着准备年夜饭,都有些不耐烦。
但今天刘海中是主角,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多小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见众人情绪烦躁,他才提到易忠海关心的事。还有一件事要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