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帐谈和，锋芒暗藏（2/2）

话音未落，沈青梧忽然出手，快如闪电。众人只听“哐当”一声，使者腰间的佩刀已被她拔在手中。她手腕轻转，那柄据说削铁如泥的弯刀，竟被她生生折成了两段！

“啊！”使者惊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那刀是可汗亲赐，坚韧无比，竟被这少女徒手折断，这力气，这手段，哪里像个寻常女子？

“北狄的刀，原来这般不经折。”沈青梧将断刀扔在地上，眼神冷得像冰，“就像你们的盟约，说撕就撕，毫无分量。”

她逼近一步，指尖几乎戳到使者脸上：“质子，必须来。良马牛羊，一分不能少。否则，我现在就率兵踏平你的营地，让你们可汗亲自来狼山磕头求和。”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使者看着她眼底的狠戾，想起那些在峡谷里被滚石砸死的同胞，想起被箭雨射穿的勇士，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再废话，割你舌头。”沈青梧转身回位，重新坐下，仿佛刚才折断的不是北狄使者的佩刀，只是一根枯枝。

帐内死一般的寂静，连烛火都忘了跳动。萧景琰端着茶盏，指尖微微收紧——他见过她在战场厮杀的模样，见过她处理军务的沉稳，却从未见过她这般锋芒毕露的狠厉。这狠厉里，藏着对北狄的不屑，更藏着守护狼山的决绝。

使者僵立半晌，终于咬着牙道：“……我……我回去禀报可汗。”

“给你三日时间。”沈青梧挥了挥手，“三日之后，见不到质子，就等着收尸吧。”

使者狼狈地带着随从离开，连地上的断刀都忘了捡。张猛看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痛快！痛快！这北狄蛮子，就是欠收拾！”

萧景琰看向沈青梧，见她正用布巾擦拭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忽然道：“你刚才那一下，倒是让孤想起一句话——巾帼不让须眉。”

沈青梧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殿下过誉了。对付豺狼，就得用猎枪。”

暮春的阳光透过帐帘照进来，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映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却又偏偏透着一股摧不折的锐气。萧景琰忽然觉得，这狼山的风沙，或许磨不去她的棱角，只会让她像北狄那柄被折断的佩刀——纵然断了，锋芒依旧。

三日后，北狄可汗的幼子果然被送到了狼山。那孩子不过十岁，穿着锦袍，眼里含着泪，却强撑着不肯哭。沈青梧让人给了他一间干净的帐篷，派了两个老兵照看，既没苛待，也没纵容。

盟约最终签订时，张猛看着沈青梧在文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忽然觉得，这狼山的天，真的要变了。而那个能折断北狄弯刀的少女校尉，终将在这风沙里，写出比男子更壮阔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