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中查访（2/2）

“放心吧陆姐姐！”两个少年笑嘻嘻地接了银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陆嫣然这才满意地点头：“叫花子的耳目，有时比什么密探都管用呢。”

离开忘忧阁，陆嫣然脸上的天真烂漫瞬间收敛，化为一丝凝重与兴奋。她立刻通过秘密渠道，将今夜所获情报传回给灰衣人。

消息证实了灰衣人的担忧：吴泰及地藏宗残存势力，确已北上与北魏邪宗合流。他们放弃江南部分基业，并非退缩，而是意图在北魏的支持下，开辟更大的局面！那个“工坊”，恐怕就是制造更强大机关邪兽的巢穴！

三日后，陆嫣然收到灰衣人密令：地藏宗在城南有一处秘密据点，需立即清除，但不能留下洞玄一脉出手的痕迹。

是夜，月黑风高。陆嫣然独自潜入那处据点，却见里面竟关押着数十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准备被运往北方。她眼中寒光一闪，原本只需放火烧屋的任务立刻变了。

她先是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看守，将孩童们悄悄带出安置在安全处，然后返回据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其中粉末撒在各处。不过片刻，据点内所有人竟开始自相残杀，状若疯狂。最后，她放起一把火，看着烈焰吞没一切，冷声道：“这般死法，倒是便宜你们了。”

次日建康传闻，地藏宗据点因内讧而火并，无人生还。陆嫣然听到消息，只是把玩着昨日顺来的玉貔貅，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日子，陆嫣然更是如鱼得水。她时而潜入某些被怀疑与北魏有隐秘贸易往来的商行库房，查找是否有特殊物资如：大量精铁、稀有矿石、甚至活畜等的异常流动；时而又混入流民聚集之地，打听是否有陌生术士或奇装异服者出现的传闻；甚至有一次，她故意惊动了建康城中一个早已被洞玄一脉监视的小邪祠，引发骚乱，从而观察有哪些人会趁机潜逃或灭口，顺藤摸瓜。

她的方式古灵精怪，常常出人意料，却又屡有奇效。许多灰衣人手下正规探子难以触及的角落，都被她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撬开了缝隙。

然而，她也在一次夜探某处可疑宅院时，险些触发了院内布置的极其隐蔽的反追踪邪阵，幸好她身法诡异，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才险之又险地避过。

“啧，越来越有趣了。”陆嫣然擦去额角一丝冷汗，看着那宅院深处隐约透出的、与当年栖霞精舍相似的晦暗气息，眼中却闪烁着更加兴奋的光芒，“老鼠们藏得再深，也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夜，她悄然返回暗河密室，却在入口处停下脚步，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门槛处几不可见的丝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来有人来过我的香闺呢……”

陆嫣然却不急着进入，反而绕着暗河入口细细查探了三圈。月光下，她眸光如电，终于在一处潮湿的苔藓下发现半个极浅的脚印——比常人的脚小，却穿着官靴。她冷笑一声，心道：“原来是宫里来的老鼠。”

她并不声张，反而故意在入口处弄出些响动，这才翩然潜入。密室中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但来人显然一无所获。陆嫣然从发间拔下一根空心的银簪，轻轻旋开，将其中粉末撒在几处关键所在。这粉末无色无味，却能附于人身数日不散，唯有她驯养的玉蜂可追踪。

三日后，一只通体剔透的玉蜂引着她来到城南一处僻静宅院。她伏在墙头，只见几个做内侍打扮的人正与一黑衣男子密谈。那男子转身时，袖口隐约露出火焰骷髅印记！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陆嫣然心中冷笑，“阮佃夫这老狐狸，一面替皇帝清查邪宗，一面竟与地藏宗暗通款曲。是了，他定是想借邪宗之力铲除异己，再兔死狗烹。”

她正暗自思忖，忽听破空之声袭来！三枚淬毒的铁蒺藜成品字形射向她藏身之处。陆嫣然身形如蝶，翩然掠下墙头，原来她早被对方察觉。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那黑衣男子冷笑，双手一扬，又是数点寒星射出。旁边几个内侍也拔刀围上，刀法狠辣，竟是军中路数。

陆嫣然却不硬拼，轻笑一声：“以多欺少，好不要脸！”说话间袖中飞出一段红绫，如灵蛇般卷住窗前竹竿，借力一跃，已上了屋顶。她回头掷出一物，落地即爆开浓重紫烟，掩去身形。

“追！”黑衣男子怒喝，但当他们冲出烟雾，早已失了陆嫣然的踪迹，只听见夜风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告诉阮大人，他的小心思，有人瞧着哩！”

其实陆嫣然并未远遁，她施展壁虎游墙功贴在屋檐阴影下，屏息凝神。果然听见那黑衣男子对内侍道：“速报阮公，计划有变。那妖女既已察觉，须得提前动手……”

陆嫣然心中一动，待那些人散去，她悄然尾随那内侍，直至皇城角门。记下接头暗号后，她并不回暗河，反而转向城西一处不起眼的茶肆——那里是风雨楼的一处暗桩。

她将阮佃夫与地藏宗勾结之事透露给掌柜，却隐去自己的身份，只说是“江湖故人”报信。临走时，她故意“失手”打翻茶盏，衣袖沾湿处，隐约露出腕间一点红莲胎记——那是晋陵公主心腹才有的标记。

“一石三鸟。”陆嫣然走出茶肆，唇边勾起狡黠的笑，“既坏了阮佃夫的好事，又卖了风雨楼一个人情，还让刘伯姒疑神疑鬼——这般热闹，才不负我这‘妖女’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