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从KPI到KFC（1/2）
高洋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唐龙的。
自从那个混乱但被自己成功“项目管理化”的停车场任务后，他本以为能靠着那点微末“业绩”，在后续分配中捞个清闲点的文职，比如管管仓库（库存管理）、算算军饷（财务审计）之类的，充分发挥他中年It男的剩余价值。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忘了自己抱的这条“大腿”，自带“麻烦吸引”光环。
当唐龙因为（在高层看来）胆大包天、行事出格但（在底层士兵看来）爽快直接、能搞到实惠的风格，被一纸调令扔到某个鸟不拉屎的、名为“Kd-73”的废弃资源星哨站当基地司令时，高洋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了随行人员的名单上。
“我说老高，愁眉苦脸干啥？这可是当土皇帝的好机会啊！天高皇帝远，想干啥干啥！”运输舰上，唐龙拍着高洋的肩膀，兴奋得像是要去度假，而不是发配边疆。
高洋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星域，内心的小人流下了宽面条泪。土皇帝？我看是土着还差不多！这鬼地方，连星图上都只是个模糊的小点，信号强度估计还不如他前世老家山沟里的2G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脸上那些久经沙场（职场）的肌肉，挤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容：“司令说得对，这是组织……啊不，是军部对我们能力的信任，是‘蓝海市场’，机遇与挑战并存。”——内心oS：挑战是生存，机遇是别饿死。
唐龙对高洋时不时冒出的“高深”词汇早已免疫，哈哈一笑：“没错！挑战！我就喜欢挑战！到了地方，先把那帮懒散家伙操练起来！”
高洋眼皮一跳，赶紧进言：“司令，操练之事，宜缓不宜急。初到贵宝地……呃，新基地，首要任务是‘熟悉环境，稳定团队，梳理流程’。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先把内部管理搞顺了，才能形成战斗力。”——他可不想一到地方就被一群兵油子当成唐龙的“狗头军师”给记恨上。
唐龙挠挠头，觉得高洋说得似乎有点道理，便大手一挥：“行，这方面你比我懂，到时候你看着办！”
“Kd-73”哨站，与其说是个军事基地，不如说是个大型垃圾回收站。
几栋锈迹斑斑的合金建筑歪歪扭扭地立着，唯一的停机坪坑洼不平，远处堆满了不知哪个世纪的废弃零件。稀稀拉拉几十个士兵，军容不整，眼神麻木，看到新来的司令和寥寥几个随从（包括高洋），连敬礼都带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敷衍劲儿。
唐龙的眉头当场就拧成了麻花，眼看就要爆。
高洋立刻上前一步，抢在唐龙开口前，脸上堆起他那招牌式的、人畜无害的“老大哥”笑容，对着那群士兵朗声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我是高洋，唐龙司令的作战参谋（自封的）。司令体恤大家驻守边疆不易，特地为大家申请了一批……嗯，改善伙食的额外补给！”
他变魔术似的从随身行李里掏出一大包用密封袋装着的、来自运输舰食堂的合成肉干和能量棒（这是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半包从原世界带来的，快过期的香烟跟后勤兵换的）。
“物资有限，先到先得，大家排好队，人人有份！以后跟着唐司令，吃香喝辣不敢说，但保证让大家伙儿的日子，比以前有‘奔头’！”高洋一边分发“见面礼”，一边熟练地画着饼。
士兵们原本麻木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在这鬼地方，一口吃的，有时候比什么大道理都管用。虽然还是没人出声，但至少看向唐龙和高洋的眼神，少了几分敌意，多了几分探究。
唐龙惊讶地看了高洋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藏了这一手。高洋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看，“情绪价值”先行，“物质激励”跟上，管理的第一步——“破冰”。
接下来几天，唐龙主要负责用他过剩的精力带着几个还算有救的士兵“恢复性训练”，把基地那几台老掉牙的防空炮和侦察车擦得锃亮（物理层面上的“设备维护”）。
而高洋，则开始了他的“基地诊断与流程再造”项目。
他揣着个从废墟里翻出来的、屏幕都有裂纹的电子板，像个老会计一样，在基地里到处转悠。
“兄弟，贵姓？哦，老王啊。咱们基地现在实到多少人？日常伙食标准怎么样？能源核心还能支撑多久？最近的补给舰啥时候来的？”他逮着人就聊，语气随和，不像长官视察，倒像社区干部走访。
他找到负责仓库的、一个名叫“老苟”的、头发花白的老兵（高洋内心吐槽：这名字真应景）。老苟一开始爱答不理，直到高洋从兜里摸出最后一小瓶私藏的二锅头（穿越时口袋里的，纯纪念品），两人对着锈蚀的仓库门吨吨吨了几口后，老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高参谋，你是不知道啊，这破地方，军部早忘了！补给？三个月能来一次就烧高香了！账本？有啥好记的，东西就那么多，吃光用光，等死呗。”老苟喷着酒气，满脸沧桑。
高洋一边听着，一边在电子板上飞快地记录：
痛点： 供应链断裂（补给不稳定），士气低迷（缺乏激励），设备老化（维护成本高），信息闭塞（与上级失联）。
优势： 暂无外部威胁（安全），人员结构简单（易于管理），有一定废弃设施和材料（可尝试内部挖潜）。
他又去找那个负责通讯的、脸上带着雀斑、名叫丽莎的女兵。小姑娘倒是还有点朝气，但对着那台只能收到星际雪花台和过时新闻的通讯设备，也是一脸无奈。
“高参谋，不是我们不努力，是这设备……它最高只能支持到附近星域的民用频段，而且信号干扰严重。”丽莎苦恼地敲了敲机器。
高洋摸着下巴，It男的灵魂在燃烧：“民用频段？干扰？嗯……这说明不是完全没信号。能不能尝试扫描一下附近有没有未被授权的、或者强度较高的稳定信号源？哪怕是海盗的、商队的，只要能捕捉到，就能获取外部信息。信息，就是‘生产资料’啊！”——他开始考虑能不能搞个“星际局域网”或者至少是个信息中转站。
丽莎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
几天下来，高洋的电子板上已经写满了各种歪歪扭扭的图表和数据。晚上，他躲在自己分到的、四处漏风的房间里，开始撰写他的《Kd-73基地现状分析及初期改善方案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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