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乱局求生策（1/2）

高洋站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如同星际蜂巢入口般的大厅边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无情扔进沙丁鱼罐头里的一条老咸鱼，而且还是包装纸上印着“待优化”、“潜力待评估”标签的那一条。近十万名少尉聚集于此，年轻的面孔上写满了紧张、野心或是茫然，无形的竞争压力几乎让循环空气系统输出的气体都变得粘稠、凝固。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自己的暴露面积，内心早已被弹幕覆盖：

“我滴个乖乖，这‘万罗联邦’这家‘巨型集团公司’的‘基层管理培训生’（少尉）储备量也太惊人了点吧？十几万人，乌泱泱的，就为了抢那一万个‘总部特训营’名额？这‘内部竞聘上岗’的激烈程度和淘汰率，简直比我当年挤破头去抢那个互联网大厂p8高级项目管理岗位还要离谱！‘末位淘汰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么悬在头顶，压力山大啊！”

他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站得如同标枪般笔挺，甚至眉宇间还隐隐透出几分……跃跃欲试和兴奋的唐龙，心里不禁嘀咕：“啧，大佬就是大佬，这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面对这种堪比大规模‘结构性裁员预警’的场面，还能稳如磐石，哦不，是稳如未来的星际战神。主角光环，不服不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和寂静几乎要达到临界点，让许多年轻少尉额头冒汗、手心湿滑时，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起伏的女性电子合成音再次如同审判之锤般响彻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清晰地宣布了残酷无比的首轮淘汰机制——以原属连部为单位的无差别格斗混战，每个连队最终只取坚持到最后的、或者说最幸运的前15名。

声音落下的瞬间，高洋感觉自己的大脑cpU瞬间超频运转，一套完整的Swot分析模型在脑海中迅速构建：

优势 (Strengths): 拥有长达二十年的成熟职场（以及核心苟命）经验，深刻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如何在不同环境下进行“协同作战”（通俗点说就是抱团取暖）和“精准规避风险”（再通俗点就是躲后面和甩锅）。心理素质经过无数ppt汇报、项目评审和办公室政治的锤炼，远超这群小年轻。

劣势 (weaknesses): 格斗技能？这具年轻身体的原主人或许在新兵营里学过点军体拳和基础搏击，但他高洋的灵魂是个实打实坐了二十年办公室、最激烈运动是赶电梯的It项目管理猿，实战经验和肌肉记忆约等于零。体力？虽然换了壳子，但技巧、反应和搏杀本能可不是魂穿就能一键继承的。硬件尚可，软件亟待升级。

机会 (opportunities): 规则明确是混战，不是一对一擂台赛。混乱是危险的温床，但同样也是阶梯，是咸鱼翻身、浑水摸鱼的绝佳舞台。只要操作得当，就有极大的空间可以利用。

威胁 (threats): 身边这群刚刚还一起坐运输舰的“同事”（同连队少尉们），此刻眼神都变了，尤其是那几个肌肉贲张、脖子比脑袋粗、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的，明显是连队里的“业务骨干”（格斗尖子）。自己这种典型的“后勤支持型”、“战略规划型人才”（理论上战五渣），在这种纯武力筛选机制下，很容易被当成需要优先“优化”掉的“成本单位”。

他飞快地、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自己连队那26个即将变成“竞争者”的倒霉蛋。那个叫李强的壮汉，已经开始活动手腕脚踝，脖子咔咔作响，眼神凶狠地四处扫视，是典型的“暴力型执行员工”，破坏力强但脑子可能直来直去。那个戴着破旧眼镜、身材瘦弱的王程，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身体微微颤抖，属于“技术型人才但心理素质亟待加强”的类型，估计第一个照面就得趴下。而刘思浩，则相对冷静得多，虽然眉头紧锁，但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断观察着四周其他连队和己方人员的情况，像是在冷静评估局势和数据，这是个“潜力股”，懂得“风险控制”和“信息收集”。

“必须立刻制定‘首轮生存方案V1.0’！”高洋的大脑如同高性能计算机，瞬间得出最优解，“硬刚正面是绝对的下下策，与我的核心战略‘猥琐发育’严重冲突，而且成功率无限趋近于零。绝不能在这里暴露真实的‘战力水平’（虽然也没什么可暴露的），必须另辟蹊径。”

就在这时，一片死寂、落针可闻的大厅中，唐龙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几分戏谑和毫不掩饰的嚣张响了起来，内容正是精准地嘲讽大家过度紧张，并且如同预言家般点破了即将到来的格斗混战选拔方式。

高洋听得差点给这位未来大佬当场跪下磕一个：“我靠！唐总（内心已自动尊称）这波‘主动吸引火力’兼‘精准预测’的操作真是……风骚入骨！直接把全场的‘仇恨值’和‘关注度’拉满到爆表！这简直就是主动把自己打造成一条凶猛的‘鲶鱼’，要强行搅动整个沙丁鱼塘啊！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有他这么个显眼包在前面顶着，吸引绝大部分目光和潜在敌意，我这只想安稳度日的小透明岂不是更安全了？妙啊！”

果然，唐龙话音未落，就瞬间成为了全场数万道目光的焦点，那炽热的程度足以融化钢铁。甚至连悬浮在半空、代表着“上级意志”的飞行器（高洋内心称之为“总部hR巡视组专用座驾”）都被吸引了过来。当飞行器里那位声音威严的长官（高洋内心将其对标为“集团hR总监”级别）亲自肯定了唐龙的“猜测”，并正式宣布规则后，高洋眼尖地注意到，唐龙在飞行器镜头死角飞快地做了几个极其滑稽的鬼脸和小动作，差点让他没憋住笑出声来。

“唐总这‘向上管理’的能力和‘情绪控制’的收放自如，简直堪称‘职场影帝’级别！该怂的时候怂得自然，该狂的时候狂得自信，佩服！实在是佩服！”高洋内心疯狂为未来的大腿点赞。

随着数千个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擂台从地面无声升起，大厅内的气氛瞬间从压抑的寂静转变为剑拔弩张的肃杀。高洋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连队的人，来到了那个标注着对应编号的擂台下方。他刻意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像个不起眼的跟班，同时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仔细分析着前面26位“同事”脸上的微表情和眼神交流。果然，他们互相之间使着眼色，目光不怀好意地频频扫向刚刚出尽风头、此刻正一脸“老子天下第一”表情的唐龙，以及……几个看起来最好捏的软柿子——比如身材单薄、眼神“怯懦”（其实是高洋在伪装）的自己，以及那个吓得快同手同脚走路的王程。

“坏了坏了，”高洋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看这阵仗，这帮孙子是打算先联手清场，把明显的‘弱者’（比如我和王程）和‘不稳定因素’、‘刺头’（唐龙）优先干掉，确保他们内部‘精英’能稳定晋级。我这种‘非核心业务人员’、‘行政辅助岗’危矣！必须立刻启动应急预案！”

他大脑cpU再次全速运转，海量数据流闪过，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局之法。硬拼？那是自寻死路，性价比为零。求饶？在这种环境下只会被鄙视和更快地被清理出场。唯一的生路，就在于充分利用规则本身的模糊地带，以及……深刻理解人性在群体压力下的微妙变化。

登上擂台，脚下是略带弹性的防滑材质，周围是其他连队擂台传来的粗重呼吸和低吼。果不其然，那个早就按捺不住的壮汉李强第一个狞笑着朝唐龙扑去，嘴里还喊着令人恶寒的“亲热亲热”。结果毫无悬念，甚至没让高洋来得及眨几下眼，李强就被唐龙一套迅捷如电、狠辣精准的组合拳脚放倒，直接揍成了意识模糊的猪头，瘫在擂台边缘哼哼。

高洋看得眼角直抽抽，内心评估报告瞬间生成：“唐总这‘业务能力’（单兵格斗）也太硬核了！绝对是‘销冠’级别的战斗力！输出爆炸，效率奇高！”

眼看最强的李强被瞬间秒杀，其他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少尉们发一声喊，一拥而上，试图凭借人多势众围攻唐龙。高洋则趁此混乱良机，脚下如同抹了油，悄无声息地挪到了擂台最边缘的位置，并且“恰好”靠近了那个看起来快要紧张得晕过去的眼镜男王程。

“王……王程兄弟，”高洋将声音压到极低，语速却快得像报菜名，“看这架势，明白了吧？他们是打算先把唐龙这个‘标杆’拔了，再把咱们这些‘非战斗序列’的清理出去，好让他们自己人稳坐钓鱼台！想不想跟着过关？”

王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额头全是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关的渴望和对当前局面的恐惧。

“好！听我的指挥，”高洋眼神闪烁着智慧（或者说属于老狐狸的狡黠）的光芒，如同在给下属布置一项关键任务，“咱们这叫‘弱势群体战略联合自救行动’。核心要点是：别傻乎乎往前冲当炮灰！跟着我的节奏，躲在人堆后面，利用人群作为掩体，看准时机……对，就是装死！”

“装……装死？！”王程懵了，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军队选拔里装死？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对！就是装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战略性主动退出战斗序列’！”高洋语气肯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说服力，“这不是真让你去死，是‘战术性卧倒’！等唐龙大佬把他们收拾得七七八八，场上站着的人数接近15个临界点的时候，咱们就看准机会，‘主动放弃竞争’，躺下装受伤！规则里只说了每个连队最终留下15个人，可没明确规定不准‘主动放弃’！也没说不准‘因伤退出’！咱们这是在‘合理利用规则漏洞’，最大化避免无谓的‘人力资源损耗’（说白了就是挨揍）和‘个人资产减值’（受伤）！这叫风险管控，懂吗？”

王程的眼睛先是茫然，随即猛地亮了起来，仿佛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哐当”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他从未想象过的风景。原来……还能这样操作？军队里的选拔也能玩出这种花样？

另一边，一直留意着全局的刘思浩也注意到了高洋这边的小动作和窃窃私语。他本就心思缜密，性格冷静，不愿当无谓的炮灰，看到高洋这看似离经叛道、实则直指核心的“策略”，心下稍定，也默默调整自己的位置，向高洋他们这边靠拢了一些，准备见机行事，显然默认加入了这条“弱势群体自救战线”。

擂台上，唐龙如同猛虎冲入了羊群，拳脚并用，身影矫健得不像话，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对手的惨叫声和肉体碰撞的沉闷响声。他专挑人体最吃痛却又不会造成永久性伤害的部位下手，效率极高，如同一个精准的流水线操作工，很快就“优化”掉了一片竞争对手。

高洋一边凭借着还算灵活的走位（主要得益于年轻时打篮球留下的底子和职场躲酒练出的身法），躲闪着偶尔飞来的拳脚（大部分是流弹和误伤），一边内心还在进行着实时战况点评：“啧，唐总这‘项目管理’能力看来是点满了的，目标极其明确（快速减少对手数量），资源分配合理（拳、脚、肘、膝综合利用），风险控制也相当到位（避开要害，只伤不残）。就是这执行手段嘛……有点过于简单粗暴，不够‘优雅’，缺乏点技术含量和‘管理艺术’。”

当唐龙用一个极其彪悍的“人肉保龄球”战术，抓起一个倒霉蛋当武器，再次放倒另一波冲上来的人时，高洋看准时机，擂台中央还能站立的人数已然不多。他一把拉过还在发愣的王程，低吼一声：“就是现在！执行b计划！”

然后，他非常“巧合”地被一个横飞过来的“人体流弹”（某个被唐龙踹飞的少尉）擦中了肩膀和手臂，伴随着一声极其浮夸、足以引起附近所有人注意的惨叫：“啊呀！我的胳膊！骨头……骨头好像断了！”他顺势一个极其逼真的踉跄，仿佛遭受了巨力冲击，干脆利落地滚倒在地，一只手死死捂住“受伤”的肩膀和胳膊，龇牙咧嘴，表情痛苦扭曲，演技瞬间飙升到足以竞争奥斯卡最佳龙套的水平。

王程见状，虽然演技略显青涩，但也立刻有样学样，“哎呀”痛呼一声，假装被混乱冲撞的人群撞中了肋部，踉跄几步后“无力”地趴倒在地，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一副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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