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余波与归途（1/2）

那点深邃黑暗的消失与古老意志的退去，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散去后，留下的是死寂的冰冷与深入骨髓的寒意。窥天峰顶层那广阔的空间内，一时间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枢机之主濒死时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它……看到了我们……”亚丝娜握剑的手微微发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惊鸿一瞥的意志，其层次远超之前所面对的任何敌人，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仿佛面对整个宇宙熵增终局般的漠然。

影沉默地点头，身影似乎更加融入周围的阴影，仿佛在警惕着那无形标记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

辉夜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明，她缓步走到白宇身边，轻声道：“此非终结，而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警示。”身为月之民，她对这种涉及世界根源层级的威胁有着更敏锐的感知。

白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因力量透支和那古老意志冲击带来的眩晕感，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体内那初步觉醒的源能核心虽然沉寂下去，但与之前已截然不同，仿佛打开了某种枷锁，只是目前他还无法完全掌控。“我知道。但现在，我们先处理眼前的事。”

他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气息奄奄的枢机之主，以及失魂落魄、仿佛信仰崩塌的记录者。归墟之门被毁，天机阁的核心阴谋破产，但留下的烂摊子需要收拾。

“艾娃，还能联系上外面吗？青岚宗情况如何？”

“信号干扰减弱了！老子正在重新连接……搞定！云宸子道友传来消息，窥天峰能量异动停止后，外面的守卫傀儡和天机阁弟子大部分陷入了混乱，有些甚至直接宕机了！青岚宗和其他几个一直被压制的宗门正在组织反攻，局势正在控制！”艾娃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以及一丝疲惫，“老子刚才可是拼了老命在维持通讯和干扰系统呢！”

“干得好，艾娃。”白宇真心赞道，随即看向同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窥天峰失去核心，能量系统不稳，这里很快会变成是非之地。”

他走到记录者面前。这个终末教团的干部此刻眼神空洞，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那本已然失去光泽的教典。

“你们所谓的‘终末’，究竟是什么？那个标记又是什么？”白宇沉声问道。

记录者抬起头，露出一丝惨笑：“呵……‘终末’即是万物之归宿，是沉睡于一切世界之外的……‘叹息之墙’。我们……不过是聆听到祂苏醒前呓语的仆从而已……标记……是注视，也是……追猎的开端……你们……逃不掉的……”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疯狂与绝望，显然精神已处于崩溃边缘。

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白宇不再浪费时间。他转身看向枢机之主，这位曾经执掌玄黄界牛耳的天机阁主，此刻已是油尽灯枯。

“为……为什么……”枢机之主涣散的目光聚焦在白宇身上，带着最后的不解与不甘，“明明……是通往永恒安宁的……唯一路径……”

“没有哪个世界的安宁，需要以其他所有世界的毁灭为代价。”白宇平静地回答，“你们所追求的，不过是自我毁灭的疯狂。”

枢机之主张了张嘴，最终没能再说什么，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那颗机械义眼也彻底黯淡下去。

白宇沉默片刻，对影示意了一下。影会意，上前检查记录者，确认其已无反抗能力后，将其打晕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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