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星火燎原．真实撼动（1/2）

那滴自傀儡眼中滑落的“泪珠”，晶莹得恍若幻觉，又轻得像一粒即将融化的冰晶。可它砸落在戏苑青砖上的瞬间，却像点燃无边荒原的第一颗火星——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却带着一种刺破死寂的力量。

它在空气中停留的时间不过转瞬，快得让大多数观众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台下那些早已习惯了傀儡戏“完美表演”的看客，依旧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眼神麻木得如同蒙尘的铜镜，仿佛刚才那抹异样的光亮从未出现。但只有少数人敏锐地察觉到，戏苑里某种被默认“坚不可摧”的东西，比如那层笼罩在傀儡身上、隔绝“生命感”的无形薄膜，已然出现了一道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紧接着，戏苑穹顶与四壁流转的“镜光”骤然波动起来。那些原本均匀、柔和的光晕，此刻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涟漪，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甚至有几缕光带扭曲成怪异的弧度。这景象，恰似一套无形的监控系统，在猝不及防间检测到了无法识别的“异常数据”，程序出现短暂紊乱，连带着周遭的秩序都跟着晃了晃。

更明显的变化在空气中——之前那种密不透风的“完美”氛围，终于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原本紧绷得让人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压抑感，像是被那滴“泪珠”戳破了一个小孔，悄悄泄出了一缕微弱的、带着“变数”的气息，让台下少数还未完全麻木的人，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林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了风暴的中心，她还在为刚才那阵莫名的情绪激动而有点不好意思，内心嘀咕：【刚才好像有点代入感太强了…都怪这背景音乐太煽情！下次得带包瓜子来分散注意力…】

然而，她这“带瓜子”的念头，听在云澈耳中，却不啻于天籁！是了！就是这种不受约束的、充满烟火气的、甚至有些“不雅”的真实想法！这才是对抗“绝对秩序”的利器！

戏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但节奏似乎隐隐出现了一丝混乱。而台下，开始有极少数坐在边缘、平日就较为“边缘化”的居民，身体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抖，他们死死低着头，双手紧握，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演出终于在一片死寂般的“宁静”中落幕。观众们如同解除了定身术，开始机械地、有序地退场。

但就在退场的人流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或许是因为刚才剧情的影响，或许是被林妙那无形中扩散的情绪涟漪波及，在经过一个拐角时，看到地上不知谁掉落的一朵会发光的、毛茸茸的云朵状小花，她下意识地、偏离了既定路线，弯腰想去捡。

“啊！”她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却清晰可闻的惊呼！因为这小小的“违规”动作，在流云仙都，是难以想象的！

她身边的母亲吓得脸色惨白，一把将她拽回，用力捂住她的嘴，眼中充满了恐惧。

但这声惊呼，如同又一颗火星，溅入了满是干柴的荒野！

人群中，另一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男子，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戏苑穹顶那流转的镜光，喃喃自语：“…刚才…云仙…是不是哭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周围的死寂而显得格外突兀！

“闭嘴！你想害死我们吗？！”他身旁的同伴惊恐地拉扯他。

然而，已经晚了。

“我…我好像也看到了…”

“那音乐…听得我心里发酸…”

“为什么…不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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