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都是祸害（2/2）

“你胡说！”姜栖遇终于忍不住大喊出来，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怒意与悲痛，“我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从来没有勾引过谁！她跟沈洛俞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跟祁深结婚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她？你为什么要毁掉她的清白？她已经死了，你连让她安安静静地走都不行吗？”

可许明月根本听不进去，她的眼里只有“保护鹿云桃”这一个念头，任何反驳都是对她的挑衅：“我胡说？我亲眼看到的！我比你更了解她！你只是她弟弟，你懂什么？你只知道她对你好，可你不知道她背地里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个荡妇，她死了也是活该！”

姜栖遇看着她眼底那抹疯狂的笃定，突然觉得心如死灰。

他知道，此刻的许明月已经彻底魔怔了，她的世界里只有鹿云桃，为了给鹿云桃脱罪，她愿意毁掉一切，包括姜栖晚的名誉，包括他们母子之间的亲情。

他看着屏幕里母亲那张扭曲的脸，看着那些弹幕里对姜栖晚的谩骂，突然觉得无比的孤独与绝望。

他的姐姐，那个温柔又坚强的姐姐，死后还要被至亲之人用最恶毒的谎言去污蔑，而他，却连为姐姐辩解的力气都没有，连让母亲清醒过来的希望都那么渺茫。

“你不配提我姐姐的名字。”姜栖遇的声音变得冰冷，带着一种绝望的平静，“你养了我二十年，可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姐姐。你的眼里只有鹿云桃，为了她，你可以毁掉姜栖晚的一切，甚至不惜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我不会再认你这个母亲，我只认姜栖晚一个姐姐，永远都是。”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向许明月。

她猛地后退一步，眼底的疯狂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痛苦取代，可转瞬之间，那抹痛苦又被偏执的火焰烧成了灰烬。

她对着屏幕怒吼：“你不认我？好啊！你不认我正好！你这种被姜栖晚带坏的孩子，我也不要了！你跟姜栖晚一样，都是祸害！我只要云桃，我只要我的云桃！”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母子决裂震惊，有人继续跟着许明月的节奏骂姜栖遇“不孝”，也有人开始对许明月的偏执感到心寒。

可姜栖遇已经不在乎了，他看着屏幕里那个疯狂的女人，看着她眼底那抹从未消失的、只属于鹿云桃的偏执，缓缓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声音混着直播间的嘈杂，成了最刺耳的背景音。

许明月在镜头前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因激动而上下起伏，额角的冷汗混着泪水滑落，将妆容晕染成一片狼藉。

她眼底的疯狂尚未褪去，仍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透过那些不断滚动的弹幕，将所有质疑都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