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虚假的身份（2/2）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姜栖晚和姜婉，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栖晚看着姜婉，眼底的愤怒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同情。

姜婉身体一颤，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姜栖晚。

她眼底的忧伤似乎淡了一点，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萌动。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再次微微低下头。

姜栖晚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知道，这场由“镜像”引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傅承煜的阴谋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祁深、姜婉都笼罩其中。

但她不会放弃，她要找到办法，打破这个囚笼，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同样被剥夺了自我的姜婉

姜栖晚看着姜婉那副淡漠又带着自嘲的模样，心底的酸涩像藤蔓般缠绕开来。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并非真的没有自我，而是被傅承煜用“模仿”与“替代”的枷锁牢牢困住，连挣脱的勇气都被消磨殆尽。

可正因如此，她更不愿看着这个与自己有着相似轮廓的女孩，彻底沦为他人报复的工具，在虚假的身份里沉沦。

“姜婉，”姜栖晚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仿佛在安抚，“我知道我说的很多话，或许你听不进去，甚至会觉得可笑，毕竟连你自己都不在意‘姜婉’这个身份，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我能帮你找回自我？可我还是希望你能为了你自己而活，而不是真的成为傅承煜的棋子。”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姜婉低垂的眼睑上，那抹忧伤依旧清晰，“你不是影子，不是谁的复制品，你是‘姜婉’，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算傅承煜把你创造出来是为了模仿我，是为了顶替我、夺走我的身份，可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属于你自己的，不是吗？”

姜婉垂眸，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绝望：“你认为是我能做决定的吗？我是因为能够像你，所以才活到现在的。我存活的意义，从一开始就被傅承煜定义了。模仿你，成为你，顶替你，然后夺走你的身份，让祁深痛苦，让傅承煜觉得他的报复成功了。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我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傅承煜又怎么会顾忌这样一个棋子？”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仿佛在触摸那道无形的枷锁，“你说的‘为了自己而活’，对我来说，太遥远了，遥远到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

姜栖晚的心猛地一揪，她看着姜婉眼底深处那抹无法抹去的悲哀，忽然觉得一阵心疼。

她知道姜婉说的是事实，傅承煜的疯狂与掌控欲，绝不会允许一个“棋子”拥有自我意志。可她更清楚，一旦姜婉彻底接受“替身”的身份，不仅会毁了她自己，更会让祁深陷入真假难辨的深渊，让傅承煜的阴谋得逞。

“可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的定义，”姜栖晚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像冬日里透过云层的微光，“就算你现在被困在傅承煜的规则里，就算你不得不模仿我，可你心里知道你是谁吗？你有没有想过，除了‘像姜栖晚’，你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有没有自己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音乐，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她看着姜婉，眼底的红晕里满是恳切，“姜婉，你听我说，不管傅承煜怎么定义你，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你，你都是‘姜婉’。就算现在你无法反抗，可只要你心里还记得‘我是姜婉’，就还有希望。不要为了一个虚假的身份，毁掉你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