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受到伤害最大的是谁？（2/2）

他甚至在内心深处，对鹿云桃有一种补偿心理。

因为工作繁忙，他错过了她许多成长的瞬间，所以他总是用物质和纵容来弥补那份缺失的陪伴。

如今，当灾难降临，鹿肖瑾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追究鹿云桃的责任，而是想要保护她。

这份保护欲，是父爱的本能，也是他多年纵容所积累的惯性。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被贴上“杀人犯”的标签，无法接受她的人生就此毁于一旦。

他宁愿相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相信鹿云桃只是一时冲动，相信她还有救。

所以，他对鹿云野的埋怨，便显得如此激烈。

在他看来，鹿云野作为弟弟，理应承担起保护姐姐的责任，而不是落井下石，用最严厉的手段来逼迫她。

他埋怨鹿云野的冷酷无情，埋怨他不顾及手足之情，埋怨他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要将亲姐姐置于死地。

鹿云砚本以为，自己的父亲鹿肖瑾，是一个理智、冷静、能分清是非的人。

在鹿云砚的记忆里，父亲一向以理性自居，以家族大局为重，遇事总是权衡利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可现在，他才猛然发现，原来自己对父亲的认知，是如此的片面和天真。

此刻的鹿肖瑾，与那个理智的父亲判若两人，他的眼神里，只剩下对鹿云桃盲目的维护和偏执的爱。

他和母亲白溪萝一样，仿佛被下了降头，无论鹿云桃做出多么过分、多么出格的事情，他们都要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她那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粉饰太平。

这次的事情，受到伤害最大的是谁？

是姜栖晚，是祁家！

姜栖晚从深海坠落，生死未卜，她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又有谁来在意？

祁家作为顶级豪门，颜面扫地，祁深痛失挚爱，这背后巨大的创伤和愤怒，又有谁来安抚？

可他的父亲却依然固执地认为，鹿云桃没错，鹿云桃只是骄纵了些，只是被宠坏了，她怎么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他依然要继续维护那个已经犯下滔天大错的女儿，仿佛只要他不承认，事情就不会发生。

鹿云砚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和愤怒。

他看着父亲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嗓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爸，如果是鹿云桃被姜栖晚推下海，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