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只是个零件？（2/2）

现实世界，仅仅过去了不到十分钟。

但他却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残酷的轮回。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肌肉因为极度的精神紧张而微微颤抖，大脑传来阵阵透支后的空虚和刺痛。但与之相对的，是那双眼睛——锐利、深邃、仿佛能洞穿虚妄，闪烁着智慧与冷静的光芒！

他抬起头，看向依旧将手指点在他眉心的凌昭。此时的凌昭，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气息也略显紊乱，显然维持这种状态对她消耗不小。

乔任梁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感激和愧疚所充斥。他猛地后退一步，再次对着凌昭，行了一个最庄重的叩胸礼，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有些颤抖，却无比坚定：

“恩人！再造之恩，乔任梁永世不忘！从今日起，我必竭尽所能，磨砺自身，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刃，最坚固的盾！绝不负恩人所望！”

凌昭缓缓收回手指，感受着体内消耗了近三成的精神力和那丝【概念神】权柄传来的疲惫感，微微蹙眉。这种提升方式，代价确实不小，看来不能频繁使用。

她看着眼前气质已然大变的乔任梁，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精神力的凝练和那种破而后立的锐气。这次的收获，对他而言，确实是天大的机缘。

“记住你今日之言。”凌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的【深度思考】已触及门槛，后续如何突破，看你自身造化。出去吧，巩固所得。”

“是！”乔任梁恭敬应道，不再多言，深深看了凌昭一眼，将那份恩情与誓言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转身退出了静修室。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凌昭缓缓闭上眼，开始调息恢复。这次帮助乔任梁，虽然消耗巨大，但也并非全无收获。她对【概念神】权柄的运用更加熟练了一丝，对精神力的精细操控也有了新的体会。而且，一个潜力得到提升、绝对忠诚的下属，在未来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力量的代价是巨大的消耗与风险，但同样也带来了忠诚与成长的馈赠。

就在她凝神恢复时，体内的【吞噬】印记，忽然再次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指向性的……悸动？

这一次，并非因为外敌，而是仿佛……感应到了某种遥远的、与“饕餮”本源相关的……共鸣？

方向是……西方？

凌昭猛地睁开眼，看向西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凝重。

“源初之匙”……的线索？

银发少年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彻底消失，只留下观测平台上一片狼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破碎的防弹玻璃碎片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扭曲的金属构件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虚无”规则余韵。

沈知远和几位高层脸色苍白，冷汗浸透了后背。他们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刚才那短暂交锋中涉及的规则层面对抗，但那银发少年无视所有防御、以及凌昭爆发出的恐怖力量与最后那疑似“自爆”的决绝，都清晰地告诉他们——刚才他们离彻底的毁灭，只有一线之隔！

而凌昭，这个他们一直试图掌控和利用的“最强兵器”，其身上隐藏的秘密和牵扯到的层面，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极限！“序列”？“零件”？“饕餮”？这些词语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凌昭没有理会身后那些复杂、恐惧又带着探究的目光。她站在原地，微微闭目，快速平复着体内因为强行逆转【吞噬】和激烈对抗而翻腾的气血，同时仔细回味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

银发少年的“虚无”规则极其棘手，直接压制能量活性，几乎废掉了她绝大部分的常规手段。若非【吞噬】印记的意外反应惊退了对方，她恐怕真的只能选择两败俱伤的自爆。

“饕餮的烙印……”凌昭抬起手，看着手背上那已经恢复平静的黑色漩涡印记。这是她最初觉醒的能力，一直以来都被她视为一种贪婪的掠夺本能。如今看来，这“吞噬”的源头，似乎也大有来历？竟然能让那个来自“序列”的追捕者感到震惊和一丝……恐惧？

“序列”……一个由无数“零件”构成的、冰冷有序的高维空间？而她，是一个逃脱的“叛逆零件”？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和……暴戾。她绝不允许任何存在将她视为可以随意处置的“零件”！

“变量超出计算……”凌昭咀嚼着银发少年最后的话语。是因为她融合了“饕餮”的力量？还是因为她苏醒的【概念神】人格？或者……两者皆有？

无论如何，这次突如其来的遭遇，虽然凶险，却也给她敲响了警钟，并揭开了这个世界真相的冰山一角。她的敌人，早已不仅仅是现实世界中这些诡异副本和官方势力，更包括了那来自高维的、名为“序列”的庞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