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戏医18(2/2)
账本上记录着一些数字和代号,后面标注着金额,数额大得惊人。而节目单更是诡异,上面的剧目名称闻所未闻,什么《献寿图》、《夜宴啼》,旁边还用朱笔写着一些短评,诸如“甚妙”、“新颖”、“下次可再烈些”。
“这不像正常戏院的账本和节目单。”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幸存者哆嗦着说。
“当然不是。”乔任梁指着账本上一处,“看这个代号,‘红药’,后面金额标注是‘满堂彩’,这更像是……某种黑暗交易的记录。还有这些剧目名和评语……”他语气沉了下去,“结合报纸上说的‘特殊表演’,恐怕所谓的‘表演’,就是虐待和杀戮的戏码。”
另一个幸存者是一个小女生叫小雅,她吓得脸色惨白,几乎又要哭出来。
凌昭拿起那张节目单,看着那朱笔的“可再烈些”,只觉得刚才那瞬间的悲伤愤怒再次隐隐抬头,胃里一阵翻腾。她厌恶地扔下纸片。
“人渣。”她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骂的是当年的权贵,还是这个操蛋的副本。
继续翻找,他们又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烧毁过半的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却透着绝望。
“……班主又送了两个小师弟去‘医院’,说是治病,我知道不是……” “王老爷点了《挑滑车》,要真枪……小石头没了……” “他们说我唱得好,赏了大洋,可那眼神……我怕……” “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这台子吃了太多人,血都渗进木头里了……” “听说院长那里有份‘单子’,点了谁,谁就得去‘表演’……那是不是就是我们的催命符?”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后台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院长……的单子……催命符……”小雅颤抖着重复。
“看来,‘院长’的处方笺,根本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东西。”乔任梁的声音冷得像冰,“它就是一份死亡命令,一份由所谓‘权贵’开出,由‘院长’执行,决定哪个‘戏子’要去进行‘特殊表演’直至被虐杀的清单。或者说,‘手谕’。”
所有的线索碎片在此刻拼凑起来,指向一个残酷而清晰的真相。
这个仁爱医院副本,核心怨念就来自于这座戏院无数冤死的亡魂,而那份他们需要找到的“处方笺”,正是这一切痛苦和死亡的关键罪证。
它不仅是通关道具,更是怨念的核心载体。
“所以,那张纸,会在哪里?”凌昭看向那寂静无声、却仿佛凝聚了无数双怨恨眼睛的戏台,“‘台子吃了太多人,血都渗进木头里了’……日记这么说。”
她的目光落在戏台的地板上。那暗红色的、仿佛被血浸染过又干涸的木质台板,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乔任梁也看向了戏台,镜片后的目光闪烁:“如果我是怨灵,我会把代表我最深痛苦和仇恨起源的东西,放在我最恨、也最能代表我痛苦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戏台。就是戏台之上,或者之下。
必须上去。
但如何应对可能触发的“表演”机制?
就在这时,那冰冷无机制的旁白声音,再次同时在所有幸存者脑中响起:
“线索已集齐。任务更新:‘处方笺’位于戏台之下。请取得‘处方笺’。”
声音消失,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任务更新了,直接指明了位置。但这绝非好意,更像是……最后的通牒,或者,引诱他们踏入最终陷阱的诱饵。
戏台之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幽深、仿佛巨口般的戏台之下。那或者“台下仓”。
那里,藏着怨念的核心,也必然是极度危险之地。
凌昭捏了捏依旧有些发酸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厌烦和狠劲的表情。
“走吧,”她说,“加班加点,早点干完早点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