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茶香压倒龙脉，神都被无视了（2/2）

只有一股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清香，袅袅升起。

这股香气，并非物理层面的气味。它是一种更高维度的“道韵显化”，蕴含着比那滴残酒更为纯粹、更为本源的“清静无椤敝道。它温柔、淡雅，却又霸道得不讲道理。

茶香袅袅，从院中升起，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法则的界限，飘向九天。

神都战场。

“陛下！不能再等了！再来一击吧！”

“哪怕是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这群怪物踏入神都半步！”

文武百官声嘶力竭，人皇也正准备咬碎舌尖，以自身精血为引，榨干龙脉的最后一丝力量，发动玉石俱焚的攻击。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亿万悍不畏死、一往无前的道化之骸大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齐齐停下了脚步。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它们那空洞的眼眶，不再“注视”着前方那散发着庞大能量、如同美味佳肴般的神都。

而是整齐划一地，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遥远的、青州的方向。

在它们那简单的、只为追逐“道”而存在的概念感知中，神都那由酒液化成的“道标”，其吸引力正在被一个遥远的、看似淡雅、实则强大亿万倍的新“道标”，彻底覆盖和取代。

龙脉的霸道皇威，在茶香的清静无为面前，一败涂地。

在神都百万军民、人皇文武百官、以及暗中通过各种秘法窥探此地的九州各路强者那呆若木鸡的注视下。

道化之骸大军，这支差点覆灭人族文明的灭世天灾，就这么……转身了。

它们无视了近在咫尺、严阵以待的神都，无视了那仍在熊熊燃烧着国运的诛神大阵，甚至无视了人皇那悲壮的决心和人族最后的底牌。

它们迈着整齐而沉默的步伐，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仿佛这座凝聚了人族万年荣光与底蕴的伟大都城，连同那场倾尽文明之力的决战，都只是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甚至懒得去踢一脚的石头。

天灾，退去了。

神都，得救了。

但城墙之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欢呼，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人皇怔怔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灰色洪流，又低头看了看脚下仍在运转、光芒耀世、却已变得毫无意义的诛神大阵，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和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作为帝皇的最后一丝骄傲。

他们没有胜利，甚至没有资格失败。

他们只是被“无视”了。

这场倾尽文明之力的决战，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他维持着催动大阵的姿势许久，最终，无力地垂下双手。

仍在燃烧国运的诛神大阵，光芒缓缓黯淡下去。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话，只是迎着夕阳的余晖，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城楼上，低声喃喃自语。

“朕……我们……究竟在与什么为敌？”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极长，充满了帝王的孤独，与一个凡人面对神明时，那无法言喻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