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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不能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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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言一脚踹开包厢门,他立在门下,眼神可怖得像是坐在阎罗殿的秦广王:“冷子明,闭嘴。”

冷子明被吓得吞了吞口水。

祁溪鹤拂开压住自己陈凯,一边笑着迎向薄景言,一边问:“景言,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

“小凤凰。”

薄景言彷佛没看见祁溪鹤,他抬着头,目光掠过他,温柔地看向了安静。

“没事吧?”

她有事。

现在的她,感觉糟透了。

这种糟糕,比八年前更严重。

2007年的冬天,她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一切,亲人、情人、事业,以及充满了无限希望的未来。

她差一点死在了年尾。

尽管她没有死,尽管她活了下来,她却在来年春天,经历了一段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生不如死。

她在那一场生不如死里,无数次地想起薄景言。

她想,薄景言也许从来没有爱过她,他只是恍惚于一场救命之恩,才会对她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但这份情,很浅薄。

所以,他会在2007年的冬天,罔顾她的求救,他会在甩了她之后的不久,就和祁思汝订了婚。

只要一想到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就会忍不住生出滔天恨意。

她恨他。

她靠着这一份恨意,挨过了漫漫长夜。

后来,她释怀了。

她不再恨他,却也不再爱他。

她放下了过去,她再也不想遇见他。

她之所以能放下,是因为她相信自己在这一段为期不长的感情里,从没有对他有过一点点亏欠。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她不仅欠了他,而且欠了很多。

这多,似大海般深厚,如群山般沉重,厚重到超越了她生命能够承载的极限。

“没事。”

安静笑着摇摇头,然而,上扬的唇角还没有勾成笑容,泪光又一次浮上眼眶。

她仓惶地撇开头。

她不想哭,尤其不想在薄景言面前哭。

可是,这里是灯红酒绿的俪人,这里的灯光随随便便就能把女人的眼睛照得像是湖水一般潋滟。

安静眼底的泪意,薄景言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

他问这话的时候,身体往前挪了半步,一只手轻柔地揽住她的腰,一双眼睛凶恶地扫向冷子明。

他的样子,像极了守护公主的骑士。

八年了。

和薄景言分开后的八年,她无数次地想起他,但不管她怎么想,她都觉得,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没有一时、一刻想过,她会不会误会了他?

她真够蠢的。

明明无论是分别前,还是重逢后,他都没有掩饰过他对她的爱,是她太在意自我,才看不见他的情。

“薄景言,你什么意思?!”

被瞪得冷子明气跳上沙发。

“你居然觉得我在欺负她?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谁?她是安凤,被你捧在手心,含在心尖的安凤!

我TM敢欺负她吗?”

“你最好没有。”

“呵!”

冷子明笑了,但他的笑容看起来比愤怒更愤怒。

“最好?

薄景言,多少年了,你不是为了安凤叫我闭嘴,就是为了安凤,威胁我,甚至为了她,暴揍我。

薄景言,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朋友,是你在孤独时,遇到麻烦时,那个唯一帮助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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