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青铜计划（3）（2/2）

“祂是无声之言的源头，是生命最初的呼吸，是规则本身的定义……”

“祂赐予长眠与苏醒的权柄，划定循环的轨迹，众生在祂的影中匍匐……”

“祂非创造，亦非毁灭，而是……更古早的‘存在’与‘虚无’……”

“叛逆的阴影试图回归源流，却不知自身亦是祂掌心允许的涟漪……”

念到最后一句，通讯器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路明非的眉头始终紧锁。这篇龙文通篇都在歌颂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但描述的角度非常奇特。它没有强调这个“神”如何毁灭或统治，而是侧重于“起源”、“定义规则”、“赐予权柄”这种更接近“世界基石”的概念。而且，文中隐约暗示，即便是所谓的“叛逆”，似乎也在这个“神”的某种默许或宏观计划之中？

诺诺游到路明非身边，探照灯的光映在她的面罩上，映出眼底的凝重：“这些描述……和我们知道的龙族历史完全对不上。”秘党的记载中，龙族的至高存在是黑王尼德霍格，可这篇龙文里的“祂”，既无“王”的尊号，也无“统治”的描述，反而像是一切的原初。

“很奇怪……”路明非指着穹顶的龙文巨树，语气充满了不解，“这篇龙文……它似乎在歌颂某个……存在。但用的称谓和描述方式，跟我所知的所有龙族历史记载都完全不同。”

“它没有使用任何‘君主’、‘皇帝’之类的尊号，反而用了很多……非常本源、非常概念化的词语。像是在描述某种……规则的化身，而不是一个具体的王。”

他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而且，它似乎在强调这个‘存在’的‘源初’性，甚至暗示后来的一切龙族权力、乃至所谓的‘叛逆’，都源于此。”

诺诺听着路明非的分析，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凝重。她直觉地感到，这些被翻译出的内容，可能触及了龙族历史中某个被刻意掩盖或遗忘的、极其核心的秘密。

“会不会是诺顿留下的？”凯撒的声音打破沉默，“作为青铜与火之王，他或许知道更古老的秘密。”

“不清楚，”路明非摇头，“我们没办法亲自问他，也无法对其进行验证。我们手中的资料还是太少了……”

“难道……龙族的历史，比我们知道的更复杂？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被篡改了？”诺诺低声猜测。

路明非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确定。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这篇铭刻在诺顿老巢最核心区域的龙文，其蕴含的信息，恐怕远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惊人。它似乎是在以某种隐晦的方式，诉说着一个关于“起源”与“本质”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与秘党所认知的龙族历史，大相径庭。

“先不管这些，”路明非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对着通讯器说，“我和诺诺先拍全景，把龙文逐段记录上传，后续探索不能停。”

“注意安全，”乔薇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零的‘蛇’会持续覆盖你们的区域，发现任何能量波动，立刻撤退。”

“收到。”

穹顶的青铜巨树沉默地俯瞰着他们，那些扭曲的龙文仿佛无数只眼睛，见证着千年后，两个渺小的访客，正试图揭开被尘埃掩埋的真相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