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跳支舞吧（2/2）

甚至还有两个在自由一日里他“杀”过的学生会成员，此刻穿着笔挺的礼服，领带打得工工整整，跟当时扛着枪的彪悍模样判若两人。路明非忍不住小声跟零吐槽：“感觉……我们俩掉入虎穴了。”

零看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冰面下悄悄淌过的暖流：“习惯就好。或者，选择成为围观者。”

路明非撇撇嘴——他可没那围观的闲心，只盼着能早点走。他忽然发现，自己跟零之间的距离比刚才近了不少，胳膊肘都快碰到一起了，而零之前连别人靠近半米都会下意识侧身避开。可这次，她像是没察觉，又像是根本不在意，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袖子，也没立刻挪开。

这念头刚冒出来，悠扬的华尔兹就响了起来，像流水般漫过整个大厅。一对对男女牵着手滑进舞池，裙摆旋转时像绽放的花。凯撒自然地向诺诺伸出手，诺诺搭着他的掌心走进舞池，两人的舞步默契得像天生就该在一起，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路明非的第一反应就是往阴影里缩，脚刚动，手腕就被轻轻拉了一下——是零的指尖，带着点凉，却没用力。

“按照流程，舞会结束后是聚会主人的讲话。”她的声音压在舞曲里，刚好能让他听见，“讲话结束后可以找机会离开，现在走太突兀。”

路明非只好硬着头皮站着，看着舞池里旋转的人影，忍不住又碎碎念：“你说他们不累吗？转来转去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空气都闷得慌。”

零没接话，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眼眸里又闪过那丝淡淡的笑意，比刚才更明显了点。

舞曲终于暂歇，周围响起零星的掌声。路明非正想松口气，就看见凯撒朝这边走来——皮鞋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带着加图索家族特有的从容与掌控感。诺诺跟在他身边，嘴角噙着笑，一看就是等着看好戏。

“作为本次晚宴的特邀新生，不跳一支舞就离开，未免太遗憾了。”凯撒的海蓝色眼眸里带着笑意，目光却很有分量，落在他和零身上，“况且，二位的关系……似乎也很适合共舞一曲，不是吗？”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举着杯子虚敬了一下：“这只是社交手段而已，我们的关系，没必要用一支舞来证明。而且，我们也不想把对方交给别的舞伴。”

凯撒挑了下眉，倒没觉得意外，反而笑了笑，语气里多了点顺水推舟的意味：“既然如此，我倒有个提议——今晚的舞曲规矩可以通融，中途不必交换舞伴。这样，你们既不用跟别人跳舞，也不算扫了晚宴的兴，如何？”

路明非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下意识看向零，零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转动，与路明非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息：无法回避，只能应对。

零放下了杯子，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握着杯柄的手腕——力度很轻，却像带着某种确定的信号，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杯子被她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然后，在路明非有些无措的目光中，零向前迈了一小步，转向他，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且优雅的邀请姿势。她微微抬起下巴，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清晰而冷淡，却不容置疑：

“路明非，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