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路明非：叽里咕噜唱啥呢？难听死了…（2/2）

不是震撼，不是敬畏，不是共鸣。

他的第一感觉是：难听。

这调子怎么这么怪？咿咿呀呀的，像是用指甲刮擦生锈的铁板，又像是老旧风箱漏气的嘶哑声，毫无美感可言。而且节奏乱七八糟，根本抓不住重点。

这吟唱在他听来，充满了某种蛮横、霸道、甚至有点……故作深沉的意味？就像是一个蹩脚的诗人在用力过猛地朗诵一首夸大其词的诗篇。

而且，在听清那句“毁灭即是新生”时，一种极其细微、却无法完全被冰冷状态压抑的情绪，悄然从他心底浮现。

那是……无奈。

一种深沉的、仿佛源自亘古的、看透了某种循环往复愚蠢行为的无奈。

古德里安教授还激动地睁开眼，对路明非解释道：“听到没有！明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力量与轮回！是不是感到灵魂都在震颤？血脉都在沸腾？”

然而，路明非的反应却让古德里安教授愣住了。

只见路明非微微蹙着眉头，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敬畏或陶醉，反而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嫌弃和……无奈？

“呃……教授，”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这曲子……调子有点怪怪的，说实话……不太怎么好听。而且那句龙文……”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听起来感觉……有点中二。”

“难听？中二？！”古德里安教授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仿佛听到了什么亵渎神灵的话，“明非！这可是‘皇帝’！黑王尼德霍格的颂歌！代表着终极的力量与规则！”

古德里安教授彻底凌乱了。S级血统对龙文共鸣微弱？甚至感到难听和无奈？这简直颠覆了他几十年的认知！这根本不符合龙族血统学的任何一条定理！

路明非看着教授震惊无比的样子，也无法解释自己那莫名产生的情绪。

那种无奈感……并非来自于旋律本身，而是潜意识里对那句龙文所代表的意义的本能反应。

“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在他的感知深处，这更像是一句……充满了自我安慰式的、无可奈何的宣告。

仿佛某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为了达成“苏醒”这个目的，不得不选择“毁灭”这条道路，并强行将这种行为赋予了“新生”的意义。

“你……你确定吗？路明非？你再仔细感受一下？”古德里安教授还不死心，把八音盒又往他耳边凑了凑。

路明非往后缩了缩，脸上那平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真实的不情愿：“教授，真的……不用再听了。可能是我音乐鉴赏能力不太行？就感觉这个挺难听……”

古德里安教授：“！！！”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路明非，又看看手里的八音盒，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这个八音盒坏了？

还是说……曼施坦因说的是对的，我对S级血统的期望值设定得有点太脱离实际了？

又或者……这个孩子的血统，特殊到了某种完全无法用现有理论解释的程度？！

古德里安教授抱着他的黄铜八音盒，陷入了深深的学术困惑之中，连之前想好的鼓励话语都忘了说。

路明非看着教授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那点无奈感更重了。

这卡塞尔学院，从老师到学生，好像就没几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