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来（1/2）

离大街不远的弄堂里有一个小院，院里其中一间卧室在深夜里依然亮着灯。

一个瘦弱的女子端着一罐滚烫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卧室，她小心把药罐放在床边凳子上，然后爬上床吃力地扶起起一个只剩皮包骨的男子。

男子毫无反应，任由女子把他靠在怀中。女子细心地观察着怀中的男子，白皙的小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努力把男子靠着自己坐起来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小乐，该用药了。”

奇怪的是，女子端起药罐并没有给怀中的小乐喂药，而是将药罐放到小乐的鼻孔下方，好像让他吸那药罐中冒气的热气。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小乐，用完这次，你应该就会好起来了，以后再也不用闻这些难闻的药味了。”

小乐眼睛紧闭着没有一丝回应，女子也不在意，她每天几次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已经一个月了，也习惯了她的小乐对她不理不睬。

“小乐，他们都说你醒不过来了，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小乐，父亲已经找不到给你养神的药材了，以后你再也不用闻这些苦味，是不是很高兴？”

在昏暗的灯光下曹沐雨自言自语，就跟一个月来的每个晚上一样。只是她并不知道怀里的男子正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像是想要开口说话。

“小乐，胡院长说让我回医院工作，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但是不工作我们又没钱生活…我想好了，就在巷子口摆一个早点摊子，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出摊了，你说不好？”

“好…”林乐用尽所有力量发出了一个模糊得微不可闻的音节。

“小乐，是你说话吗……”女子迟疑地问道，这一个月来她在深夜里多次听到男人喊她的名字，可等她再问时又没了回应。父亲和大哥都说她太疲惫了产生了幻听。

“是…我…”男子再次努力发出声音，这次稍微清晰了一些。

女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药罐颤抖了一下，撒出的药汤烫得女子清醒了一些，她努力压制激动的心把药罐放到床边的凳子上，然后小心地将男子放低一些好让自己能看到他的脸。

“小乐？”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双大眼睛却冒着希期的光亮。

“小…雨…”男子的眼皮努力地跳动着，最后顽强地睁开了眼睛，映入她眼里枯黄的脸让他心碎无比。

就在他喊出女子的小名时，蜡黄的脸立刻绽放如花，两滴微热的泪珠溅落在男子苍白的脸上。

“别…哭…”林乐想伸手帮她擦去眼泪。

“我不哭，我高兴！”女子看懂了林乐的眼神，付下身子想让他的手够得上自己的脸，结果没有忍住直接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林乐没有劝说，只是用了最大的力气抬起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上，干枯的手指触摸着她如稻草般枯黄的头发，脑海里不由回想着一个月前发生的一切。

等女子平息了哭声后，小乐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心中有万般话要向对方倾诉，但又相对无语。最后还是林乐先开口：“小雨，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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