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痛苦面具（1/2）

王刚那声粗犷的“你好啊，帅哥~”如同一道惊雷，在对面的直播间炸响。

屏幕里，那个刚刚还穿着紧身黑衬衫、梳着油头、试图展现邪魅狂狷的主播，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仿佛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雕。

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之前刻意营造的所有气场和风度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被颠覆认知的茫然和震惊。

直播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背景音乐还在不知趣地播放着。

过了大约五六秒，对面主播像是生锈的机器人般，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镜头，声音干涩地试图找补：

“呃……呵……呵呵……不好意思啊，美……那个，我这边可能……耳机出现了一些问题，刚才有些刺耳的杂音，没……没听清你说什么？”他一边说，一边还下意识地伸手拍了拍自己耳朵上并不存在的耳机，演技拙劣得令人心疼。

王刚看着对方这自欺欺人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他依旧用那浑厚低沉、字正腔圆的东北腔，慢悠悠地重复道：

“我说——你~好~啊~，帅~哥~”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对面主播脆弱的心灵上。

“轰——！”

对面主播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刚刚勉强维持的笑容彻底碎裂，他整个人再次僵住，眼神放空，仿佛灵魂出窍，大脑cpU过载冒出的青烟几乎要透过屏幕飘过来。

而与此同时，王刚直播间的评论区已经笑疯了，弹幕如同雪崩般滚过：

【哈哈哈哈哈哈！一审维持原判！驳回上诉！】

【笑不活了家人们！对面主播：我不听我不听！一定是耳机坏了！】

【哈哈哈，对面主播，你快回来吧，蝙蝠侠说不打你了！（狗头）】

【《耳机杂音》：这口锅又大又圆！】

【哥们儿，别挣扎了，接受现实吧！这才是世界的参差！】

【（模仿对面主播心理）不！这不是真的！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刚刚：我这一嗓子，专治各种不服和耳背！】

【对面主播的表情：从惊艳→疑惑→震惊→绝望→强行自我欺骗→再次绝望，这心理历程可以写篇论文了！】

【录屏组呢？快把这段表情变化做成表情包！绝对爆火！】

对面主播在二次懵逼中又沉浸了十几秒，这才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重新聚焦。他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尽管他的嗓子并不需要清），然后用一种小心翼翼、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语气试探道：

“那个……美女……咱就是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王刚根本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语气斩钉截铁，不留任何幻想：

“没有可能。我没用变声器。我是男的。”

“噗——！”（心理音效）

仿佛能听到对面主播内心最后防线被击溃的声音。他瞬间戴上了经典的“痛苦面具”，整张脸皱成一团，五官都仿佛移位了，那表情混杂着难以置信、梦想破灭、社死当场以及一丝“我是谁我在哪儿”的哲学思考。

他足足缓了有半分钟，才勉强整理好表情（虽然依旧很扭曲），目光躲闪地看向自己直播间的评论区，试图从自家“家人”那里寻找一丝慰藉，结果看到的却是：

【哈哈哈主播傻眼了吧！】

【没想到吧？掏出来比你都大！】

【主播别哭，站起来撸！虽然你可能没机会了！】

【主播你刚才是不是心动了？现在是不是心碎了？】

【这波啊，这波是魔法攻击免疫，真实伤害暴击！】

对面主播看着这些“落井下石”的弹幕，脸上的痛苦面具更加深邃了。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哭腔，强行解释道：“你……你们别在底下胡说八道啊！什么……什么掏出来比我大！我……我刚刚就是……就是突然想到我奶了！”

说着，他下意识地又瞥了一眼屏幕对面王刚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巨大的反差再次冲击他的神经，他猛地扭过头，再次露出一个极其痛苦的表情，嘴硬地、带着更浓重鼻音补充道：

“我奶呀……她……她不容易啊……呜呜……” 这借口找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王刚在屏幕这头，已经被对面主播这短短几分钟内如同川剧变脸般丰富又极具戏剧张力的表情变化彻底惊到了。他内心由衷地感叹：“我的天……这就是老牌主播的临场应变能力和表情管理吗？这就是老戏骨的从容吗？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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