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灵根初测，璞玉蒙尘（2/2）
众人步行至城门口，缴纳了每人一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后，便进入了这座繁华的修仙之城。
城内街道宽阔，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各种丹药、法器、符箓、灵材，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药、灵材的混合气味，以及修士们身上散发的强弱不一的气息。练气、筑基修士随处可见，甚至偶尔能感应到金丹修士那隐晦而强大的灵压。
云汐何曾见过这等景象，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青玄观主和青叶虽不是第一次来，但也显得颇为拘谨。
张玄真神识微扫，便将城内大致情况了然于胸。此城规模不小，修士数量众多，但整体水平确实不高，金丹修士已是顶层力量。他随着青玄观主，来到了城西一处专门接待各方参加升仙大会修士的馆驿——迎仙阁。
办理好入住后，青玄观主便急匆匆地前往城主府报备，并打听飞舟出发的具体时间和升仙大会的最新消息。
张玄真和圣女则带着云汐，在迎仙阁安排的独立小院中暂歇。
次日，青玄观主带回消息，前往玄霜宗的飞舟将在五日后出发。同时，他也带回了一个不算意外的环节——升仙大会前，各依附势力推荐的弟子，需在临渊城进行初步的灵根资质测定，以作记录和初步筛选。
灵根资质，乃是修仙之基，决定了修士吸纳炼化灵气的效率和潜力上限。在玄荒大陆，灵根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基础属性为主，亦有风、雷、冰等异属性灵根。资质以灵根纯度论，纯度越高，资质越好。
测定地点，就在城中心的广场上。
三日后，临渊城中心广场，人声鼎沸。
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放置着数块高达丈许、晶莹剔透的“测灵石”。台下，来自东域各地、数以千计的年轻男女排成长队，等待测定。他们大多衣着光鲜，气息不俗，显然都是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苗子，身边大多有师长陪同。像云汐这样来自偏远村落、衣着朴素的，反倒是极少数，引来不少好奇或轻蔑的目光。
青玄观主带着云汐排在队伍中，张玄真和圣女则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外围，静静观望。
“下一位，苍梧山青木观，云汐！”负责唱名的玄霜宗执事高声喊道。
顿时，不少目光聚焦到了走上高台的云汐身上。见她容貌清丽，气质灵秀，倒是让一些人收起了几分轻视。
“将手按在测灵石上，凝神静气，放松即可。”那执事例行公事地说道。
云汐深吸一口气，依言将微微颤抖的小手，按在了冰凉光滑的测灵石表面。
刹那间，测灵石有了反应！
首先亮起的，是一道柔和而充满生机的青色光芒，代表着木属性灵根。光芒不算耀眼，但颇为纯正。
“哦？木灵根，纯度……约六成，尚可。”那执事微微点头，在玉简上记录着。六成纯度的单属性灵根，算是不错，有资格参加升仙大会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宣布结果时，异变再生！
那青色的光芒尚未消退，测灵石内部，竟又骤然爆发出另一道光芒！那是一道极其微弱、近乎透明、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缥缈与空灵意韵的奇异光泽！
这道光泽一出现，并未像其他属性灵根那样稳定闪耀，而是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却又顽强地存在着。
“这……这是……”那负责记录的执事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种颜色的灵光，也感应不到任何熟悉的五行属性或者常见的异属性波动。
台下也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那是什么光？”
“没见过，好像随时要灭的样子？”
“难道是测灵石坏了？”
“看着不像，那女娃之前的木灵根不是测出来了吗？”
高台后方，一位闭目养神、气息达到金丹初期的玄霜宗长老也被惊动，睁开了眼睛，看向那测灵石，眉头微蹙。
他身形一动，已出现在测灵石旁，亲自将手搭在石上，仔细感应。片刻后，他松开手，看着一脸忐忑的云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摇了摇头。
“并非测灵石有误。”长老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此女确身具灵根，主属性为木，纯度六成。至于这另一道……”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似灵非灵，似慧非慧，波动微弱，属性不明。按宗门典籍零星记载，此或为‘隐灵根’或‘废灵根’之异种，于修行……几无益处，反可能因其不稳，干扰主灵根修行。可惜了……”
隐灵根？废灵根？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原本那些带着些许欣赏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同情、惋惜，甚至幸灾乐祸。
灵根纯度六成的木灵根，本算是一块不错的璞玉。但若伴生着这种无用甚至有害的“隐灵根”，那其修行前途，几乎注定黯淡无光，甚至可能比普通四五成纯度的灵根还要不如！
云汐呆立在高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和长老的宣判，小脸瞬间变得煞白，那双原本充满希冀的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充满了茫然与无措。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身具这种无用的灵根。
青玄观主在台下，也是脸色一白，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股巨大的失望。他本以为发现了一块良才美玉，却没想到是蒙尘之璞，空欢喜一场。
人群外围，张玄真看着高台上那失魂落魄的少女，又感受着那测灵石上明灭不定的奇异光泽，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彩。
隐灵根？废灵根？
他凭借着远超此界修士的见识和体内混沌道种的微妙感应，却从那道微弱奇异的灵光中，感受到了一丝截然不同的东西。
那并非无用之物，那其中蕴含的……是一种极其稀薄、却本质极高的、仿佛触及时空与因果层面的……神秘道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