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 章 独孤氏:逆子!李渊:狗怂!(1/2)
“昏聩!愚蠢!”
蓬莱殿内,气氛格外凝重。
李渊垂首跪坐在堂下的软垫上,身形微微佝偻,面色涨红,脑袋几乎低到了胸口。
独孤氏则端坐上首,面色恼火沉肃,抬手指着下方的皇帝,不断的厉声斥骂着。
“得志便猖狂!”
“尔连杨广都不如!”
昨日为李世民颁旨时,李渊尚沉浸在庆功宴的喧嚣之中,殿内气氛热烈,彼时酒至半酣,他的眉宇间,已然带着几分醺然。
且不提他本就爱煞了这个能征善战的嫡次子,此刻在群臣祝贺下,更是情难自抑,竟在拟旨时,亲自挥毫,写下“承乾”二字。
特为秦王嫡长子命名。
当时同在宴上的太子李建成见此,面色骤变,奈何圣旨已拟,加盖玉玺,为维护皇帝威严,他无法当场阻拦,只得强压心绪。
直到第二天。
他到蓬莱殿向太后问安。
才似不经意的将这事说了出来。
其实,昨日蓁儿回宫时,便已将秦王府里的事说与独孤氏听了,独孤氏何等精明,一听“承乾”之名便知不妥,但却隐而不发。
直至天明李渊下朝。
她才命人将皇帝“请”了过来
李渊前脚刚踏进殿门,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怒骂,此时此刻,“承乾”这两个字,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得李渊坐立难安。
皇帝陛下悄悄环顾四周。
试图能找到救他于水火的人。
奈何窦皇后与太子李建成,此刻皆低眉顺眼的坐在下首,屏息静气,不敢出声。
蓁儿一早便去了宫正司,不见踪影,眼下唯一能救他的猫猫,则蜷缩在独孤氏的怀里,用肉垫紧紧捂着耳朵,睡得甚是香甜。
这逆子,有何事不能私下谈!
李渊颇有些恼火的瞪了李建成一眼。
却不料被独孤氏看了个正着,她猛的站起身来,指尖颤抖的指着李渊,语气愈发痛心疾首。“逆子!你瞪什么瞪!”
“建成是太子,是国之储君!”
“你昨日之举,将他置于何地?”
“几杯黄汤下肚,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你是大唐的皇帝,不再是那个国公爷了!你是嫌他们兄弟之间,还不够扎眼吗?”
“你这不是在爱惜世民,你这是在把他,把他们兄弟二人,都架在火上烤……”
李渊并非没有想到这些。
昨夜酒醒之后,这“承乾”二字便如一根细刺扎在心头,让他辗转反侧,悔意渐生。
但他觉得,两个儿子自幼感情颇深,在晋阳起兵时,更是并肩作战,生死相托,这份深厚的情谊,又岂会因名字就生出嫌隙?
自己作为祖父,一时欣喜为孙儿赐名,纵有所逾矩,大抵也不至于酿成什么祸事。
更何况,圣旨已昭告天下。
如同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的道理?
存着这份侥幸与无奈,李渊逐渐睡了过去,却不想,今日刚一走进蓬莱殿,便被母亲看穿心思,句句诛心,骂得他体无完肤。
好在这时,窦皇后在案下轻轻拉了拉李建成的衣袖,李建成当即会意起身,而后步履沉稳的行至堂中,恭恭敬敬的撩袍跪地。
“祖母息怒……”
“此事归根结底,是孙儿与世民往来不够密切,未能让朝野看到我们兄弟同心。”
“父皇心疼世民在外征战,总想着多给其一些补偿,孙儿是长兄,本应为父皇分忧,却终是冷落了二弟,才叫父皇如此。”
“若要责罚,孙儿甘愿受之。”
“望祖母暂息雷霆,勿要伤了身子。”
清朗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
“罚?”
独孤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扯出些许弧度,语气颇有些怪异的冷笑道。“后宫不得干政,老身又怎配言罚……”
“母亲言重了!”
李渊闻言慌忙起身,竟是踉跄着向前两步,朝着独孤氏深深一揖,语气发颤道。
“孩儿纵是身着龙袍,也永远是母亲的儿子!母亲要打要罚,儿绝无半句怨言!”
然而,独孤氏并没去看儿子那无地自容的模样,而是转身坐回凤榻,将睡得正香的猫猫重新揽入怀中,垂下眼睑轻捋了起来。
猫猫这身温热的触感。
总之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
没捋几下,独孤氏胸中翻腾的怒火,便悄然平息了大半,眉宇也渐渐舒展开来。
事已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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