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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帕藏锋,夜叩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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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它!”谢灼华猛地抽回手,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警惕!她警惕地扫视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和窗户,压低声音,急促道:“云苓,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内殿半步!就说本宫受了惊吓,需要绝对静养!快去!”

云苓被她从未有过的严厉和眼神中的惊悸吓住了,不敢多问,连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她快步走到殿门边,将门关得更严实些,自己则背靠着门板,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内殿只剩下谢灼华一人。死寂中,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她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跌坐在冰冷的金砖地上,背靠着宽大的紫檀木凤榻。

颤抖着,她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用尽全身力气,去解右手上那方被鲜血浸透、已然变得暗红粘腻的丝帕!帕子缠得极紧,结也打得死硬,每解开一层,都牵扯着掌心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鬓发和后背。

她死死咬着牙,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方帕子!只有帕子下包裹的线索!

终于,染血的丝帕被完全解开,带着粘连的血肉,被她狠狠丢在一旁!血肉模糊的掌心暴露在空气中,几根细小的木刺深深嵌在皮肉里,触目惊心。

但谢灼华看都没看那伤口一眼!

她的目光,如同最饥饿的猎鹰,死死锁定在自己吉服的前襟下摆!她颤抖着,用那只沾满血污的左手,极其小心地、一点点掀开外层华丽的织金锦缎,露出内层暗绣缠枝莲纹的里衬。

找到了!

就在那繁复的缠枝莲纹最下方、靠近衣襟边缘的褶皱深处,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边缘参差不齐的深色纸屑,正被凝固的血污牢牢地粘附在那里!上面那个娟秀中透着狠戾的蝇头小字——“陈”,清晰得如同烙印!

谢灼华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屏住呼吸,用染血的指尖,极其小心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将那片粘着血污的纸屑剥离了下来!

纸屑落在她同样染血的左手掌心。她凑近眼前,借着殿内烛火幽暗的光线,仔细辨认。除了那个清晰的“陈”字,在纸屑的边缘撕裂处,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被撕掉的半个字印痕!那印痕非常浅,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过,又像是写信时力透纸背留下的痕迹。

她将纸屑凑到鼻尖,除了血腥味,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淡雅、却带着冷意的……雪中春信(一种名贵冷香)的余韵!这香气……她猛地想起屏风后那抹淡紫色的裙角!谢清漪!她身上惯用的就是这种冷香!

谢灼华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脑海!

这纸片……是从一封信上撕下来的!写信的人,笔迹娟秀中带着狠戾,还用着谢清漪惯用的冷香!信的内容必然与陈敬忠有关!很可能是谢清漪写给陈敬忠的密信,商议那“诛妖后”的旗号!而这纸片,就是被萧衍撕下,故意留在奏折里,等着她去发现?!

他是在……钓鱼?!用陈敬忠,甚至是用谢清漪,来试探她?!看她会如何反应?!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比这椒房殿的地砖更冷!萧衍!他根本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就在谢灼华被这惊悚的发现震得心神俱颤之际——

“笃…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叩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内殿门外响起!

不是沉重的大门,而是……内殿通往寝卧的那扇紫檀木雕花月洞门!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节奏,在死寂的殿内显得格外诡异!

谢灼华浑身汗毛瞬间倒竖!猛地抬头,惊骇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扇紧闭的月洞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几乎要破胸而出!

谁?!是谁会在深夜,避开所有守卫和宫人,以这种方式……叩响皇后的寝卧之门?!

云苓显然也听到了,她惊恐地回头看向谢灼华,用口型无声地问:“娘娘……?”

谢灼华迅速将那片染血的纸屑紧紧攥在左手掌心,用沾血的帕子胡乱盖住右手狰狞的伤口,强自镇定地压低声音,对着门口方向,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悸和虚弱:“谁……谁在外面?!”

门外静了一瞬。

随即,一个刻意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无比熟悉的、属于少女的娇弱声音,如同鬼魅般,幽幽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姐姐……是我……清漪……我……我好怕……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谢清漪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谢灼华盯着那扇紧闭的月洞门,掌心攥着的纸屑几乎要嵌入血肉!她怎么会在这里?如何避开重重守卫?更可怕的是,空气中,一缕极其细微、被浓郁熏香掩盖的、属于火油的刺鼻气味……正丝丝缕缕地从门缝底下,悄然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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