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干承湿泽,湿润干根(1/2)
二十四色光桥承载着众人的身影,如一条缀满星子的彩练,穿透维度裂隙间翻滚的灰蒙瘴气。相较于炎寒交织境那冰火相击的暴烈,这趟维度穿梭多了几分沉闷——光桥表面流转的灵光时而被一股灼热的气劲烤得发暗,时而又被一缕湿冷的水汽浸得发沉,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在光桥边缘缠结成若隐若现的雾霭,将原本璀璨的二十四色光纹晕染成昏黄与灰蓝交织的模样。
“快到了。”终尊的本质光霭在光桥前端沉浮,二十四色灵光中隐隐透出一丝凝重,“干湿交织境的‘失衡之气’比我预想的更浓郁,维度碎灭者的残痕恐怕已扎根锚点核心。你们看——”他抬手轻挥,一道灵光在光桥前方展开,映出干湿交织境的轮廓:画面中,半边天地被赤金色的烈日烤得发白,地面裂出如蛛网般的纹路,热浪翻滚间连空气都在扭曲;另半边天地则被铅灰色的乌云笼罩,瓢泼大雨终年不绝,浑浊的泥水在地面汇聚成奔腾的洪流,裹挟着断枝与碎石冲向远方。而在这两半天地的交界处,一道模糊的灰线横贯其间,线的两侧,旱地的焦土与涝地的淤泥泾渭分明,连一丝过渡的痕迹都没有。
光桥穿透最后一层瘴气时,一股混杂着焦糊与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踏稳地面的刹那,脚下的触感便截然不同——左侧的脚掌踩在滚烫的焦土上,灼人的热气顺着鞋底往上钻,不过片刻便烤得人脚心发麻;右侧的脚掌却陷进了湿软的淤泥里,冰冷的湿气顺着裤脚往上攀,冻得人小腿发僵。抬头望去,干湿交织境的全貌比灵光映照的更为震撼:
南侧的永干旱地看不到半片云彩,赤金色的烈日悬在头顶,光线烈得让人不敢直视,地面的焦土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清晰的脚印,脚印边缘很快就被热浪烤得发硬。岩缝中偶尔能看到几株倔强的“旱生草”,草叶细如铁丝,通体呈灰黄色,叶片紧紧蜷缩成一团,根系却如蛛网般在焦土下蔓延数十丈,即便如此,草尖仍带着焦枯的痕迹。更远处,几座光秃秃的石山矗立在旱地中央,山体被烈日烤得开裂,偶尔有碎石从山壁滚落,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却连一丝尘土都溅不起来——所有的水分早已被那无孔不入的热浪蒸腾殆尽。
北侧的永湿涝地则是另一番景象,铅灰色的乌云低得仿佛要压到地面,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在地面激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浑浊的涝水在地面肆意流淌,汇成一道道宽窄不一的“泥河”,河水中漂浮着腐烂的水草和不知名的生灵残骸,散发出刺鼻的腐臭。涝地边缘的“涝生树”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裹着厚厚的青苔,枝条上垂着一串串饱满的水囊,水囊破裂时,浑浊的汁液顺着枝条往下淌,在树干根部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即便如此,涝生树的叶片仍透着病态的暗绿,不少枝条因长期浸泡在水中而腐烂发黑,轻轻一碰便应声断裂。
而在干湿两域的交界处,一道宽约十丈的“干湿线”清晰可见。线的南侧,焦土泛着热气,连空气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线的北侧,淤泥冒着寒气,水汽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粒。两种极端的气劲在干湿线中央疯狂碰撞,却始终无法交融——旱地的热气往上蒸腾,涝地的水汽往下沉降,在线中央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两侧,热气与水汽化作细密的漩涡,发出“滋滋”的声响,却连半寸都无法逾越对方的领地。干湿线的正中央,孤零零地长着九株枯槁的“干湿草”,草茎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一半呈焦黄色,一半呈灰黑色,叶片早已脱落,只剩下光秃秃的茎秆在热气与水汽的漩涡中微微颤抖,茎秆根部缠着几缕微弱的淡金灵光,那是这方维度仅存的共生之气。
“这便是干湿交织境,俺守了五十年,从青丝守到了白发。”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干湿线旁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半黄半灰短衫的老者正蹲在干湿草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扒开根部的泥土。老者的左侧身形干瘪,皮肤呈深褐色,布满了干裂的纹路,仿佛被烈日烤透的树皮;右侧身形却肿胀发白,皮肤下隐隐能看到积水的痕迹,连手指都肿得像萝卜。他手中握着一块半黄半灰的玉石,黄色的半边烫得发颤,灰色的半边却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老丈可是这干湿境的引路人?”林浩上前一步,目光落在老者手中的玉石上——那玉石的质地与炎寒衡手中的共生玉极为相似,显然是干湿境的共生信物。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左侧脸颊干裂如焦土,右侧脸颊却泛着病态的苍白:“俺叫干湿和,是这境子里唯一还信‘干湿共生’的人。你们是从炎寒境来的吧?炎寒衡那小子托共生玉传过消息,说有贵客能解两族死结,重启共生脉。”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干湿两域,“可惜啊,俺这干湿境的情况,比炎寒境难十倍不止。”
干湿和站起身,领着众人往旱地走了几步,脚下的焦土烫得人直皱眉:“南侧是旱族的地盘,族长旱裂石掌纯旱本源,能召烈日凝旱刃,一缕旱气就能烤干十丈范围内的所有水汽,连岩石都能烤得酥脆。旱族人生来就耐得住酷热,最恨的就是湿气,觉得湿气是蚀骨的毒,沾之必烂。他们世世代代守着旱地的‘旱阳泉’,奉‘干需纯烈如烈日,湿乃腐骨之毒’为祖训。”说着,他又领着众人往涝地走了几步,冰冷的泥水瞬间没过脚踝,寒气顺着毛孔往里钻:“北侧是涝族的地盘,族长涝沉波掌纯涝本源,能唤乌云凝涝鞭,一丝涝气就能淹了千亩土地,连石山都能泡得崩裂。涝族人生来就耐得住湿冷,最恨的就是热气,觉得热气是焚心的火,触之必焦。他们守着涝地的‘涝阴泉’,认‘湿需纯凝如寒雨,干乃焚心之火’为铁律。”
“两族为了这干湿线和中间的‘干湿泉’,打了整整八百年。”干湿和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沉痛,“八百年前,干湿泉还没干涸的时候,泉水一半炽热如阳,一半清凉如露,干湿两族靠着泉水滋养,旱地种出的粮穗饱满,涝地养出的鱼虾肥美。可后来不知怎的,泉眼突然开始失衡,流出的泉水要么滚烫如沸,要么冰冷刺骨,两族都说是对方偷了泉脉的本源,就这么打了起来。线边的旱焚冢、涝淹墓堆得比旱地的望日峰还高,死了不下五千族人。五年前,干湿泉彻底干涸,两族才暂歇刀兵,可那仇怨比旱地的烈日还烈,比涝地的寒雨还冷——旱族的娃娃刚会走路,就被逼着踩烧红的石头骂‘涝族烂皮鬼’;涝族的孩童刚会说话,就被教着泡在冰水里喊‘旱族焦骨魔’。”
话音未落,旱地深处传来一阵如闷雷般的轰鸣,一道赤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裹着“纯干无湿”的黄纹,如一把烧红的长刀直刺干湿草:“干湿和!你这半干半湿的孽种,竟敢引外域人玷污圣地!”光柱扫过,九株干湿草的焦黄色茎秆瞬间变得更枯,仅余灰黑色的部分还缠着一丝微弱的共生光。紧接着,涝地深处响起一阵如巨浪拍岸的声响,一道灰蓝色的水柱拔地而起,水柱中裹着“纯湿无干”的灰纹,如一面浸满水的巨盾撞向光柱:“旱裂石!你要毁了最后一丝生机吗!”
两柱在半空相撞,赤金色与灰蓝色的气劲缠结成扭曲的光带,旱气烤得水汽滋滋作响,化作漫天白雾;水汽浸得旱气渐渐黯淡,凝成细小的焦粒。干湿线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裂开一道八丈长的缝隙,旱气与涝气在裂口中疯狂绞杀,空气时而灼热得让人皮肤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焦糊味;时而湿冷得让人牙齿打颤,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珠。光桥带来的二十四色灵光在这股气劲的冲击下微微晃动,林浩掌心泛起灵光,护住身边的几位族人,眉头微微皱起——这股气劲中,除了干湿两族的本源气,还藏着一股熟悉的戾气,正是维度碎灭者的残痕之气。
两道身影踏着气劲而来,裹挟着漫天的热浪与水雾:旱族族长旱裂石身着赤金色的旱纹长袍,衣袍上绣着烈日焚天的图案,周身泛着炽烈的红光,每一步踏在焦土上,都能激起丈许高的热浪,地面瞬间被烤出一个浅浅的脚印。他掌心托着一枚赤金色的本源晶,晶光烈得让人不敢直视,身侧的旱生草受气劲牵引,尽数挺直了茎秆,如一根根细小的火炬。涝族族长涝沉波身着灰蓝色的涝纹长袍,衣袍上绣着暴雨淹地的图案,周身绕着浓密的水雾,每一步踩在淤泥里,都能激起半尺高的泥水,地面瞬间陷出一个深窝。他掌心托着一枚灰蓝色的本源晶,晶光冷得让人脊背发寒,身旁的涝生树受气劲滋养,枝条上的水囊愈发饱满,如一串串晶莹的冰珠。
两人隔干湿线对峙,眼神交锋间似有惊雷炸响,极端气劲凝成的气场层层扩散,逼得族人们连连后退——旱地的旱生草燃烧得愈发炽烈,却因没有水汽制衡,草尖渐渐焦枯;涝地的涝生树长得愈发粗壮,却因没有旱气调和,树干渐渐腐烂。“干湿和,你勾结外人,是想让这干湿境彻底毁了吗!”旱裂石的声音如烈日炙烤岩石,粗犷中带着灼人的戾气,“这些人满身湿冷之气,定是你从涝族引来的帮凶!旱族儿郎听令!聚旱气凝旱刃,把这些湿腐之徒烤成焦灰!”
“你才是勾结外人!”涝沉波的声音如暴雨拍打湖面,沉闷中带着刺骨的寒意,“这些人满身灼热之气,分明是旱族请来的暴徒!涝族儿郎听令!聚涝气凝涝盾,把这些焦枯之辈淹成肉泥!”话音未落,旱地的旱气骤然暴涨,如潮水般涌向阵前,凝成十丈高的旱墙——旱墙如赤金铸就,表面的旱纹如烈日翻滚,每一道纹路都喷薄着能烤熔岩石的炽烈,热浪蒸腾间直指众人。涝地的涝气也疯狂汇聚,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凝成十丈高的涝墙——涝墙如寒冰锻造,表面的涝纹如暴雨倾泻,每一道纹路都泛着能泡裂精铁的湿冷,水汽弥漫间对着旱族蓄势待发。
“两位族长息怒!”干湿和纵身扑到两族中间,左侧的衣衫被旱气烤得冒烟,右侧的衣衫被水汽浸得滴水,“这些贵客不是帮凶!他们在炎寒境劝和了打了六百年的炎寒两族,重启了炎寒泉的共生脉!他们一定能帮咱们重启干湿泉啊!”旱裂石闻言冷笑,掌心的本源晶骤然爆亮,旱墙的光纹更炽:“干与湿本就势不两立!干需纯烈如烈日,掺半分湿气就如烈火遇水,连炽烈都要浇灭;湿需纯凝如寒雨,沾半点干气就如寒冰遇火,连湿冷都要烤干!”
涝沉波也冷着脸开口,掌心的本源晶寒光更盛,涝墙的纹络更坚:“八百年前两族共享干湿泉,旱族的旱气烤得我涝域生灵皮肤开裂,涝族的湿气浸得你旱域草木腐烂,多少族人死在泉边?如今泉眼干涸,就是因为两族气劲相互侵扰,污了泉脉的本源!唯有彻底灭了对方的气劲,锚点才能重焕生机!”
“此言差矣!”林浩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掌心缓缓凝出一缕淡金光霭,光霭中裹着干湿草根部那丝微弱却坚韧的共生光,如一颗坠尘的星子般飘向两族族人,“干与湿从不是相克的死敌,而是相生的本源。”指尖轻弹,那缕光霭骤然展开,化作丈许见方的光幕,映出“干承湿泽,湿润干根”的幻境:
一侧赤金色的旱地中,嵌着无数细小的水洼,水洼如繁星点缀在焦土间,灼热的旱气顺着水洼往上蒸腾,却因水汽的调和而变得温润,焦土渐渐变得松软,旱生草褪去灰黄,抽出嫩绿的新叶,草茎上结满了饱满的籽实;另一侧灰蓝色的涝地中,立着无数凸起的土丘,土丘如岛屿矗立在泥水中,湿冷的水汽顺着土丘往下渗透,却因旱气的制衡而变得清爽,泥水渐渐变得清澈,涝生树褪去暗绿,长出鲜亮的新枝,枝条上挂着甘甜的果实。幻境流转间,两域渐渐交融,化作一片钟灵毓秀的沃土——旱气炽烈如春日暖阳,滋养着土地;湿气清凉如夏夜晨露,润泽着生灵,山涧渗出清冽的泉水,一半泛着赤金旱光如朝阳初升,一半凝着灰蓝涝光似月色倾泻,两水交汇映出干湿相济的奇景,霞光漫洒间,空气都带着清甜的气息,看得两族族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忘了呼吸。
“就如草木的生长之道,”林浩的声音温和却极具穿透力,似春雨拂过干涸的土地,“干无湿则暴烈如焚天烈火,连最耐旱的古木都要焦枯;湿无干则阴寒如万年冰窟,连最耐湿的水草都要腐烂;唯有干承湿泽,方能干而不燥,如暖阳融雪滋养根须;湿润干根,方能湿而不腐,如晨露凝叶润泽枝叶——干湿相济,才是生机不绝的根本。”
苏婉适时抬手举轮回镜过头顶,镜身泛着清冽的灵光,映出二十四维共生的盛景:清浊相济的田垄里,稻浪如金涛翻滚,谷穗被旱气烘得饱满,却因湿气的制衡而不焦枯;石沙相济的山地里,兽群安然休憩,岩石被旱气烤得温热,却因湿气的调和而不灼肤;动静相济的风谷中,生灵嬉戏打闹,风旋裹着旱气不暴烈,气流带着湿气不阴寒;虚实相济的雾洞里,雾气氤氲,雾中旱气柔和不灼人,岩上湿气清凉不腐物;刚柔相济的林地里,林木葱郁,树干沐旱气更坚韧,枝叶覆湿气更鲜嫩。镜中“干而不燥、湿而不腐”的景象,让旱族族人惊得张大了嘴——他们世代受旱气灼体之苦,从未见过这般温润的旱气;涝族族人也攥紧了拳头——他们毕生遭湿气浸骨之累,从未遇过这般清爽的湿气。
“妖言惑众!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旱裂石怒喝一声,掌心猛地拍向虚空,旱之本源晶爆亮如正午烈日,永干旱地的旱气再度暴涨,十丈旱墙攀升至十二丈,墙面上的纯旱纹如活火急游,灼人的热浪直指众人;涝沉波也厉声喝骂,掌心重拍地面,涝之本源晶寒光更盛,永湿涝地的涝气疯狂汇聚,十丈涝墙增厚至七丈,墙面上的纯涝纹如暴雨骤放,冰冷的水汽对着旱族蓄势待发。
剑拔弩张之际,老陈提着竹篮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脚步轻快地蹲到九株枯槁的干湿草旁,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草茎,又凑到草根深吸一口,眼睛瞬间亮得堪比旱地的烈日:“好东西!真是天赐的绝好食材!这草茎凝着旱地的烈阳之气,却藏着一丝沉稳的底韵,刚好能中和旱气的燥烈;草根裹着涝地的寒雨之气,偏带了缕清甜的香气,能解湿气的阴腐——晒干磨粉掺进面粉里,再调上旱地的‘旱阳果’浆、涝地的‘涝阴藕’泥,蒸出来的糕定能旱气不灼喉、湿气不腐胃,滋味绝了!”
他忽然瞥见旱地边缘的旱生草叶心,裹着粒粒如赤金珍珠的“旱阳果”——果实泛着纯净的赤金色,在旱气流淌中愈发饱满,指尖轻触便觉灼热,还带着淡淡的焦香;又转头望见涝地边缘的涝生树根部,埋着节节如白玉雕琢的“涝阴藕”——藕节呈纯粹的灰白色,被水汽浸润得细腻丝滑,掌心轻捻便觉清凉,还带着清甜的水韵。老陈顿时心痒难耐,提着竹篮就往旱地冲:“这旱阳果调馅能增旱韵,涝阴藕拌糖可添湿香,这般好食材,错过今日再等百年都未必有!”
干湿和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追上去,死死扯住他的衣袍后领:“陈老哥快停步!旱地的纯旱气能把常人烤得皮开肉绽,连精铁都能烤得发软;涝地的纯涝气能把修士泡得骨节腐烂,连灵脉都能泡得堵塞!俺带您去族里的‘干湿共生滩’,那地方两境的气劲最平和,既能采到食材,又保准安全!”
王铁柱的目光落在旱地深处的“旱纹钢”上——那是纯旱气中淬炼万年的精钢,表面缠绕着流动的赤金纹络,质地坚硬却不失炽烈,是淬铸神兵的绝佳材料;又转头看向涝地深处的“涝纹铁”——那是纯涝气中沉淀万年的精铁,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灰蓝雾气,质地坚韧却不失湿柔,刚好能中和旱纹钢的燥烈。他扛着背后的战刀快步跟上,瓮声瓮气地喊:“陈老哥等等俺!俺去采些旱纹钢和涝纹铁,淬一淬俺这把刀,保准能淬出干湿相济的好刀,又利又稳!”
林浩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笑着点头,转头对终尊和诸位守护者道:“咱们先去干湿锚点看看,维度碎灭者的残痕多半盘踞在那里,老陈和铁柱这边,让干湿和派几个熟悉地形的族人照应便是。”终尊的光霭微微颔首,率先往干湿线深处走去:“锚点藏在干湿线中央的‘调和石窟’里,那是干湿两族的圣地,也是残痕最容易扎根的地方。”
调和石窟藏在干湿线深处的一座石山腹中,石窟的入口极为奇特——左侧是被旱气烤得发红的岩石,摸上去滚烫无比;右侧是被水汽浸得发蓝的岩石,摸上去湿冷异常。走进石窟,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人惊叹:窟壁天然分两半,南侧的岩壁呈赤金色,泛着流动的旱纹,靠近便觉浑身温暖,却不灼人;北侧的岩壁呈灰蓝色,嵌着沉凝的涝纹,贴近便感浑身清爽,却不阴寒。锚点本身是块三丈高的圆柱形奇石,石身天然分两半,南侧赤金如烈日,缠绕着烈火般跳跃的旱纹,让周遭的空气温暖和煦;北侧灰蓝如寒雨,嵌着寒冰般沉凝的涝纹,压得周遭的空气清凉舒适。
可此刻,这枚奇石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石身表面缠绕着一层比淤泥更稠的灰蒙残痕气,如毒藤般顺着窟壁往旱地、涝地蔓延,所过之处,南侧的赤金岩壁渐渐发黑,原本温暖的气息变得灼热燥烈;北侧的灰蓝岩壁渐渐发白,原本清凉的气息变得湿冷阴腐。奇石表面的旱纹与涝纹扭曲变形,原本和谐的纹路此刻却如两条争斗的毒蛇,相互撕咬纠缠,连带着石窟内的空气都时而灼热如焚炉,时而湿冷如冰窖。
“这便是维度碎灭者留下的残痕。”终尊的本质光霭绕着锚点转了三圈,光霭上的二十四色灵光如细流渗入奇石,“这残痕最擅长放大生灵的极端执念,旱族执着‘纯干’,涝族执着‘纯湿’,刚好成了残痕的养料。如今残痕快彻底吞噬锚点的本源,再不净化,不出一年,旱地会被失控的旱气烤成焦土,连岩石都要化为齑粉;涝地会被暴走的涝气淹成泽国,连山脉都要泡得崩裂!”
旱裂石和涝沉波脸色微变,掌心的本源晶轻轻颤动,显然被终尊的话触动,嘴上却仍不服软:“只要灭了对方的气劲,锚点的本源自然能重启!”林浩刚要反驳,石窟外突然传来老陈兴奋的欢呼声,穿透力极强:“成了!俺的干湿共生糕胚成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陈提着竹篮快步跑进来,篮底铺着新鲜的旱生草叶,上面放着几块刚捏好的糕胚——糕胚天然分两半,一半赤金如凝日铸就,嵌着细碎的金纹如烈日漫卷,泛着温暖的光泽;一半灰蓝如凝雨雕琢,沾着点点蓝粉似暴雨轻笼,闪着清凉的灵光,整块糕胚表面缠绕着淡淡的二十四色光霭,灵气与香气交织弥漫,引得两族族人纷纷侧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