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清承浊韵，浊润清灵（1/2）

二十三色光桥如鎏金织带撕裂维度裂隙的混沌气霭，一头锚定明暗交织境共生锚点，另一头精准坠向清浊交织境的清浊线。光桥触地瞬间，两股截然相悖的气劲如怒涛撞岸般轰然对撞——东侧永清灵域的清灵气似万道流泉奔涌，莹白如凝霜月光，气劲轻得恍若无物，甫一近身便让人脚步发飘，连呼吸都裹着细碎灵韵，却透着浮虚无根的空疏；西侧永浊垢域的浊沉气如千钧泥浪翻卷，墨褐如陈年老泥，沉凝似灌铅裹铁，刚一靠近便压得人肩背发沉，心跳都慢半拍，偏藏着滞涩僵死的沉疴。两道气劲在清浊线缠绞成忽明忽暗的灰白界痕，界域空气时而清透如琉璃，纤毫可见尘埃流转，时而浑浊如泥浆，丈外人影模糊难辨，光桥表面二十三色光纹竟被搅得明暗不定，连下方清晶岩地面都被震出细密裂纹，几欲崩解。

众人踏稳地面，维度全貌如古卷铺展：东侧永清灵域被莹白清灵气裹缠，天地洁净无纤尘，脚下清晶岩泛着琉璃光泽，踩上去似踏初凝浮冰，稍不留神便身形晃悠。岩缝渗出的清灵水汇作溪流，澄澈得照见石纹，却悬于岩面三寸，如流动水晶带，蜿蜒间竟无法浸润岩石半分。域内草木纤弱，唯有清灵草在清气流中摇曳——茎秆细如蚕丝，莹白透亮，叶片薄如蝉翼，叶尖缀着晶莹清露，风一吹便如柳絮轻扬，却因无浊气承载，根系浮于地表，强风过处便有植株连根拔起。西侧永浊垢域被墨褐浊沉气包裹，天地间泥雾厚重，脚下浊泥岩湿滑，每步陷半寸深，拔脚时带闷响。岩缝渗的浊泥浆堆积成丘，黏稠得粘住飞鸟，却因无清气滋润，硬结如铁石，烈日暴晒也不见松动。域内生灵蜷缩岩穴，唯有浊沉树矗立泥雾——树干苍劲如老槐，覆着厚泥壳，枝桠虬曲如铁鞭，缠半干泥条，在浊气中愈发坚硬，却因无清气润化，树叶枯槁，树身透着死寂。清浊线宽九丈，东侧泛莹白清韵，西侧凝墨褐浊泽，线中央仅七株枯槁清浊草——茎泛淡白，叶凝墨褐，纤细茎秆缠几缕淡金共生光，如风中残烛，竟是这方维度仅存生机。

这便是清浊交织境，俺清浊衡守了这清浊交织境五十六载，看了整整五十六载清与浊的生死对峙。引路人清浊衡身着一件半白半褐的粗布长袍，白侧衣袍被清灵气浸得纤薄如纸，抬手时竟带着几分飘忽；褐侧衣袍被浊沉气渗得厚重如毡，垂落时能在地面压出浅浅印痕。他掌心紧攥着半块清浊共生玉——玉的一半莹白如凝结的清露，握在掌心凉如深谷清泉；另一半墨褐如沉淀的浊泥，触之沉似古潭寒石，指节因常年握持，已泛着淡淡的白褐交织光纹。清族世居永清灵域，奉清需纯清如流泉奔涌，浊乃污身秽土，沾之必堕沉滞为铁律，族长清澄心执掌纯清本源，抬手便能召清灵凝为水刃，一缕清劲足可割开百丈浊岩；浊族久居永浊垢域，认浊需纯浊如厚土承载，清乃浮虚泡影，触之必遭轻浮为祖训，族长浊沉岳掌控纯浊本源，挥手可聚浊沉铸成泥盾，一丝浊劲便能阻隔十丈清光。两族为了清浊线旁那眼清浊泉，整整打了五百五十年，线边的清浮冢、浊沉墓堆得比域内望川山还高，折损了近三千两百名族人。两年前泉眼彻底干涸，两族才暂歇刀兵，可那仇恨啊，比浊域泥雾还浓，比清域清光还烈——清族娃娃刚会站立，就被族长逼着踏在浮冰上，教着骂浊族是陷足泥沼的蠢物；浊族孩童刚会说话，就被长辈引着摸向硬泥，学着喊清族是无根浮萍的弱质

话音未落，永清灵域突然传来一声鸣，如万千清泉滴落在玉石之上，震得空气泛起莹白涟漪。一道莹白清光柱冲天而起，柱身缠绕着细密的纯清无浊白纹，如出鞘的水晶长剑直刺清浊线中央的七株清浊草：清浊衡！你这半清半浊的孽种，竟敢引外域之人玷污我永清灵域的圣地！清光柱扫过之处，七株清浊草泛着淡白的茎秆瞬间被割得纤细欲断，仅余下墨褐叶片上还缠着一丝微弱共生光，在清劲余波中勉强维系生机。紧接着，永浊垢域响起一声的闷响，如万千重锤砸在厚土之上，一道墨褐浊气柱应声拔地而起，柱身裹着繁复的纯浊无清褐纹，如铸满泥铁的巨盾狠狠撞向清光柱：清澄心！你又要毁了这境里最后一丝生机！清光柱与浊气柱在清浊线上空轰然对撞，莹白与墨褐气劲交织成扭曲光带，清灵劲气割得浊气作响，腾起缕缕泥雾；浊沉劲气压得清光渐渐滞涩，光纹都变得黯淡。漫天莹白光粒与墨褐絮状物爆涌四溅，清浊线的清晶岩与浊泥岩突然一声脆响，裂开一道八丈长的缝隙，清灵气与浊沉气在裂口中疯狂绞杀，空气时而清透得让人脚步发飘、站立不稳，时而浑浊得让人胸口发沉、喘不过气，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两道身影从两境疾驰而出，带起漫天光粒与泥絮：清族族长清澄心着纯白清纹长袍，衣袂翻飞间带起细碎的莹白流光，周身泛淡白光泽，踏清晶岩时足尖轻点便飘出数丈，掌心托枚莹白如晨露初凝的清之本源晶，晶光清冽得让周遭空气凝出细小冰粒，身侧清灵草受清气牵引，齐齐挺直如水晶利剑。浊族族长浊沉岳着纯褐浊纹短褂，衣褂厚如浸水泥毡，通体凝墨褐光泽，行于浊泥岩时足尖踏处浊泥岩寸寸龟裂，掌心托枚墨褐如古泥沉渊的浊之本源晶，晶光沉滞得让周遭空气坠下细小泥点，身旁浊沉树受浊气滋养，枝干愈发苍劲如铁铸。两人隔清浊线对峙，眼神交锋间竟有冰刃破空的锐响，周身极端气劲凝成的气场层层外扩，逼得两侧族人身形后退——永清灵域清灵草因清气过盛，纤弱得弯折欲断，却凭本源清气顽强支撑；永浊垢域浊沉树因浊气过盛，泥壳愈发厚重，借本源浊气屹立不倒。

这些人衣袍缠裹清浊杂气，定是你这孽种勾结浊族引来的奸细！清澄心的声音如清泉滴石，清脆中带着刺骨凉意，震得人耳膜发疼，清族儿郎听令！聚清灵凝水刃，将这些浊域泥怪割成碎片！话音落下，永清灵域的清灵气骤然暴涨，顺着他的掌心如潮水般涌向前方，瞬间凝成一道九丈高的水墙——水墙如莹白琉璃铸就，死死挡在清族族人前方，墙面上的纯清纹如活剑般翻涌游走，尖锐水刺森然林立，直指对面人群。他们满身清气缭绕，分明是清族请来的浮虚帮凶！浊沉岳的声音如浊浪拍岸，沉闷中带着压魂的压迫感，让人心神发颤，浊族儿郎听令！聚浊沉铸泥盾，把这些清域浮萍压成肉泥！话语未落，永浊垢域的浊沉气疯狂汇聚，顺着他的掌心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迅速凝成一道九丈高的泥墙——泥墙如墨褐岩石锻造，牢牢护在浊族族人身前，墙面上的纯浊纹如利爪般舒展绽放，锋利棱角如斧劈刀削，对着清族方向蓄势待发。两道气墙在清浊线两侧对峙，中间界域的空气被挤压得作响，那七株本就枯槁的清浊草晃了晃，叶片裂痕与泥纹愈发清晰，仅存的一丝共生光微弱得几不可见。

两位族长息怒！清浊衡纵身扑到两族中间，衣袍被双方气劲掀得猎猎作响，白侧衣料轻得让他身形发飘，几乎要被清气带起；褐侧衣料沉得让他脚步发沉，差点陷进浊泥。这些贵客可不是奸细！他们在明暗境、动静境那些地方，硬是把死磕了千百年的族群劝和，还重启了共生脉！他们定能帮咱们重启清浊泉啊！清澄心闻言冷笑一声，掌心的清之本源晶骤然爆亮，水墙光纹又锋利了几分：清与浊本就如水火不容！清需纯清如流泉奔涌，掺了半分浊气便如清露沾泥，连清澈都要被玷污；浊需纯浊如厚土承载，沾了半点清气便如浊泥遇雨，连厚重都要被消解！浊沉岳也冷着脸开口，掌心的浊之本源晶沉光更盛，泥墙纹络又坚硬了几分：五百五十年前，两族共享清浊泉时，清族的清劲割得我浊域生灵遍体鳞伤，浊族的浊气也压得你清域草木纤弱凋零，多少族人枉死在泉边？如今泉眼干涸，正是因为两族气劲相互侵扰，污了泉脉本源！唯有清尽对方气劲，锚点才能重焕生机！

此言差矣！林浩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掌心凝出一缕淡金光霭，光霭中裹着清浊草根部那丝微弱却坚韧的共生光，如坠尘星子飘向两族族人，清与浊从非相克死敌，乃是相生本源。指尖轻弹，光霭展开为丈许光幕，映出清裹浊、浊承清的幻境：清域嵌无数墨褐浊穴，如星点缀清海，浮浅清气变沉稳，清流绕浊穴旋成稳沉清涡，催生出丛丛根深叶茂的青苍古木，枝桠结满泛清冽灵光的莹白果实；浊域透点点莹白清光，如萤火闪浊夜，滞重浊气变灵动，浊絮裹清光融出疏松沃土，土垄冒新绿，结着凝醇厚光泽的墨褐果实。幻境流转间，两域交融为钟灵毓秀之地——清气温润如晨露润叶，浊气沉稳如厚土承根，山涧清泉半泛清光旋舞、半凝浊光托底，交汇处映出清浊相济奇景，霞光漫洒间空气裹着清甜生机，两族族人皆瞪大双眼，连呼吸都忘了。

就如这山川草木的生长之道，林浩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似春风拂过冰封湖面，清无浊则浮浅如无根浮萍，纵是最坚韧的古木也会被风刮倒；浊无清则滞重如僵死泥沼，便是最耐旱的野草也要被闷得凋零；唯有清润浊韵，方能清而不浮，如晨露浸土滋养根须；浊承清灵，方能浊而不滞，如厚土载木支撑枝干——清浊相济，才是生机不绝的根本。苏婉适时抬手将轮回镜举过头顶，镜身泛起清冽灵光，映出二十四维共生境的盛景：石沙相济的梯田里，稻浪翻滚如金涛，谷穗被清气润得饱满，却因浊气承载而不被风折；炎寒交融的花田里，蜂蝶翩跹起舞，彩蝶翅尖沾着清气，却因浊气托身而不被风吹；动静相济的风冰谷中，生灵嬉戏打闹，风旋裹着清气却不浮飘，冰峰映着浊气却不死寂；虚实相济的雾岩洞内，雾气氤氲流转，雾中清气柔和不飘忽，岩上浊气沉稳不滞重；刚柔相济的林地里，兽群安然休憩，林木沐着清气愈发葱郁，岩石覆着浊气愈发坚固。镜中那清而不浮、浊而不滞的景象，让清族族人惊得张大了嘴——他们世代承受清气浮浅之苦，从未见过如此沉稳的清气；浊族族人也攥紧了拳头——他们毕生受浊气滞重之累，从未遇过这般灵动的浊气。

妖言惑众！不过障眼法罢了！清澄心怒喝着拍向虚空，额角青筋微跳，掌心清之本源晶爆亮如正午清露，永清灵域清气暴涨，九丈水墙攀升至十一丈，墙面上纯清纹如活蛇游走，尖锐水刺泛着森寒锐劲直指众人；浊沉岳也厉声喝骂，脚掌猛踏地面，掌心浊之本源晶沉亮如深夜浊泥，永浊垢域浊沉气疯狂汇聚，九丈泥墙增厚至六丈，墙面上纯浊纹如利爪绽放，锋利棱角闪着寒芒。剑拔弩张之际，老陈提着竹篮从清浊衡身后钻出，脚步轻快得不像踏在生死边界，他蹲到七株清浊草旁，指尖轻戳纤弱茎秆，又凑到草根深吸一口，眼睛亮得堪比清域盛景：好食材！天赐的绝品！草茎凝清域清冽，偏藏沉稳底韵能中和浮气；叶片裹浊域醇厚，还带灵动清香可解滞气——晒干磨粉掺糕面，调清灵露、浊泥粉，蒸出来定是清气不浮、浊气不滞的好滋味！

他忽然瞥见清域边缘的清灵草叶尖，缀着粒粒如凝光珍珠的清灵露——露滴泛着纯净莹白，在清气流淌中竟不坠落，指尖轻触便觉清凉，还带着淡淡的清甜；又转头望见浊域边缘的浊沉树根部，积着一层细如凝脂的浊垢粉——粉粒呈纯粹墨褐，被浊气浸润得细腻丝滑，掌心轻捻便觉厚重，还带着醇厚谷香。老陈顿时心痒难耐，提着竹篮就往清域冲：这清露调馅能增清韵，这浊粉拌糖可添浊香，这般好食材，错过今日再等百年都未必有！清浊衡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追上去，死死扯住他的衣袍后领：陈老哥快停步！清域的纯清气能把寻常人飘得脚不沾地，连站都站不稳；浊域的纯浊气能把修士压得骨节作响，连动都动不了！俺带您去族里的清浊共生滩，那地方是两境气劲最平和之处，既能采到这些食材，又保准安全！

王铁柱的目光则落在了清域深处的清纹玉上——那是在纯清气中淬炼了万年的美玉，表面缠绕着流动的莹白纹络，质地温润却不失锋利，是淬铸神兵的绝佳材料；又转头看向浊域深处的浊雾铜——那是在纯浊气中沉淀了万年的精铜，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墨褐雾气，质地沉稳却不失灵动，恰好能中和清纹玉的浮浅之气。他扛着背后的战刀快步跟上，瓮声瓮气地喊：陈老哥等等俺！俺去采些清纹玉和浊雾铜，正好淬一淬俺这把刀，保准能淬出清浊相济的好刀，又利又稳！林浩看着两人急切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转头对终尊和诸位守护者道：咱们先去清浊锚点看看，维度碎灭者的残痕多半盘踞在那里，老陈和铁柱这边，让清浊衡派几个熟悉地形的族人跟着照应便是。

清浊锚点藏在清浊线深处的天然石窟，窟壁呈半清半浊奇态：东侧被纯清气浸成水晶质地，泛流动莹白纹络，靠近便身轻如燕；西侧被纯浊气灼成岩石质地，嵌沉凝墨褐纹络，贴近便身沉如铅。锚点是两丈高圆柱形奇石，石身天然分两半，东侧莹白缠活泉般清纹，让周遭空气轻飘飘；西侧墨褐嵌寒潭般浊纹，压得空气沉甸甸。奇石表面缠层比浊泥更稠的灰蒙残痕气，如毒藤沿窟壁蔓延，往两域扩散——所过之处清域清气更浮，浊域浊气更滞，石窟空气都裹着蚀骨戾气。这是维度碎灭者残痕。终尊本质光化作半透明光霭，绕锚点转三圈，二十三色灵光如细流渗奇石，残痕最擅放大极端执念，清族执、浊族执，恰成其养料。再不清净化，六月后清域会被清气浮得寸草不生，水晶岩化飞絮；浊域会被浊气凝得生机断绝，浊泥岩成顽石！

清澄心和浊沉岳的脸色都变了变，掌心的本源晶也微微颤动，显然是被终尊的话触动了，但嘴上仍不肯服软：只要清尽对方的气劲，锚点的本源自然能重启！林浩刚要开口反驳，石窟外突然传来老陈兴奋的欢呼声，穿透力极强：成了！俺的清浊共生糕胚成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陈提着竹篮快步跑进来，篮底铺着新鲜的清草叶，上面放着几块刚捏好的糕胚——糕胚天然分为两半，一半莹白如凝清铸就，嵌着细碎的白纹如清泉漫卷，泛着温润光泽；一半墨褐如凝浊雕琢，沾着点点褐粉似浊雾轻笼，闪着灵动灵光，整块糕胚表面还缠绕着淡淡的二十三色光霭，灵气与香气交织弥漫，引得两族族人纷纷侧目，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俺这糕胚可是下了功夫的！用清灵露汁和面，浊垢粉浆调底，还掺了清浊草的碎叶和共生滩的泥团做引子，最后兑了明暗境的共生蜜揉匀——蒸好之后保准清气不浮喉、浊气不滞魂，连共生气都散不了！老陈说着拿起一块糕胚，快步走到清澄心和浊沉岳面前，递了过去，两位族长尝尝便知，清与浊可不是只能死磕的死敌！

清澄心下意识地挥袖想打飞糕胚，却不料糕胚上的清气顺着他的衣袖缠了上来，那股清气带着清冽底蕴，却又透着沉稳质感，竟让他掌心浮浅的清之本源晶微微平复，光纹都柔和了几分；浊沉岳也抬手想推开，糕胚上的浊气却顺着他的指尖渗了进来，那股浊气带着沉凝根基，却又藏着灵动意韵，竟让他掌心滞重的浊之本源晶渐渐鲜活，暗纹都流畅了些许。两人皆是一愣，动作僵在半空，目光落在那块半白半褐的糕胚上，又转头看向锚点——奇石表面因糕胚的共生气劲，竟泛起了淡淡的微光，原本扭曲的纹路也舒展了几分。俺们族长常说，好不好吃，尝过才知道！清族人群中，一个扎着白布带的小男孩突然喊道，他是清澄心的孙子清小澈，生来便畏惧浊气，沾到半点就身形发飘，此刻却盯着糕胚的褐色部分，眼睛里满是好奇；浊族人群里也响起一个粗哑的声音：俺们族长也说，好不好用，试过才清楚！说话的是浊沉岳的孙子浊小沉，天生便害怕清气，触到一丝就浑身发沉，此刻却盯着糕胚的白色部分，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清澄心和浊沉岳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迟疑与动摇，终究抵不住糕胚的诱人香气，也扛不住族人们期盼的目光，各自接过一块糕胚，指尖微微颤抖着咬了一小口。清澄心只觉舌尖先是泛起清气特有的清甜，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清冽，如含着一枚刚摘下的清灵果；紧接着，浊气的醇厚沉稳便漫了上来，如嚼着一块凝了浊露的蜜膏，两种滋味在舌尖交织缠绕，渐渐融成一股稳沉的清流通向丹田，之前因常年吸纳纯清气带来的浮浅感瞬间消散，连多年来因清气过盛而发飘的身形都变得沉稳，掌心的清之本源晶也从浮浅的莹白，变成了温润的白金色。浊沉岳的感受则截然不同，舌尖先触到浊气的厚重甘醇，如含着一颗浊域特产的浊脂果；随即，清气的灵动清甜便涌了上来，如嚼着一枚清域独有的清露果，一股轻灵活流通遍全身经脉，之前因长期吸纳纯浊气带来的滞重感彻底消失，连多年来因浊气过盛而发沉的胸口都变得舒畅，掌心的浊之本源晶也从滞重的墨褐，变成了温润的褐金色。

这……这滋味比清域的清灵果还清甜十倍，却半分不浮喉！清澄心惊得瞪圆了眼睛，手里的水刃一声掉在地上，刃身原本锋利的浮浅清纹，竟化作了沉稳的螺旋纹，再无半分戾气；这……这甘醇比浊域的浊脂果还醇厚十倍，却一丝不滞魂！浊沉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手里的泥盾一声砸在岩地上，盾面原本厚重的滞重浊纹，竟变成了灵动的水波纹，褪去了所有压迫感。清小澈和浊小沉见族长都吃了，立刻挣脱长辈的手跑过来，从老陈手里各拿了一块糕胚。清小澈大胆地咬了口褐色部分，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小太阳：这浊气沉沉的，好舒服！比清灵果还香！说着还稳稳地转了个圈，之前因清气过盛而发飘的身形，竟变得沉稳如石；浊小沉也咬了口白色部分，笑着拍手道：这清气凉凉的，好温柔！比浊脂果还甜！说着灵活地跳了跳，之前因浊气过盛而发沉的身子，渐渐变得轻盈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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