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太虚守心（1/2）
太虚明晰维度的太极图还在流转着晶蓝与灰白交织的光韵，像一片悬浮在星海中的双色睡莲。林浩掌心托着的本源混沌太虚核心，此刻正被亿万道浅紫鸿蒙太虚气流缠绕 —— 那气流柔得像月光下的蛛网，却带着能消融一切边界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在核心表面刻下淡紫色的同化印记。
“嗡 ——”
维度裂隙在没有嘶吼的轰鸣中缓缓扩张，万兆垓丈的裂口如同星穹睁开的眼，浅紫色的鸿蒙太虚罡流顺着裂口漫溢而出，像融化的紫水晶般铺满太虚明晰维度的边缘。那些曾在混沌太虚中稳住形态的恒星，此刻正被这柔缓却霸道的气流包裹：金属性恒星的光泽在气流中渐渐弥散，木属性恒星的枝叶轮廓慢慢变得透明，连恒星与恒星之间的虚空界限，都在紫水晶般的气流中晕染成一片模糊的雾。
林浩指尖轻触身前的气流，那触感像拂过晨露凝结的蛛网，却在接触的瞬间，让他指尖的本源法则泛起一阵细微的震颤 —— 不是崩解的剧痛，而是一种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同化，仿佛要将他与这片气流融为一体，抹去 “林浩” 与 “鸿蒙太虚” 的所有区别。
“这地方…… 连风都在劝人放弃自己。” 王铁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他手中的本源虚空战刀已不再是半虚半实的残影，而是整个化作了一道淡紫色的光带，刀身的金属纹路在气流中若隐若现，像是随时会彻底消散。他的赤金色战魂周围，环绕着三圈淡紫色的光晕，每一次呼吸，都有一缕战魂的光芒融入光晕，“刚想握紧刀柄，就觉得‘握刀’这个动作都多余 —— 好像我本就该是这气流的一部分。”
林浩顺着王铁柱的目光望向裂隙深处，那里悬浮着一座让人心头发颤的圣庭。它不像此前见过的任何神殿那般棱角分明，而是由无数缕淡紫色气流交织而成，像是永远停留在 “凝结” 与 “消散” 之间的雾霭宫殿。圣庭顶端没有实体的核心，只有一片旋转的紫雾，每转一圈，就有一道淡紫色的波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连星光都会被染上一层紫晕。
“那是鸿蒙太虚圣庭。” 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手中的本源虚空医道镜此刻已不再是清晰的镜面，而是变成了一块半透明的紫水晶，镜中映出的景象带着重重叠叠的雾影 —— 圣庭广场上，一名身披淡紫色气流战甲的身影静立着，他周身没有实体的光环，只有无数缕淡紫色气流环绕，每一缕气流都像是一条缩小的星河，“他是庭主太虚鸿蒙尊，传闻他已在鸿蒙太虚中活了千万载，早就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鸿蒙太虚’本身。”
话音未落，那道身影突然抬起头，林浩的心脏猛地一缩 —— 不是因为对方的气息有多恐怖，而是因为那道目光中没有任何 “敌意”，只有一种纯粹的 “同化欲”，仿佛在看一件 “尚未归位” 的鸿蒙太虚碎片。
“太虚明晰维度的‘执迷者’。” 一道没有源头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像是从每一缕鸿蒙太虚气流中传来，“你们执着于‘边界’，执着于‘自我’，却不知这一切本就是鸿蒙太虚的馈赠 —— 如今，该归位了。”
随着声音落下，三千道淡紫色的气流突然从圣庭方向袭来，它们不像此前的攻击那般带着毁灭的威势，而是像温柔的藤蔓，缓缓缠绕向太虚明晰维度边缘的三百颗恒星。那些恒星没有反抗，甚至没有挣扎，就那样在藤蔓的缠绕下，一点点化作淡紫色的气流，融入鸿蒙太虚罡流中，最终变成了三千颗淡紫色的 “星珠”，缓缓朝着林浩飞来。
“这不是攻击…… 是‘邀请’。” 林浩突然明白过来，这才是鸿蒙太虚最可怕的地方 —— 它不摧毁你，而是让你主动放弃 “自我”，觉得融入它才是唯一的归宿。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本源混沌太虚核心正在与那些星珠产生共鸣，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说：“放下吧，你本就是鸿蒙太虚的一部分，何必执着于‘林浩’这个名字？”
“放屁！老子就是老子！不是什么气流的一部分！” 王铁柱的怒吼打破了这诡异的共鸣，他猛地将手中的光带战刀劈向身前的淡紫色藤蔓，战刀划过的地方，气流泛起一阵涟漪，却没有任何损伤。但这一次，王铁柱没有像往常那样暴躁，而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劈砍着：“就算刀变成光带，就算战魂快消散，老子也记得自己是王铁柱！是林浩的兄弟！是那个从青州城跟着他打出来的糙汉子！”
王铁柱的怒吼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沉浸在共鸣中的林浩。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本源混沌太虚核心，核心表面的同化印记正在扩大，淡紫色的气流已经渗透到核心内部，开始模糊 “混沌太虚” 与 “鸿蒙太虚” 的界限。但就在这时，他的眉心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 —— 那是青州城祖地青铜残片留下的印记，是他第一次握紧战刀、第一次许下 “守护” 誓言时，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我记得。” 林浩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鸿蒙太虚的力量，“我记得青州城的晚霞，记得祖地的青铜残片，记得苏婉第一次用医道镜帮我疗伤时的样子，记得王铁柱喝醉了说要跟我打遍所有维度的誓言。”
他抬起头，掌心的本源混沌太虚核心突然爆发出一道晶蓝色的光芒，这光芒不像此前那般带着 “明晰边界” 的锐利，而是像一层温暖的光晕，将周围的淡紫色气流轻轻推开。“鸿蒙太虚尊，你说‘归位’，可我知道，‘我’之所以是‘我’，不是因为我拥有多少法则，而是因为我守护过的人、经历过的事 —— 这些，才是我永远不能放弃的‘边界’。”
“执迷不悟。” 太虚鸿蒙尊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波动，圣庭顶端的紫雾旋转速度突然加快，无数缕淡紫色气流从星空中汇聚而来，化作一道巨大的手掌，缓缓朝着林浩拍下。这手掌没有任何威势，却带着一种 “无可抗拒” 的同化力，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变成了淡紫色的雾。
林浩深吸一口气，掌心的本源混沌太虚核心突然炸开，晶蓝色的光芒与淡紫色的气流在他体内交织，形成了一道全新的光韵 —— 那光韵中，既有混沌太虚的模糊，又有明晰边界的清晰，更有鸿蒙太虚的柔缓，却始终保持着一道若隐若现的 “线”，那是属于 “林浩” 的边界。
“本源鸿蒙太虚掌控，解锁。”
随着面板提示在脑海中响起，林浩的躯体突然被一道蓝紫交织的光罩包裹，他的身高没有像往常那样暴涨，而是保持着常人大小，但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手中没有出现实体的剑，而是将一缕蓝紫交织的光握在手中，轻轻朝着那道巨大的手掌划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道轻柔的波纹扩散开来。那道巨大的手掌在接触到光刃的瞬间，没有消散，也没有反击，而是缓缓分成了两部分 —— 一部分保持着淡紫色的鸿蒙太虚气流，另一部分则染上了晶蓝色的明晰光芒，两者在星空中形成了一道平衡的光带。
“这…… 不可能。” 太虚鸿蒙尊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周身的淡紫色气流开始剧烈波动，“鸿蒙太虚本就是‘无界’的，你怎么可能在其中守住‘界’？”
“不是守住，是共存。” 林浩缓缓飘到圣庭前方，蓝紫交织的光罩在他周围旋转，“鸿蒙太虚是‘无界’，而‘我’是‘有界’，无界与有界，本就可以共生 —— 就像这片星空，既有无边的虚空，也有一颗一颗的星辰，正是因为有了星辰的‘界’，虚空才不是一片死寂。”
他抬手一挥，蓝紫交织的光芒扩散开来，那些被同化的恒星碎片突然从淡紫色气流中分离出来，重新凝聚成一颗颗半紫半蓝的恒星，它们既保留着鸿蒙太虚的柔缓，又有着明晰的边界，在星空中缓缓旋转，像是一片全新的星河。
“你背离了鸿蒙太虚的‘本真’。” 太虚鸿蒙尊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周身的淡紫色气流有一半染上了晶蓝色，“但你…… 也让我看到了鸿蒙太虚的另一种可能。”
话音未落，圣庭突然开始分解，无数缕淡紫色气流与晶蓝色光芒交织，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太极图，悬浮在星空中。太虚鸿蒙尊的身影在太极图中央渐渐消散，只留下一道声音：“鸿蒙太虚圣庭，从此归你守护 —— 守住这份‘共存’，别让它变成新的‘执念’。”
随着圣庭的分解，那些环绕在圣庭周围的鸿蒙太虚卫士突然单膝跪地，他们身上的淡紫色气流也渐渐染上了晶蓝色，“我等愿追随守护者，守护鸿蒙太虚的‘共存’。”
苏婉走到林浩身边，她手中的医道镜已经恢复了半透明的状态，镜中映出的不再是雾影，而是清晰的星河，“我们…… 成功了？”
“算是吧。” 林浩望着眼前的太极图，轻轻笑了笑，“但这不是结束，只是新的开始。” 他指向太极图深处的一道裂隙，那里没有恐怖的气息，只有一种纯粹的 “未知”，“太虚鸿蒙尊说，在鸿蒙太虚之外，还有三千‘本源混沌鸿蒙界’，那里是鸿蒙太虚的源头，也是‘无界’与‘有界’最初诞生的地方。”
王铁柱收起手中的光带战刀，战刀虽然还是淡紫色，却已经能看到清晰的金属轮廓，“管他什么混沌鸿蒙界，只要有你在，有苏婉在，老子就敢去！”
林浩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那道裂隙。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本源鸿蒙太虚核心正在与裂隙深处的能量产生共鸣，那是一种比鸿蒙太虚更古老、更纯粹的力量，带着 “混沌” 与 “鸿蒙” 交织的气息。
“准备好吧。” 林浩握紧了手中的蓝紫光芒，“下一个维度，我们要守护的，可能是‘最初’的边界。”
话音落下，太极图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将林浩、苏婉、王铁柱以及所有鸿蒙太虚卫士笼罩其中。当光芒散去，众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裂隙深处，只留下那道蓝紫交织的太极图，在星空中缓缓旋转，守护着这片刚刚达成 “共存” 的鸿蒙太虚界。
而在裂隙的另一端，本源混沌鸿蒙界的星空中，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云正在缓缓旋转，云中有一座由混沌与鸿蒙交织而成的神殿。神殿顶端，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望着裂隙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终于来了……‘有界’的守护者。”
林浩的身影出现在混沌云前方，他望着那座神殿，深吸一口气。手中的蓝紫光芒轻轻闪烁，像是在回应着这片古老维度的召唤。
蓝紫交织的光芒在裂隙尽头消散时，林浩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预想中的压迫，而是一种奇异的 “空茫”—— 仿佛脚下的星空、身边的气流，甚至体内流转的法则，都处于 “未定型” 的状态。他低头看向掌心的蓝紫光芒，那缕曾在鸿蒙太虚中稳定共存的光，此刻正微微颤抖，像是在抗拒这片维度的同化，又像是在渴望与这片维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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