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脉惊魂（2/2）
王铁柱握紧长刀，看着黑云笼罩的天空：“所有人准备战斗！”
护卫们的炎盾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金色的光墙，苏婉举起闪耀着星光的驱蛊镜，镜面上隐约映出林浩的身影，正在火焰中缓缓站起。
青州城的晨钟敲到第七下时，林浩已经站在北城门的箭楼上。城下的护城河泛着诡异的绿色，几个挑水的百姓刚把木桶放进水里，桶沿就冒出细密的黑泡，吓得他们连桶都扔了就跑。
“比预想的快了三个时辰。” 苏文的手指捻着点河水，指甲瞬间被染成青黑色，“是‘腐心蛊’的幼虫，遇水即活，半个时辰就能污染整座城的水源。” 他从药箱里掏出片枯黄的叶子，浸入水中后竟剧烈抽搐起来，“墨天行用了‘催蛊术’，这些幼虫比记载的活跃十倍。”
柳轻烟捂着受伤的左臂走到箭楼边，她的月白长袍已经换成了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悬着的银铃沾着水渍：“城西的玉泉山是青州城的水源源头，那里肯定有影卫驻守。” 她的双剑斜背在身后，剑穗上的铃铛偶尔碰撞，发出急促的脆响。
林浩的面板突然弹出推演提示：【检测到三处污染源，玉泉山占比 60%，护城河闸门 25%，城南古井 15%。若两刻钟内未阻断，全城水源将彻底污染，预计死亡人数超过五万。】
“分兵。” 林浩的短刃在箭楼栏杆上划出火星，“王铁柱带三十人守闸门，用沙袋堵死进水口，记住用玄铁网加固，腐心蛊能啃噬木头。” 他转向苏婉，将驱蛊镜塞进她手里，“你跟苏谷主去城南，用‘清蛊莲’的花粉净化古井，面板显示那里的幼虫最弱。”
最后他看向柳轻烟：“我们去玉泉山。”
柳轻烟的银铃突然响了两声：“我的人已经在山脚下接应，但影卫的统领是‘毒蝎’钱通，那人的‘化骨掌’沾着就烂，比墨天行还难缠。” 她从袖中掏出个瓷瓶，里面装着半瓶金色液体，“这是我柳家的‘金刚液’，能暂时护住经脉，对付化骨掌或许有用。”
林浩接过瓷瓶时，指尖触到她绷带下的伤口，那里还在发烫 —— 显然柳轻烟的伤比表现出来的重。他没多说，将瓷瓶塞进口袋，转身对护卫们道：“带足火油和硫磺，腐心蛊怕火。”
玉泉山的山路比想象中难走，昨夜的暴雨冲垮了栈道，只能贴着崖壁的石缝前行。林浩走在最前面，玄阶短刃劈开挡路的荆棘，偶尔能看到崖壁上挂着的黑色纱巾 —— 那是影卫留下的标记，代表前方有陷阱。
“左前方三步有‘翻板’。” 柳轻烟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她的双剑在晨光中划出银线，挑开覆盖在地面的杂草，露出块松动的石板，“钱通最擅长布置这些阴损玩意儿，去年平江城的守备就是掉进他的‘万蛊坑’，连骨头都没剩下。”
林浩用短刃撬开石板，看到光亮就疯狂往上涌。他泼出半罐火油，火把扔下去的瞬间，惨叫声般的嘶鸣从坑底炸开，热浪裹挟着焦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面就是水源地了。” 柳轻烟指向山腰的水潭，潭边插着十几根黑色幡旗，幡旗上的狼头图案在风中猎猎作响，“那些幡旗是‘聚蛊阵’的阵眼，必须同时毁掉才能破阵。”
林浩的面板突然闪烁：【检测到武王级气息，距离八百米，正在快速接近。】
“墨天行来了？” 柳轻烟的双剑瞬间出鞘，银铃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不是他。” 林浩盯着面板上的气息波动，比墨天行的更阴冷，却带着股熟悉的药香，“是钱通，他把自己炼成了‘人蛊’。”
话音未落，潭边的幡旗突然同时竖起，黑色雾气从旗面涌出，凝聚成个高约三丈的巨影。影卫统领钱通站在巨影中央，他的皮肤布满青黑色的血管，十指指甲长成了两寸长的钩子，滴着粘稠的绿色液体。
“林浩，柳轻烟，你们的人头够我换半座黑风寨了。” 钱通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他的脖颈处鼓囊囊的，像是有东西在皮肤下游动，“墨寨主说了，谁能拿到你们的精血，谁就能继承噬武蛊母体。”
林浩突然冲向左侧的幡旗，短刃带着紫金火焰劈向旗杆。钱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铁钩带着腥风抓向他的面门：“先尝尝我的化骨掌！”
柳轻烟的双剑及时拦住铁钩，银铃的声音化作音波震向钱通：“你的对手是我！” 她的剑招刁钻狠辣，专刺钱通身上血管密集处，显然对人蛊的弱点了如指掌。
林浩趁机劈断旗杆，聚蛊阵的雾气明显稀薄了些。但潭水里突然冒出无数黑色触手，缠向他的脚踝 —— 那是腐心蛊聚集而成的 “蛊潮”，数量足有上万只。
“用火！” 林浩大喊着掏出火折子，护卫们立刻将火油泼向水面。火焰燃起的瞬间，蛊潮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缩回水中，但潭水的绿色却愈发浓重，显然还有更多幼虫在水底潜伏。
钱通被柳轻烟的双剑逼得连连后退，突然怪笑一声，张口喷出团黑雾。柳轻烟躲闪不及，左肩被黑雾沾到，劲装瞬间腐蚀出个大洞，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中了我的‘腐骨雾’，神仙难救！” 钱通的铁钩再次袭来，这一次柳轻烟没能避开，右臂被划出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林浩见状立刻回援，紫金火焰凝聚成拳轰向钱通后心。人蛊的反应极快，反手就是一记铁钩，正中小腹。林浩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低头看到衣服已经被绿色液体腐蚀出个破洞，皮肤火辣辣地疼。
【检测到化骨掌毒素，可消耗 5 万强化点中和，是否确认？】
“确认！” 林浩强忍着剧痛，短刃横扫钱通的脖颈。人蛊的动作明显迟滞，似乎没想到他中了毒还能反击。
柳轻烟趁机将双剑合二为一，银铃的光芒融入剑身，化作道白光刺穿钱通的胸膛。钱通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下的东西疯狂蠕动，最终从伤口处钻出 —— 那是条小臂粗的白色蛊虫，头部长着张人脸。
“母蛊！” 苏文的声音突然从山道传来，他不知何时带着苏婉赶了过来，手里举着个青铜鼎，“快用鼎罩住它！”
林浩一脚将母蛊踢向青铜鼎，苏文立刻盖上鼎盖，鼎身上的符文亮起，将母蛊的撞动声死死锁在里面。钱通的尸体迅速干瘪下去，化作一滩绿色的脓水，渗入潭底。
柳轻烟瘫坐在地上，右臂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苏婉立刻上前，银针如雨点般刺入她的穴位，暂时封住毒素蔓延：“必须用‘冰莲玉露’才能解，这是我爹的独门解药。”
苏文打开药箱，取出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的液体泛着蓝光：“这是天医谷的镇谷之宝，当年若不是墨天行偷袭，也不会...” 他突然住口，眼神变得复杂。
林浩看着潭水渐渐清澈，面板提示污染源已清除 60%，突然想起王铁柱那边：“张猛，带十个人去闸门支援！”
护卫领命离去时，苏文突然指着潭底：“那里有东西。” 他用银针拨开水面的浮沫，潭底的淤泥里露出块黑色的石碑，上面刻着与锁魂链相同的符文。
林浩跳入潭中，将石碑搬上岸。石碑背面刻着幅地图，标注着七城的水源分布，每个地点都画着个狼头 —— 显然墨天行的目标不止青州城，而是整个七城区域。
“他想让整个七城的人都变成他的蛊奴。” 柳轻烟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伤口虽然被控制住，但毒素已经侵入经脉，“墨天行的真正目标是‘万蛊噬天阵’，用千万生人的精血喂养噬武蛊母体，助他突破武王境，达到传说中的武皇境。”
林浩的面板突然剧烈闪烁，推演功能首次出现红色警告：【检测到万蛊噬天阵启动倒计时，剩余时间：七天。启动地点：黑风寨祭坛。】
“我们必须在七天内毁掉祭坛。” 林浩将石碑收进怀里，看着远处青州城的方向，那里已经升起炊烟，显然王铁柱成功守住了闸门，“但墨天行肯定在祭坛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苏文突然开口：“天医谷有本《蛊经》残卷，记载着破解万蛊阵的方法，就在平江城的藏书楼。” 他的眼神坚定，“当年我就是因为不肯交出残卷，才被墨天行追杀。”
柳轻烟挣扎着站起来：“平江城的藏书楼在城主府深处，我柳家与城主素有交情，可以想办法...” 她的话没说完就咳出一口血，显然毒素还在蔓延。
林浩看着面板上的强化点，突然做出决定：【消耗 20 万强化点，兑换玄阶上品解药 “清毒丹”，是否确认？】
“给。” 林浩将丹药递给柳轻烟，看着她服下后脸色渐渐红润，“我们兵分两路，苏谷主带苏婉去平江城取《蛊经》，我和柳家主回青州城调集人手，三天后在黑风寨山脚汇合。”
苏婉突然抓住林浩的手腕，掌心的驱蛊镜烫得惊人：“这个你带着，它能感知到噬武蛊的位置。” 她的指尖在镜面上划过，原本模糊的镜面突然浮现出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 —— 那是被影卫带走的噬武蛊母体。
林浩接过驱蛊镜，镜面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是有生命般跳动。他看着苏文父女消失在山道尽头，突然对柳轻烟道：“你的伤需要静养，为什么还要跟我去冒险？”
柳轻烟的银铃轻轻晃动：“柳家欠苏谷主人情，更重要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林浩小腹的伤口上，那里的皮肤已经恢复如初，“你的体质很特殊，或许能承受‘冰莲玉露’的寒气，那是唯一能克制墨天行裂山劲的东西。”
青州城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沉稳有力，显然危机已经解除。林浩望着城下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短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决战还在黑风寨的祭坛等着他们。
护卫们正在收拾战场，王铁柱带着人从闸门赶回，身上的盔甲沾满泥浆：“少爷，闸门的腐心蛊都清干净了，但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的狼头有三只眼睛，比墨天行的令牌等级更高。
林浩捏着令牌，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黑风寨最高权限令牌，可调动七城影卫，是否吸收权限？】
“吸收。” 林浩的嘴角勾起抹冷笑，他似乎找到对付影卫的办法了。
令牌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面板，新增的 “影卫调动” 功能正在加载。柳轻烟看着他眼中闪烁的精光，突然觉得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少年，心思深不可测。
城南的古井边，苏文正指挥百姓用清蛊莲的花粉净化水源。苏婉站在父亲身边，望着玉泉山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枚银针 —— 那是刚才从柳轻烟伤口里挑出来的，针尖沾着的黑色毒素，与多年前母亲去世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突然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有些秘密，或许比噬武蛊的阴谋更伤人。
而在黑风寨的深处，墨天行正站在祭坛中央，看着石台上蠕动的噬武蛊母体。崔烈的残魂被锁在个青铜罐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还有七天。” 墨天行抚摸着母体的外壳，那里已经长出了狼头的形状，“等万蛊噬天阵启动，整个七城都将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他的目光看向青州城的方向，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林浩，柳轻烟，你们的精血会是最好的祭品。”
祭坛周围的火把突然同时拔高，照亮了刻在地面的符文，那些符文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不知用多少生人的精血才喂养而成。墨天行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即将到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