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1/2）

“我听言己大叔说，仙界还是选择抛弃你们，这是怎么说？”宋声惊反问言责。

岩浆在头顶的岩层缝隙中缓缓流淌，橘红色的光焰将言责的侧脸切割得明暗交错，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本沉稳的气息骤然变得锐利如刀。“言己……他还说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碾磨而出，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宋声惊挑眉，将言己之前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说，百年前仙界降下谕令，说要接你们回归故土，可最后却杳无音讯。直到三个月前，他偶然截获了一道仙界传往修真界的密信，上面写着‘焱族余孽，已无利用价值，任其自生自灭’。”

“余孽？”言责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岩浆般的怒火，“我焱族世代为仙界镇守赤渊火脉，牺牲了多少族人，到头来竟成了余孽？”他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黑曜石岩壁上，震得石屑簌簌落下，岩壁上瞬间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站在一旁的言仄脸色同样难看，他攥着腰间的焚火令，指尖微微颤抖：“父亲，这不可能！当年仙界使者明明说，等我们肃清了赤渊的魔障，就会开启归墟之门，让我们重返仙界。”

“归墟之门？”言责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悲凉，“恐怕那扇门，从一开始就不会为我们打开。”他转身走向洞穴深处，那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火晶碑，碑上刻满了焱族历代族长的名字，每一个名字旁边，都标注着他们为镇守火脉而牺牲的年份。

“你看这里。”言责指着碑上最下方的一行字迹，“这是你祖父的名字，他在三百年前，为了压制赤渊异动的魔火，燃尽了自身仙元。可仙界呢？他们只派了一个使者来，象征性地赐了一块‘忠勇可嘉’的牌匾，便再也没有下文。”

宋声惊凑近火晶碑，只见碑上的字迹泛着淡淡的红光，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他能感受到碑文之中蕴含的厚重与悲凉，那是一个族群世代相传的坚守与无奈。

“还有你父亲我，”言责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二十年前，赤渊火脉再次异动，我带领族中精锐与魔火奋战了三个月，硬生生将魔火逼回了地心。可仙界的奖赏，不过是三瓶劣质的凝神丹，连族中受伤的修士都不够用。”

言仄浑身一震，他一直以为，父亲当年得到了仙界的重赏，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那……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坚守，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为了什么？”言责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仙界的棋子。”他走到洞穴的另一端，那里堆放着许多古老的卷宗，“这些是焱族的古籍，上面记载着我们的起源。当年，仙界与魔界大战，赤渊作为连通两界的通道，成了必争之地。我们焱族，便是被仙界选中，镇守在这里的族群。”

“可古籍上还说，等大战结束，仙界会给我们永恒的生命和无上的荣耀。”言仄急忙说道。

“永恒的生命？无上的荣耀？”言责摇了摇头，“那不过是仙界的谎言。”他翻开一本泛黄的卷宗，“你看这里，这是一位先祖留下的手记，上面写着，他曾偷偷潜入仙界，发现仙界的高层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们只是把我们当作消耗品，用我们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仙界的和平。”

宋声惊皱了皱眉，他没想到，焱族竟然有着这样悲惨的过往。“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言责苦笑一声，“怎么反抗？我们的力量，与仙界相比，就像是蝼蚁撼树。当年，有几位先祖也曾试图反抗，可结果呢？他们被仙界的强者追杀，最后尸骨无存。从那以后，族中便再也没有人敢提反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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