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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在用我的老法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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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亮,晨会的铁皮椅子坐得满满当当。

我敲了敲桌面:“昨天那位张德海同志,说说,你怎么断定是左相松动?”

他“噌”地站起来,工装扣系错了两颗:“说不清理儿……就是觉着机器在喊疼。”他抓了抓头发,“我们厂以前有个林工,总说修设备要像听娃娃哭,哭声尖的是饿了,哭声哑的是病了。机器也一样,震得急是闹脾气,震得弱……”他突然顿住,耳尖红得要滴血,“就、就是疼得没力气喊了。”

会议室炸了锅。

老陈拍着大腿笑:“好你个张德海,编得倒像回事!”小周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林总听了怕不是要笑掉大牙……”我盯着张德海发皱的工装,喉咙突然发紧。

三年前在西南厂废料堆,我蹲在雪地里啃冻窝头,隔壁车间的人也这么笑:“黑五类能捣鼓出什么?”

散会时张德海被围在中间问东问西,我摸出兜里的铅笔头——是晚晴1969年在废品站捡的,磨得发亮。

山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桌上的档案纸哗哗响,我突然想起昨晚张德海说的“护身符”。

原来不是我在教他们,是他们把我那些歪歪扭扭的批注,变成了新的护身符。

当天下午,我抱着一摞实操记录冲进项目办。

负责人老吴推了推眼镜:“小林,你这‘一线经验反哺机制’不合规范。技术档案得讲理论,哪能收工人的土法子?”

“但合乎事实。”我把张德海的烟盒纸拍在他桌上,“三年前西南厂修焊机,我用矿泉瓶接冷凝水;两年前锻造车间改模具,朱卫东拿自行车链条当传动带。这些法子上不得论文,可救过八次急停、省了二十吨钢材。”我往前半步,“咱们现在拼的不是理论多漂亮,而是谁能少走弯路。”

老吴盯着烟盒纸上的字看了十分钟,最后提笔在建议书末尾画了个圈:“试点三个月。首条案例编号FY001,就记你说的‘触感判流法’。”

当晚我坐在宿舍桌前,窗台上的煤油灯一跳一跳。

翻开新笔记本,第一页写着:“真正的传承,不是他们记得我,而是他们忘了我,却还做着我的事。”山风卷着松针拍打窗棂,试验大厅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FY001”三个数字映得发亮。

千里之外的西南厂,老罗正趴在技术科的桌上写周报。

台灯下,他捏着张德海的烟盒纸,笔尖在“今晨,我们的土办法上了终南山”后面画了颗五角星——和1970年我用烟盒纸剪给晚晴的那个,一模一样。

后半夜起了山雨,我听见试验大厅的机器又开始嗡鸣。

雨丝打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山影,却清晰映出桌角的电报——西南厂发来的,“特种螺栓返修任务”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墨迹在雨汽里晕开,像一团待解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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