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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名字可以没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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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部办公室里,负责人把保密协议推过来时,我指了指协议最后:"能加条吗?

下一阶段的培训教材,发给西南厂"影子工程师"轮训班。"负责人抬眼,我补了句:"他们里有个小孙,记工况日志时连食堂蒸包子的时间都记——这种脑子,该多看看新资料。"

他没说话,提笔在备注栏写了"同意"。

我在保密协议上签完字,把磨得发亮的工作证推回去。

塑料封皮上还留着当年进厂时的照片,年轻的脸皱巴巴的,像块被揉过的草纸。

回程的卡车颠簸着穿过厂区。

路过那间老厂房时,我让司机停了车。

几个年轻技工正拆最后一段导轨,锈迹斑斑的钢铁在阳光下泛着暗红。"慢点左移!"有人喊,声音清亮,"三点定位——一!

二!

三!"

我站在墙根下,喉咙又发紧了。

那是我在实训课上教的口令法,为的是让新手能记住机械移动的三个支点。

带头的小伙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工装,左胸口袋鼓着,像是装了本硬壳笔记本——和当年的我一样,总把计算纸塞在里面。

他们没看见我。

卡车司机按了声喇叭催我,我摸出兜里半截铅笔,在烟盒背面写下:"方法还在传。"字迹歪歪扭扭,像学徒工第一次握锉刀。

招待所的台灯昏黄。

我铺开信纸,笔尖在"晚晴同志"四个字上顿了很久。

窗外的月亮很亮,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把尺子——量着从废料堆到密封环的距离,量着从"黑五类"到项目总师的十年,量着那些在雪地里哈气搓手的夜,和在车间里啃冷馒头的晨。

"若有一天人们问起东风是谁造的,"我写道,"请告诉他们——是一个每天提前两小时到岗的锻工,是一个总爱多记一组数据的学徒,是无数个在深夜翻看《重建手册》的人。

至于我?"

笔尖在"我"字上洇开个墨点。

窗外传来脚步声,很轻,像有人在走廊停了停,又慢慢走远。

我抬头,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像当年师傅拍我肩膀时的力度。

台灯突然闪了闪。

我起身去拉窗帘,月光漏进来,照见桌上的保密协议,还有那个装着旧工装的布包。

布包没系紧,露出半截补丁——苏晚晴的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极了希望。

走廊里的脚步声又响了。

这次更近,停在了门口。

我摸了摸兜里的烟盒,上面的字迹还没干。

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声音很轻,像车间里零件落在铁盘上的闷响。

我放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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