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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图纸上的“活口”不能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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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会正式提交另一项提案。

但此刻,我只想安静地坐一会儿,听窗外铁轨传来远处火车的轰鸣。

仿佛听见了时代前进的脚步声。

我盯着那张刚画完的《全流程追溯示意图》,笔尖在“最终检验”那一栏顿了顿,像钉子一样狠狠扎进纸面。

图纸活签制,必须上。

前两天那场风波还没彻底平息制度再严,落到执行层面,总有人钻空子——一张图纸传十个人手,改没改过谁说得清?

谁用过、怎么用的、有没有按最新版执行,全凭嘴说。

今天你“觉得没问题”,明天他“记得调过了”,后天整批壳体报废,谁都脱不了干系。

不行,这一环,必须焊死。

我翻出仓库领来的特种牛皮纸,裁成巴掌大小,设计了一种可撕式记录页,背面涂胶,直接贴在每张工艺图背面。

每次使用,操作者必须签名、注明日期、设备编号、执行状态——“未启用”“已校验”“待返修”,一项都不能少。

用完一格撕一页,层层叠叠全是痕迹,想赖都赖不掉。

更狠的还在后面。

我叫来质检组的老赵:“把首批合格的三件壳体,剖解取样。”

他吓了一跳:“林工,这可是验收通过的样品!拆了拿什么交差?”

“交差?”我冷笑,“我们要的不是一时过关,是十年、二十年后还能复盘的底气。”

我亲手锯开那根银灰色的壳体,在断面上打磨出镜面,封入树脂标本盒,标注炉号、批次、热处理曲线、压型参数……每一项数据都刻进标签里。

六块金相教具,编号001到006,锁进技术档案室中央保险柜,钥匙由军代表和我各执一半。

公告贴出去那天,全厂哗然:“今后凡质疑工艺稳定性者,可申请调阅标准金相比对,实物为证,数据说话。”

朱卫东抱着胳膊站在展柜前看了半晌,忽然笑出声:“好家伙……这下连‘我觉得尺寸差不多’都说不通了。你这是把经验主义的退路,全给烧了。”

我没接话,只看着玻璃柜里那几块泛着金属冷光的切片。

它们不再只是零件,而是标准本身。

从此以后,没人能靠一句“以前就这么干”蒙混过关。

月末总结会,军方代表穿着笔挺的军装走进会议室,脸上难得有了笑意:“经专家组复核,新型壳体第二批次试制数据稳定,一致性达标率98.7%,达到小批量生产条件。”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即日起,工艺规范冻结。后续任何变更,须经厂部、设计院、军代局三级联合审批,不得例外。”

掌声响起时,我没有动。

散会后人群渐散,苏晚晴没走,站在我身后轻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

我望着墙上新挂的《全流程追溯示意图》,一根根红线串联起从原料入库到成品出厂的每一个节点,密如蛛网,坚不可破。

“等?”我笑了笑,嗓音低哑,“我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把那些本该写进规程里的血泪,一条条补上吗?”

我抬手指向角落那行加粗的小字:“所有工艺活动必须留痕,无记录即无效。”

“以前他们觉得我们靠运气,靠灵光一闪,靠某个师傅的手感。”

我收回手,目光沉静。

“现在,我要让他们明白——什么叫铁板钉钉。”

夜深了,车间熄了大灯,只有值班室透着微光。

我踱步巡查,顺手翻开一份夹在架子上的工艺卡。

背面的记录页已经签到第三行,字迹潦草却清晰。

正要合上,余光忽然扫过墙角那幅崭新的《技术互助周报》。

红色标题烫金般刺入眼帘:

“本周,全系统推行‘零活口’工艺管理制度。”

我心头一震,竟有些恍惚。

这才几天?一场事故、一次整顿、一套制度,就推到了全系统?

可就在这份骄傲升腾之际,眼角忽然掠过一丝异样——

走廊尽头的预焊区,灯光昏黄。

一台刚下线的半成品壳体静静躺在转运架上,表面尚未喷涂,焊缝笔直如线。

可就在那道预焊缝旁,本该贴有追溯二维码的位置……

空空如也。

操作记录卡挂在旁边,翻开着。

第一页,干干净净,没有签名,没有时间戳。

像一张沉默的嘴,正冷冷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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