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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谁定的规矩,就得听谁说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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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台架设好了。

采用全自动模式,连续射击一百发。

第一支枪,前二十发很稳定,第三十发开始弹道偏移,第五十发枪管明显过热,第七十八发出现两次轻微卡壳。

第二支枪,全程平稳,百发无故障,枪口几乎没有偏移。

数据投影到墙上。

我平静地说:“不是他们的设计不好,而是我们现有的钢材、热处理工艺和装配工人水平太差,支撑不起那种精密的结构。”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有人低头翻看记录,有人悄悄摘下眼镜擦汗。

冯老坐在后排,嘴角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但目光炯炯有神。

当晚,我回到招待所房间,刚倒了杯热水,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放下杯子,拿起听筒。

“林钧。”是冯老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科工委有领导问……”

我盯着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满脸疲惫,眼底却燃烧着火焰。

我没有回答。

冯老的声音在电话里停顿了两秒,像是一枚钉子卡进了沉默的木板。

“林钧,”他缓缓开口,“科工委有领导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材料瓶颈?”

我站在窗前,热水杯的热气氤氲着玻璃,映出我眼底那一道未散的血丝。

窗外是招待所后院那堵被我贴满故障图的墙,此刻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兽,无声地吞吐着过去七十二小时里的每一场交锋。

我摇头,对着听筒说:“我不光知道材料撑不住,我还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事——比如0.03毫米的轴向间隙,在实验室叫公差,在战场上,那就是哑火。”

电话那头再没说话。

挂了电话,我没睡。

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一直响到凌晨四点。

桌面上摊开的是三张草图、两份返修记录、一本泛黄的《金属工艺学》笔记——那是我穿越后靠记忆手抄出来的残本。

我在写一份建议书,《关于建立“基础工艺能力评估体系”的建议》,不再是零散改进,而是要重构规则本身。

三条红线必须前置:

一、现有设备兼容性——你的设计能不能在我这台1954年产的老铣床上做出来?

二、工人平均技能水平——全厂八级工不到百分之三,你让六级以下工人怎么装配精密接口?

三、野战环境下可维护性——风雪里戴手套拆枪,泥水里更换零件,这不是演习,是活命!

这不是反对创新,这是给幻想系上安全带。

天快亮时,敲门声响起。

苏晚晴站在门口,披着深蓝色呢子大衣,发梢沾着霜。

她一句话没说,接过我手中写了一半的稿子,坐到桌边就开始整理。

她的字迹清瘦有力,像刀刻进纸里。

她把三百余条实测数据一条条归类:热处理变形率、手工铰孔误差分布、不同班组装配一致性对比……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某位工人熬过的夜、烫伤的手、报废的零件。

我们谁都没提“成功”两个字。

但我们都知道,这张网,已经撒出去了。

第五日清晨,会议厅外雾气未散。

我抱着一叠装订好的建议书副本,趁着工作人员布置茶水的空档,轻轻塞进每位专家座位下的文件袋里。

动作很轻,像是埋下一颗颗静默的雷。

会议开始前五分钟,一位白发苍苍的总师翻了几页,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他迅速与邻座几位老工程师交换目光,低声说了句什么。

有人皱眉,有人沉思,有人悄悄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对照数据。

主持人刚宣布进入下一议程,突然改口:“临时增加一项讨论——是否重新定义预研项目的可行性标准?”

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后排传来一声不大的声音,却清晰得如同铁锤落砧:

“我代表红星厂设备科……支持林代表的提议。”

我坐在前排,没有回头。

只是低下头,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左袖口那道陈年烫伤的疤痕——那是我在废料组第一次用自制电焊修补夹具时留下的。

十年前,没人看得见这道疤;今天,它记得所有从泥里爬出来的路。

而此刻,会议室顶灯忽明忽暗地闪了一下。

像是某种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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