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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出发之前,先把根扎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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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空荡荡的实训台。

那里原本堆满了废弃零件,现在铺上了平整的钢板,映着头顶的白炽灯,像一片待耕的田。

当晚,我正核对最后一份培训排期表,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周厂长站在门口,肩上落着未化的雪。

他没进屋,只朝我招了招手:“林钧,来趟我办公室。”

我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水泥地上回荡。

他办公室灯还亮着,窗帘拉得严实。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边缘已经磨毛,上面盖着红色“机密”章。

“这是……?”

他没回答,只是把袋子轻轻推到我面前,目光沉得像压住了千言万语。

“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他顿了顿,“但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人都盼着咱们好。”我捏着那个牛皮纸袋,指节发白,封口处的火漆印还带着一点温热——像是刚从某个密室抽屉里取出来时被人手焐过。

周厂长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压着千斤重担:有担忧,有托付,还有藏不住的一丝悲壮。

“出身有问题”……这五个字像根锈钉子,二十多年来反反复复往我骨头缝里凿。

可现在,它竟成了别人用来否决一个项目、掐灭一缕火种的理由。

我笑了下,把档案袋轻轻放进公文包最底层,上面叠好《火种计划》的培训排期表和冯老的手抄讲义。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问题出身’也能扛起国家大事。”

话出口那一刻,心里反而静了。

回宿舍的路上,风雪更大了。

巷子口的路灯闪了几下,熄了。

整片厂区只剩几扇亮灯的窗户,像黑夜里不肯闭眼的眼睛。

我知道,其中一扇,是苏晚晴办公室的。

我没去敲门。

有些话不必说尽,有些光不必直视。

她给我的,从来都不是安慰,而是清醒——冷得像北方冬夜的钢尺,却量得出最精准的距离。

那一夜我没睡。

煤炉上煨着一壶水,蒸气顶着壶盖噗噗作响,像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我把所有随身资料又过了一遍:火种工坊三个月来的训练记录、七项微改工艺的数据对比、还有那份被我反复修改的《模块化维修单元构建思路》——这是我要在科工委会议上提出的第一个正式提案。

不是争名夺利,是抢时间。

我们等不起十年。国家也等不起。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声接一声,踏在积雪上不急不缓,却坚定得如同列队行进。

我拉开门,寒风卷着雪粒扑进来。

小崔站在最前面,肩头落满霜,身后跟着工坊十几个骨干,没人穿大衣,全披着干活用的帆布围裙或棉袄,手里拎着工具包——鼓鼓囊囊,全是连夜赶出来的“私货”。

“大哥,”小崔声音哑着,“这是我们给你做的。”

他打开包:一把加长扭矩校准扳手,表面镀了自制防冻层;一小罐密封润滑膏,标签上写着“—40℃可用”;还有一本用铁线装订的手册,封面是苏晚晴的笔迹:《北方野外维护要点》。

翻开第一页,每张图都画得精细入微,连雪地拖车时履带与地面摩擦角度都标了修正值。

我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们不是来送别的,是来出征的——以另一种方式。

我一一握手,掌心传来的全是老茧和裂口,那是和机床、钢铁日夜搏斗留下的勋章。

最后,我走到苏晚晴面前。

她依旧一句话没说,只将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塞进我衣兜,指尖擦过我手背,冷得像冰,却又像点燃了什么。

列车启动时,我坐在窗边,窗外人影渐远,呼出的白气混进晨雾。

我掏出那张图纸,正面是三项结构重心偏移的风险标注,笔迹冷静克制,每一划都透着理性之美。

翻到背面,一行小字静静躺着:

“你点亮的光,不能只照一个人。”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落在公文包上。

北京还没到,但战已经打响。

而我,早已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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