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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炉火不熄,人就得往前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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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自制的橡胶膨胀夹具替代传统卡盘,将装夹应力降低七成。

苏晚晴站在测量仪前记录数据,镜片后的眼神专注如刀锋。

她忽然低声说:“你早知道他们会逼我们证明这制度有用。”

我摘下手套,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们不怕干事的人。”我说,“怕的是——干事的人,有了名分。”

远处,配电房的指示灯忽明忽暗,像一只藏在暗处的眼睛,眨了一下。

第四天凌晨两点十七分,车间的恒温炉刚升到临界值。

示波器上的波形猛地一抖,像被谁狠狠掐住了喉咙。

监测仪发出短促的蜂鸣,紧接着,三号数控台“啪”地黑了屏。

我正盯着夹具在微张力下的回弹数据,抬头就看见苏晚晴从测量台前猛地站起,眉头拧成一线。

“电压不稳。”她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锋划过铁皮,“再这样下去,热处理曲线全废。”

我大步走向配电柜,脚步踩在水泥地上砸出沉闷回响。

小崔紧跟着冲进来,脸色发白:“林工,电工班刚报上来说,主线路电压波动超过15%,持续十分钟了!这不是偶发——是有人动了闸!”

我心里咯噔一下。

火种工坊新规落地才四天,军方任务压得正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断电?

巧合太多,就成了阴谋。

我直奔厂区东侧的老配电房。

门虚掩着,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打开检修窗,主闸接口赫然塞着一根黄铜色的保险丝——不是厂里配发的高熔点合金,而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杂牌货,标称耐流连额定值的一半都不到。

轻轻一碰,脆得像干枯的树枝。

果然是被人换了。

我站在黑暗里没动,手电光打在那根劣质保险丝上,像照见一条阴沟里的蛇。

赵副厂长那双冷眼在我脑海闪过,还有散会时他指尖无意识敲击膝盖的节奏——那是他算计人时的习惯。

但我不怒,反而笑了。

你想掐我的电?好啊。

我转身就走,边走边喊:“小崔!调三台移动稳压器,优先保障热处理区和精密测量室,五分钟后必须并网!”

“老倪!去家属区挨家挨户敲门,把退休的老电工全叫起来,组建应急保障组,轮班守配电房!”

“通知各班组,今晚所有夜班延后两小时交接,每人补一毛五的夜餐费,从创新基金走账。”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王师傅拄着拐追上来,喘着气问:“真不动手抓人?这可是破坏生产,能送公安局的!”

我摇头:“抓人是痛快,可痛快完呢?明天再来个阀门漏水、气压不足,咱们就得天天查内鬼。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你们断我电源,我也能自己发电。”

命令传下去的速度比想象中还快。

天还没亮,三台嗡嗡作响的稳压器已架设到位,电缆像动脉一样延伸进车间;六位满头银发的老电工穿着旧工装坐在配电房外的小板凳上,烟袋锅子明明灭灭,活像一排守护火种的哨兵。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机关科室,平时连夜班都不愿来的文书股小姑娘,提着保温桶送来热粥和棉手套;技术科的老刘甚至悄悄塞给我一副进口万用表:“别说是我的,不然赵主任该找我谈话了。”

冯老是早上六点到的。

他拄着拐站在车间门口,风卷起他花白的胡子,可那双眼亮得吓人。

他看着我们自搭的供电网络,又看看墙上挂着的实时电压监测图——红线平稳如织布机上的梭子。

“以前是你一个人扛活。”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机器的轰鸣,“现在是整座厂在给你搭台。”

我没说话,只觉胸口滚烫。

第七日汇报会,礼堂坐满了人。

没有幻灯片,没有总结报告。

我让十名参与试验的工人轮流上台——老倪讲怎么凭手感听出电机异响,小崔演示如何用废旧继电器改装信号延迟模块,王师傅拄着拐说他半夜冒雪来测炉温的事……每人三分钟,全是土话,却字字带汗。

最后,我拎出那个木箱。

打开时,油渍斑斑的测温纸条飘了出来,焊歪的夹具底座磕在桌角发出钝响,还有一张饭票背面写着:“今日失败三次,原因:夹紧力分布不均。”

全场静默。

军代表翻着那些皱巴巴的记录,手指停在一张涂改七次的应力分布草图上,久久未动。

良久,他抬头,目光如钉:

“如果现在让你带队搞下一代轻武器总成设计,你能接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缓缓环视台下——

苏晚晴举起手,动作干脆利落;冯老微微颔首,眼神笃定;七个车间负责人齐刷刷站起,像七根重新挺直的钢梁。

我这才开口,声音沉得如同锻锤落地:

“能。但我们不要一个人说了算的项目,要一个能让每个工人签名字的工程。”

散会后,周厂长追到走廊尽头,塞给我一封盖着红章的密函。

我低头看去,指尖不经意蜷紧。

信封右下角印着六个字:国防科工委绝密。

而远处,火种工坊的灯火依旧亮着,映在玻璃上,像一片不肯熄灭的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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