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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焊在流程里的活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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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失效传递树”画在纸上——从原材料缺陷,到加工应力,再到服役环境,层层推演故障成因。

她说这模型太专业,得配上通俗案例。

于是我又加了十几个典型事故分析,连西北某基地雷达车因弹簧断裂导致天线倾覆的事例也写进去。

“如果全国都在用有问题的工艺标准呢?”她忽然抬头问我。

我盯着那幅树状图,慢慢说:“那就让它在全国范围内吵起来。”

三天后,二十七份回函陆续寄回。

最远那一封,邮戳盖着戈壁滩深处的代号营地。

信纸边缘焦黄,像是在炉子边写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们说的‘青灰色回火’,我们这儿叫‘鬼脸钢’。半年坏了三台雷达车,没人查出原因。看到你们的材料,我才明白——原来是钢自己先死了。”

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不止我们在黑暗中摸索。

还有那么多人,也在等着一盏灯亮起来。

苏晚晴站在我身后,轻声说:“下一步呢?”

我看向窗外。

七月将至,暑气未起,天空却已透出一种压抑的澄明。

“下一步,”我说,“我们要让标准,重新学会听人的声音。”七月末的风裹着铁锈和焊渣的气息,吹进敞开的车间大门。

我蹲在图纸架前核对数据,张调度一路小跑进来,手里扬着一张红头文件。

“老林!批了!”他声音都劈了叉,“七机部正式发文——咱们的‘回火稳定性试验’写进国标了!”

我没动,只把铅笔轻轻搁在图上。

耳边嗡的一声,像电流穿过胸腔。

三年前我还跪在废料堆里扒拉螺丝钉换窝头,如今,红星厂的名字,竟真刻进了共和国军工的筋骨里。

可我知道,这不是终点,是撬动更大顽石的支点。

文件下发当天,胡卫国派人来叫我。

他办公室还是那般陈旧,搪瓷缸子冒着热气,桌上摊开的正是那份标准修订稿。

他没抬头,只从抽屉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手写册子,封皮用毛笔字工整写着:《常见误判案例汇编》。

“我在质检科干了十七年,”他嗓音低哑,“以前总觉得按规程走就没错。可现在想想,多少裂纹、多少报废,都是因为我们‘按规定办’四个字给挡回去的。”他顿了顿,终于看我,“这本东西……能不能放进夜校教材?让新来的年轻人少走点弯路。”

我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毛糙。

翻到扉页,一行小字静静躺在右下角:“给后来人留盏灯。”

那一瞬,喉头猛地一紧。

我们不是在改几个参数,我们在改一种活法——从“听命令”到“敢说话”,从“照做”到“想为什么”。

深秋的雨来得突然。

那天夜里,第一批新型雷达支架装车发运,厂门口彩旗招展,广播里播着表彰名单,掌声雷动。

没人提我的名字。

也没人知道,这批支架的弹簧钢,是从三十七次失败中筛出来的配方,是三百多组数据喂出来的结论。

我没去庆功会。

雨丝斜打着玻璃窗,我把饭盒揣进怀里,走进空旷的总装车间。

头顶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映出一排排沉默的机床。

忽然,一个身影从淬火线拐角处冒出来——是小田,肩上挂着哨兵袖标,身后跟着两个戴红领章的新学徒。

“3号炉温控仪有漂移,”他正低声讲解,“±15℃看着不多,但在相变临界点,够让马氏体变成脆骨头。”他说完,抬手指向墙上的“失效树”——那幅曾被领导斥为“花里胡哨”的图,如今已被描成鲜红粗线,旁边加了块黑板,粉笔字赫然写着:“今日风险提示:锻件冷却速率波动±15℃。”

我站在阴影里,没出声。

小田带着新人继续巡检,脚步沉稳,话语清晰。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真正的改变不是谁站上领奖台,而是某个曾经怯懦的学徒,现在能挺直腰杆说:“停,这里不对。”

我转身走到流水线起点,从工具箱取出焊枪,又翻出一块不锈钢牌。

咬牙切齿地刻下几个字后,点燃火焰。

“滋啦——”

焊花如星雨飞溅,在黑暗中划出炽烈轨迹。

铭牌牢牢焊死在钢架上,白烟散去,八个大字清晰可见:

此处,每一双手都是防线。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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