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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粉笔盒里的尺寸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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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知道,真正难啃的骨头还没动。

第四天清晨,天还未亮透,寒气刺骨。

我推开夜校教室门时,老吴妈正提着扫帚站在门口,缩着脖子等里面最后一个学员散去。

她不敢进去,直到确认没人了,才小心翼翼跨过门槛。

她指着黑板角落——那里,我昨夜写下了一串尺寸链计算式,环环相扣,像一道未解的谜题。

她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点着那三个相连的圆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仨圈连着……是啥意思?”无需修改

第四天清晨,寒气像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

我推开夜校教室的门,老吴妈正提着扫帚站在门口,缩着脖子等最后一个学员散去。

她不敢进去,直到确认没人了,才小心翼翼跨过门槛,像是怕踩坏什么。

她没动讲台,也没碰黑板擦,只是盯着我昨夜写下的那串尺寸链计算式——三个相互关联的圆圈,像锁链般咬合在一起,标注着ΔL?、ΔL?、Σδ。

那是我为了讲解装配累积误差随手画的示例,本以为只有技术员才会多看一眼。

可她却伸出粗糙皲裂的手指,轻轻点着那三个圈,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三个圈连着……是什么意思?”

我没急着回答。

我看着她冻红的手指在粉笔灰上微微颤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知识从来不该被锁在课本里,它该长在烟火人间。

“您说说,您觉得像什么?”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眼神闪出一丝光:“像我家腌菜坛子套盖子。小盖严实了,大盖才能扣紧。要是中间那层漏了气,顶上压石头都没用。”

我愣住了。

不是笑,是震撼。

一个不识字的清洁工,用一口东北土话,一语道破了几十年机械设计的核心逻辑——公差分配与累积路径!

“对!”我猛地拍了下讲台,惊得她一颤,“就是这个理儿!零件跟人一样,谁都有点‘脾气’,有热胀冷缩,有松动变形。咱们不指望每个都完美,但得知道谁错一点,会传到谁头上。就像您那坛子,一层没封好,整缸酸菜都馊!”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里慢慢泛起水光。

那天中午,消息像野火燎原。

“废品站林工讲课,连扫地吴妈都能听懂!”

“听说拿两个粉笔盒就讲明白了为啥车床总打晃?”

“我家老头昨儿回家,把刨刀拆了重调,说要‘给金属留喘气的缝’!”

第三天傍晚,我还没进教室,就听见外面嗡嗡的人声。

推门一看,屋里挤满了人,过道塞着板凳,窗台上趴着孩子,连走廊都站成了人墙。

有个妇女抱着娃,小孩踮脚扒着玻璃缝,看得入神。

还有人拎着饭盒来,边吃边记笔记,纸是烟盒翻面写的,字歪得像蚯蚓爬。

突然,一句清亮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原来我家老头天天磨刀,少磨两下就得多返工!难怪厂里总扣他超差款!”

我顺着声音望去,是个穿蓝布衫的中年女人,眼眶发红。

她丈夫是八级车工,前些年因一次批量报废被降了岗,一直憋着口气。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低低的附和声。

就在这时,门口人影一闪。

周文彬来了。

他穿着旧呢子大衣,手里攥着教案,脚步顿在门外。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没人说话,可空气却沉了下来。

他听见了那句“磨刀返工”,眉头狠狠一跳,手中教案被捏出深深褶皱。

他没进来,转身走了。

可我知道,那一句话,那一屋子光,那一片趴在窗台上的小脑袋——已经在他心里凿开了一道缝。

周五夜,第二轮课程收官。

三百多人挤满教室与走廊,连窗外都站满了人。

我正讲到热变形补偿原理,忽然“啪”一声,全厂停电。

黑暗瞬间吞噬一切。

人群骚动起来。

就在我准备喊“今天到此为止”时——

一道光亮起。

苏晚晴默默掏出一对老式手电筒,交叉架在讲台上,光束稳稳照向黑板。

紧接着,第二道光亮起——有人掏出手电;第三道,是蜡烛点燃;第四道,竟有人举起焊枪防护罩,借着月光反射出一片银白!

我站在光影中央,喉头微哽。

这不是课堂,这是火种燎原。

“温度变了,金属会伸缩。”我声音沉稳,一字一句穿透黑暗,“我们不能让机器发烧,但可以提前给它留出汗的缝。”

话音落下,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而此时,周文彬独自站在二楼窗口,望着楼下那一片摇曳的灯火,久久未动。

风掀起他的衣角,手中教案早已揉成一团。

那一夜之后,我伏案疾书,《十讲实用机械学》第七讲写完最后一句:“误差不是敌人,是信使。”

赵红梅敲门进来,怀里抱着一摞整理好的案例数据,纸页边缘已被摩挲得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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