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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谁说草根不能定标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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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不是不懂技术,他们是从未被允许开口。

当晚,梁副厂长召集核心班子开会,不到两个小时就拍了板:新规草案全厂公示三天,接受书面反馈。

消息传开时,已是深夜。

我站在技术科走廊尽头,窗外月光洒在照片墙上。

那些曾被视为失败耻辱的扭曲焊缝、错位轴承孔,如今静静悬挂着,像一座纪念碑。

苏晚晴走过来,轻声问:“紧张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是怕通不过,”我说,“我是怕……这扇门开了,却关不上。”

她懂我的意思。

有些规则一旦建立,就不会再容许倒退。

公示期的第一天,意见箱前排起了队。

周五的夕阳像熔化的铁水,泼在红星机械厂斑驳的砖墙上,把整条厂区主干道染成一片赤红。

我站在工具间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本烫金封面的《协同设计操作手册》,掌心发烫,像是握着一块刚出炉的钢锭。

广播里的掌声早已散去,可耳朵里仍嗡嗡作响。

不是因为喧嚣,而是那种久违的、从胸腔深处涌上来的震动——那是无数双手拍在一起的声音,是无数双眼睛亮起来的回响。

我们赢了。

不是我林钧一个人赢了,是我们这些蹲在机床边啃冷馍、蹲在废料堆里找零件、在零下三十度焊缝前一站就是八小时的人,终于把名字刻进了规矩里。

八十七条建议,六成采纳率——这数字背后是多少双熬红的眼?

多少张写满数据的手稿?

我记得铆焊二班那条“预装标记线”的提议,提意见的是个叫李根柱的二级工,右耳因早年爆炸失聪,说话总带着点瓮声瓮气。

可就是他,在夜班间隙用粉笔在地上画图,反复模拟变形趋势,最后拿一张破烟盒纸递上来:“林组长,试试这个?”

现在,那句话被印在了新规正文第三章第五节。

而马文彬……那个曾把我堵在楼梯口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改厂规”的技术科老资格,今天下午默默出现在技术科门口。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手里拎着一把黄铜钥匙,锈迹斑斑,锁着过去那个只听命、不问因的年代。

没人说话,也没人看他。

小赵接过钥匙时甚至没抬头,一边拧着扳手一边随口说了句:“新柜子明天就装,专门放‘反馈单’。”

那一刻,我心里竟没有快意,只有沉重。

那把钥匙被轻轻推进了标有“历史档案”的抽屉,发出一声闷响,像一扇铁门缓缓合拢。

苏晚晴站上台的时候,全场静了下来。

她一向寡言,可今天只是走上前,把手册交到我手中,目光沉静如深潭。

她没说话,但我懂——这条路,我们还得走得更远。

礼堂外风渐起,卷着沙尘掠过空旷的广场。

远处高炉的剪影矗立在暮色中,像一头沉默却随时准备咆哮的钢铁巨兽。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册,封面上“协同设计”四个字烫得刺眼。

这不是终点,而是一块界碑。

从此以后,红星厂的每一张图纸,都将流淌着车间的汗味、锤击的余震、老师傅的经验和年轻人的野心。

而我也终于不再是那个躲在废料堆里修收音机换饭吃的黑五类子弟。

我是林钧。

是规则的破局者,也是新秩序的奠基人。

可就在我转身欲走,想找个角落静静消化这一切时——

身后脚步急促。

小刘气喘吁吁地冲到工具间门口,脸色发白,抬手扶住门框,压低声音:

“林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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