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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老黄牛的心跳你听不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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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瞳孔微缩。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图纸哗哗作响。

远处汽笛响起,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钟摆。

是为了让所有人看见——

科学,不是玄学。

而真正的技术革命,往往始于无人听见的震动。

第八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厂区。

我拎着焊枪从废料堆里走出来时,小赵已经抱着四块切割好的钢板在等了。

那是从报废的装甲车侧板上拆下来的锰钢,厚度够、韧性好,正好用来做支脚框架。

“林哥,这真能行?”他搓着手,哈出的白气糊了一脸。

“不行也得行。”我把焊帽一扣,“咱们没时间拆机大修,那就绕过去——把地基的‘病’,治在机器外面。”

电弧光在凌晨的车间炸开,一簇簇蓝白色火星溅在冰冷的地面上,转瞬熄灭。

我们按照振动相位差反推受力方向,在每块钢板底部预留调节螺栓孔,又从旧橡胶输送带上剪下垫片,用硫化法简单处理后贴合。

四个可调阻尼支脚,就这样在叮当声中成型。

没有精密机床加工,全靠手锉和目测校平

白天,我带着小赵爬上厂区供水泵房,记下每一次加压启动的时间;夜里,我们蹲在T68底下,拿弹簧秤反复测试不同预紧力下的振动反馈。

他开始学会看波形图,甚至能提前预判哪一班次的水压波动最剧烈。

“林哥,你看这个峰值——”他指着记录本上的曲线,“每次都是三点十四分左右,就像……闹钟一样准。”

我点头。

自然界的规律从不撒谎,只是没人愿意听。

周二下午,原装铸铁底座被千斤顶缓缓抬起,油污斑驳的螺栓一根根卸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冷笑:“就凭这几块破铁片子,还能镇住老黄牛?”韩建国站在人群后排,抱着膀子不说话,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四个焊得歪歪扭扭的支脚。

“等它震起来,你们就得跪着去刮导轨!”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我没理他。

螺丝拧紧的最后一刻,我亲自趴在地面,用千分表测了四个支点的水平度。

误差控制在0.03以内——在这种环境下,已经是极限。

试机定在周三晚八点。

当主轴缓缓启动,嗡鸣声再度响起,仿佛沉睡巨兽苏醒前的低吼。

人群屏息。

韩建国嘴角扬起冷笑。

但随着转速提升,那股熟悉的抖动竟开始减弱。

960rp,仪表盘数值趋于平稳;1050rp,千分表指针微微颤动,却始终未超阈值。

最后一道精加工完成,我亲手取下试件,塞进测量台。

数字跳动三秒,停在:0.021。

全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断掉。

我捡起粉笔,在水泥地上画出一条正弦曲线,用力写下“f=8.3Hz”。

“这不是神,也不是算命。”我的声音不大,却砸进每个人耳朵里,“是力和频率的账本。我们以前只记尺寸公差,却忘了机器也会喘气——它的每一次震颤,都在告诉我们问题在哪。”

角落里,吴老师傅拄着扫帚站着,霜白的眉毛微微颤抖。

良久,他喃喃道:“三十年了……当年我在讲台上说‘机械系统是有生命的’,被人笑话是书呆子。如今……终于有人把理论踩进泥里,又开出花来。”

庆功会那天傍晚,军管组正式签发投产令。

效率提升四倍的消息传遍全厂,连政委都亲自来车间看了两趟。

韩建国没出现。

我回到地下室,桌上多了一本破旧笔记本。

翻开,全是密密麻麻的手绘振动图,页边标注着温度、湿度、泵启时间。

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泛黄字条,字迹苍劲:

“吴师傅让我交给您——他说,共振不是病,是机器在说话。”

我抬头看向窗外。

月光洒在新装的阻尼支脚上,金属与橡胶接缝处泛着冷光。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那些沉睡在我脑中的公式、数据、原理,从来不是前世的记忆残片。

它们正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抽枝,长成一种新的感知方式——我不再只是“知道”,而是开始“听见”。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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