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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谁在写新账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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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雨终于停了。

阳光刺破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厂区。

我站在窗前,看着人们走出宿舍,脚步比以往快了些。

桌上的打字机静静躺着,滚轴上还夹着半张未完成的报表。

忽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停下。

门被轻轻推开。

刘政委站在那儿,军绿色大衣笔挺,帽檐下目光如炬。

“林钧,”他声音不高,“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没动,只是慢慢合上打字机的盖子。

他知道些什么?

调查进展到哪一步了?

是不是已经看到了那卷胶卷的内容?

但我心里清楚,真正的问题,从来不是谁烧了账本。

而是——当所有人都习惯于用纸和墨记录真相时,有没有一种东西,哪怕纸黄了、字褪了,也能让科学睁开眼。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然后,走向门口。

临出门前,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不再躲闪。

周五下午,阳光斜斜地切进走廊,把刘政委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横在水泥地上。

我跟着他走进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

没有寒暄,没有落座,他就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声音低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林钧,你觉得,这套系统,离开你现在的位置,还能不能转?”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问胶卷的事,不是问副厂长,也不是问责谁——他在试我的根基,在测这盘棋的命脉。

我深吸一口气,雨水洗过的空气带着铁锈味钻进肺里。

我想起昨夜通宵录入数据的小林,想起刘瘸子冒雨接线改装打字机的背影,想起郑医生翻着泛黄病历本时颤抖的手指,还有苏晚晴趴在图纸上画流程图时那根快烧到指尖也没察觉的烟。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账本。

“能。”我说,声音不大,却稳如锻钢,“它不在打字机里,也不在我脑子里,而在三十四个工人每天记下的数字里。他们在流水线上报的数据,是活的;他们发现的异常,会自己说话。哪怕明天我不在技术科,哪怕公告栏被撕了,只要有人还在记,这套系统就不会停。”

刘政委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探针般扎进我眼里。那一刻

良久,他没说话,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牛皮纸封面,墨印标题:《红星厂生产信息化管理办公室筹建方案(草案)》。

我瞳孔微缩。

“信息办”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阴云。

更让我心头一震的是——牵头人栏,空着。

没有名字,没有公章,只有一片空白,等着被填写。

“上面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他终于开口,“但过程,得有人扛。你要走的路,不会再有暗房、不会有地下会议,也不会再有‘临时小组’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遮羞布。真要推下去,就得亮出旗号,也得承受所有人的刀锋。”

我盯着那份文件,喉咙发干。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这群在废料堆里爬出来的“野路子”,要正式闯进体制的大殿了。

不再是偷偷摸摸搞试点,而是立规矩、定标准、动利益。

而那个空位,是陷阱,也是王座。

“我接。”我抬头,直视他眼睛,“但有三个条件:第一,信息办独立归口军管组直管,不隶属任何科室;第二,人员选拔由基层推荐,技术考核定岗,不得掺入行政安插;第三——”我顿了顿,一字一句,“所有原始数据,必须留存双份,一份交档案室,一份封存于厂部保险柜,开启需三人以上联签。”

刘政委嘴角极轻微地扬了一下,像是冰面裂了一道缝。

“你很清醒。”他说,“希望你一直这么清醒。”

当晚,暴雨后的夜格外干净。

我回到地下室,刚点亮煤油灯,门就被推开了。

苏晚晴站在门口,风衣肩头还沾着湿意,手里捧着一个红布包。

她没说话,只是把布包放在桌上,轻轻打开。

一枚钢印章静静躺在里面。

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刻着七个字:

“信息办筹备组”

灯光下,金属泛着冷冽的光,像刚淬过火的刀刃。

“刘政委签批的。”她轻声说,声音像风吹过铁皮屋檐,“明早就会下发通知。从明天起,你就不能再只是解决问题的人了——你要学会,定义问题。”

我伸手抚摸那枚印章,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可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从前,我们是在夹缝里偷光;现在,光开始照进来,而我们必须成为执灯的人。

远处厂区,汽笛忽然响起,悠长、低沉,划破寂静夜空。

像是某种仪式的钟声。

而新的一页,正由我们亲手写下——

只是,还不知道,第一笔,会染上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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