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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粮票是命根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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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讽刺的是,这些人里,有工人、有保管、有司机,甚至可能还有干部。

他们未必全是恶人,但都被这张网裹着,动不得,逃不开。

我合上账本,指尖冰凉。

苏晚晴以为她为我撬开了一道门缝。

可现实是,门外站着一群豺狼,正磨着牙,等着看我什么时候倒下。

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没有图纸,没有资源,没有靠山。

可我有记忆——碎片化的知识,系统的思维,还有前世三十年在军工研究所泡出来的直觉。

他们用票证掐住人的喉咙,那我就从他们的命脉下手。

物资流转,从来不是杂乱无章。

每一吨煤、每一张票、每一次出车,背后都有迹可循。

只要抓得住数据,就能画出漏洞,找到链条,撕开一道口子。

我站起身,把笔轻轻放回老耿桌上。

“您保重身体。”我说,“以后这类‘互助’,尽量留个字据。万一……查起来,也算个凭证。”

老耿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我:“林技术员,您可千万别……”

我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出材料库。

夜风扑面,吹得我头脑清明。

抬头望,月亮半隐在云后,像一把未出鞘的刀。

明天还得早起。

但这一次,我不再是为了活下去。

我是要让他们知道——一个能造出让炮响、让钢热的技术员,也能让某些人,再也睡不着。

第三天夜里,厂区早已沉入死寂。

风从锻压车间的破窗灌进来,吹得半截蜡烛忽明忽暗。

我和刘瘸子蹲在维修班角落的小桌前,桌上摊着几张泛黄的纸——运输队值班日志的残页,边角烧焦,字迹模糊,是他冒着被开除的风险从废纸篓里扒拉出来的。

“钧子,你真要动王老虎?”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了地底的鬼,“那家伙手底下八个司机,全是复员兵,一个能打我三个。”

我没答话,只用铅笔把一页上的日期圈出来:“看这儿,每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东风’号卡车空车出厂区,二十分钟后返程,无装卸记录。”

刘瘸子凑近眯眼:“这种事多了去了,他们说是检查车况……”

“可它绕路。”我掏出一张自己画的草图,手指顺着线路划过去,“本该走主道回车队,却偏往西拐,经过废砖窑。那地方早荒了,连野狗都不去。”

他又翻一页:“还有这个……每月月底,周四深夜总有突击装卸,仓管老周签字,但人不在场。老耿说,那是‘互助调拨’的时间。”

我点头,心里那张网越收越紧。

前世我在研究所负责军工物流溯源系统,虽不直接办案,但数据异常一眼就能看出猫腻。

什么叫“损耗”?

真正的损耗是随机分布、符合正态曲线的。

而红星厂这些“损耗”,时间集中、路径固定、频率规律——这不是失误,是流程化的偷盗。

我把所有异常点标在自制的《物资周转异常图谱》上:红圈圈住周三的空驶路线,蓝线连起周四深夜到周五上午的仓库真空期,黄叉打在“维修班领取十斤面粉票”的账目旁。

“你看。”我指着图中央,“他们不是乱来,是有节奏的。周三给黑市留货,周四夜运赃物,周五盘点前抹账。等军管组睁眼时,东西早进了私人腰包,账面还干干净净。”

刘瘸子吸了口冷气:“这哪是贪污……这是把全厂当提款机啊!”

我盯着图纸,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能硬碰,现在我不过是个见习技术员,一纸报告就能让我“思想动摇”被踢回废料组。

但——如果换个说法呢?

战备!

这两个字,在这个时代比命还重。

第二天凌晨,我趴在宿舍床板上,借着煤油灯写加急报告。

标题我反复推敲了三遍,最终落笔:

《关于战备储备物资非正常损耗的风险预警》

正文不提“王老虎”,不写“黑市”,只列事实:某批次炮架钢材因调度延误未能按时送达装配线,导致停工18小时;特种润滑油入库后三日内失踪20公斤,无报损记录;近期三次夜间运输车辆全球定位系统信号(我改成“无线电联络中断”)丢失超时,疑似脱离监管……

七项数据异常,每一条都指向同一个结论:物资流转存在系统性漏洞,极可能造成战备资源流失。

附录里,我悄悄夹了张小纸条:建议成立专项稽查小组,由军管组直管,跨部门抽调人员,重点核查“非高峰时段装卸作业”与“高频次低载率运输任务”。

写完,我吹干墨迹,将信封封好,在封口盖上技术科临时用章——这是我唯一能借的势。

周六晨会前,我把报告塞进军管组专用信箱,动作轻得像放一颗定时雷管。

转身走出办公楼时,天刚蒙蒙亮。

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

苏晚晴。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头发扎得一丝不苟,可眼下乌青未褪,显然又熬了一夜。

见我出来,她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掌心躺着一张皱巴巴的油票。

“郑医生今早塞给我的。”她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我心上,“上面写了四个字——救救老耿。”

我接过油票,指尖触到背面一行铅笔小字:“胃穿孔,拖不过三天。”

风猛地卷起地上枯叶,哗啦啦作响,像千军万马在耳边奔腾。

我攥紧油票,指节发白。

老耿拿命换来的账本,刘瘸子赌上饭碗偷出的日志,苏晚晴押上前途为我奔走的申报材料……还有那些饿得浮肿的工人,冻伤脚趾的老师傅,被逼低头的每一个人。

这张图我已经画出来了。

现在,该让它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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