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归墟之眼”的异象（2/2）

他们不敢再贸然靠近，将“破浪号”停泊在距离漩涡边缘足够远、相对安全的一片水域，耐心等待夜晚的降临。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那低沉的嗡鸣声和漩涡带来的压迫感无处不在，考验着每个人的神经。张砚泠对这片海域的异常尤为敏感，他感觉体内的鲛人力量在躁动，既有一种回归本源的亲切，又有一种面对未知危险的警惕。

终于，夜幕降临。

然而，今夜的天空依旧被那层奇异的光晕雾气所笼罩，看不到星辰，只有一轮模糊的、散发着惨白光芒的月亮，如同一个巨大的、没有瞳孔的眼球，悬挂在雾气之后，冷漠地注视着这片诡异的海域。

“这月亮……不太对劲。”黑瞎子仰着头，他的视觉能穿透部分雾气，看得更清楚，“光芒很冷，而且……好像在被那漩涡吸引？”

果然，众人仔细看去，发现那惨白的月光似乎并非均匀洒落，而是有相当一部分，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地汇入了远处那巨大的“归墟之眼”中！被月光注入的漩涡，边缘那些幽蓝色的能量电弧变得更加活跃、明亮，旋转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一丝！

“就是现在！”解雨臣低喝一声，“‘月照归墟眼’！月光是钥匙！”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异变再生！

那吸收了月光的“归墟之眼”中心，猛地射出一道粗大的、纯粹由幽蓝色能量构成的巨大光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光柱所过之处，连那层奇异的雾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阵更加清晰、更加空灵、却也更加悲伤的歌声，伴随着那冲天的光柱，从漩涡的最深处传了上来！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弥漫性的精神波动，而是真实的声音，穿透海风和海浪，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歌声……与之前汐澜女王的歌声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女王的威严与悲伤，多了几分纯净的空灵和一种……仿佛在呼唤、在引导的意味。

张砚泠浑身一震，侧耳倾听，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这歌声……不是母亲……但是……好熟悉……”

张启灵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冲天的光柱和传来的歌声，沉声道：“光柱和歌声……是在指引方向。”

那幽蓝色的光柱在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后，开始缓缓收缩、变形，最终在漩涡的上空，凝聚成一条由光芒构成的、蜿蜒指向漩涡某个特定区域的……道路虚影！

而那空灵的歌声，也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音符，萦绕在那条光之路的周围，如同在为他们引路。

“看来，这就是‘入口’了。”黑瞎子舔了舔嘴唇，眼神兴奋中带着警惕，“够排场。”

没有犹豫，“破浪号”再次启航，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由月光和歌声构筑的、虚幻而神圣的道路，向着那吞噬一切的“归墟之眼”，缓缓驶去。

明知前方是龙潭虎穴，是连汐澜女王都为之陨落的险地，但他们别无选择。

为了“海神之泪”，为了灵魂碎片，为了阻止沈重山的疯狂，他们必须深入这“归墟之眼”，直面那未知的深渊。

船身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强的吸力，周围的海水如同沸腾般翻滚。那巨大的漩涡，如同张开了巨口的洪荒凶兽，等待着他们的进入。

张砚泠紧紧抓住船舷，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散发着毁灭与神秘气息的漩涡中心，感受着体内血脉的悸动和那熟悉又陌生的歌声指引，深吸了一口气。

深渊就在眼前。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