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梦中低语与无声的誓言（1/2）

击退沈重山派来的袭击者后，木屋周围暂时恢复了平静。黑瞎子加强了外围的警戒，解雨臣调配了更多驱虫避兽、混淆视听的药粉洒在四周。

无邪和胖子则更加刻苦地练习掌控骨刃，经历了实战，他们深知力量的重要性，这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能更好地守护仍在沉睡的沈砚泠。

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半个月。

沈砚泠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但他的状态，却在持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就在击退袭击者后的第三天，他周身那柔和的淡蓝色光晕再次亮起，鲛尾在光芒中缓缓消散，重新化为了人类的双腿。墨蓝色的长发也褪回了原本的乌黑，耳后的鳃状纹路悄然隐去。

他恢复了人形，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一个睡得格外沉熟的少年。唯有尾椎骨末端那一小片皮肤上，还残留着几点极淡的、如同花瓣形状的绯色印记，以及耳廓顶端那若隐若现的绯红，证明着那场融合并非幻觉，玫瑰的力量已与他的人类形态完美交融。

他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心跳有力，所有生理指标都在解雨臣的监测下显示正常，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强健。可他就是不醒。

这种明明看起来无比健康，却意识沉寂的状态，反而更让人心焦。

无邪每天都会坐在床边，跟沈砚泠说说话，讲讲外面的事情，或者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胖子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虽然沈砚泠吃不到，但他总觉得食物的香气能让屋子里多一点生气。解雨臣翻阅了大量的医书古籍，试图找到类似“灵魂沉寂”或“深度蜕变休眠”的记载。黑瞎子则负责搞定一切外联和物资补给，确保这个临时小家能正常运转。

张启灵依旧是那个最沉默的守护者。他擦拭黑金古刀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沈砚泠的睡颜，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那根连接两人的金红线依旧稳定，持续着温和的反哺，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沉淀着越来越深的、如同深海般的等待。

等待，成了木屋里唯一的主旋律。

直到那个夜晚。

连续多日高度警惕和之前战斗的消耗，让张启灵也感到了些许疲惫。他依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沈砚泠的手，在确认周围绝对安全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浅眠。

然后，他“来”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宁静的深海。没有阳光，没有声音，只有幽蓝的海水和缓缓飘动的、发着微光的水母。一切都静谧得如同永恒的安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缓缓从幽蓝的深处浮现，向他游来。

是沈砚泠。

他穿着初见时那身素色的衣服，乌黑的短发柔软地贴在额前，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仿佛跨越了万水千山的疲惫与悲伤。他游到张启灵面前，停了下来，仰头看着他。

“小官……” 他轻声唤道，声音空灵而缥缈，仿佛隔着无尽的水波。

张启灵怔住了。他看着眼前无比真实的少年，感受着这梦境中独有的、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接触，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沈砚泠看着他，眼眶慢慢红了，里面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他向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张启灵，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这个拥抱，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依恋和……诀别般的沉重。

张启灵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力回抱住了他。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怀中这缕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魂魄，牢牢锁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单薄身躯的颤抖和那无声漫开的、冰凉的湿意。

“小官……” 沈砚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压抑的哭腔，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必为了我……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张启灵，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与不舍，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决绝：

“别在等我了……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原有的生活……”

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入了张启灵的心脏！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要疼痛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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