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2/2）

一股庞大、精纯、却又带着一种古老苍凉气息的温和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透过两人相贴的额头，缓缓渡入了沈砚泠那一片混乱枯竭的意识海！

这股能量的进入，让正在疯狂准备融合的系统都瞬间宕机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外部高维能量介入！属性……未知！极度强大！正在分析……分析失败！能量与宿主灵魂波长相容性……100%？！】系统的电子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沈砚泠的意识也愣住了。这股能量……是小官？！他怎么会……他怎么能在自己意识海里？！

张启灵无法“听”到系统和沈砚泠的交流，但他似乎凭借某种超越常理的直觉和与沈砚泠之间难以言喻的羁绊，感知到了沈砚泠那决绝的意图和濒临崩溃的境地。

他无法代替沈砚泠去融合病毒，但他可以用自己那历经漫长岁月、沉淀了无数生死与记忆的、近乎本源的灵魂力量，为他构筑一道最坚实的屏障，为他提供最纯粹的能量源泉！

他的能量，没有试图去压制或驱散玫瑰病毒，而是如同最包容的海洋，包裹住沈砚泠那脆弱的灵魂核心和躁动的病毒能量，提供了一个稳定、温暖的“场”，极大地提升了沈砚泠自身灵魂的韧性与活性！

【宿主！外部能量正在稳定你的灵魂状态！融合成功率计算中……成功率提升至……5%！】系统的声音带着绝处逢生的激动！

5%！依旧是九死一生，但比起那渺茫的0.01%，已经是天壤之别！

沈砚泠的意识海中，那股原本狂暴肆虐的、粉色的病毒能量，在张启灵那苍凉而温和的能量包裹下，似乎也稍稍平息了躁动。而沈砚泠自身的、属于鲛人的淡蓝色灵魂光晕，则在张启灵能量的滋养下，变得凝实了许多。

【就是现在！宿主，引导能量，接触病毒核心！】系统抓住时机，发出指令。

沈砚泠不再犹豫，集中起所有的意志，引导着被张启灵能量加持过的自身灵魂之力，如同小心翼翼的触手，缓缓探向那团位于意识海中央的、不断扭曲变幻着形态的、由粉色荆棘与妖异玫瑰构成的病毒核心！

触碰的刹那！

轰——！！！

仿佛整个意识海都爆炸了！剧烈的痛苦、无数混乱疯狂的意念、冰冷与灼热交织的极端感受……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沈砚泠的意识淹没！

他的身体在床榻上剧烈地抽搐起来，鲛尾不受控制地拍打着床铺，墨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七窍再次开始渗出那淡粉色的、带着玫瑰冷香的血液！

“砚泠！” 一直守在外间的无邪和胖子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这骇人的一幕，脸色瞬间煞白。

解雨臣和黑瞎子也立刻赶到。

“别动他！”解雨臣厉声阻止了想要上前的无邪和胖子，他紧紧盯着额头相贴、仿佛连为一体的张启灵和沈砚泠，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小哥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帮他！”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看着张启灵那仿佛承载了万千星辰又归于沉寂的背影，以及沈砚泠那痛苦挣扎却隐隐透出一丝生机的鲛人形态，低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哑巴张，你还真是……敢赌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床榻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张启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将自己的本源灵魂力量如此不计代价地渡给他人，即便是他，也承受着巨大的负荷。但他抵着沈砚泠额头的动作没有丝毫动摇，那双紧闭的眼眸下，是磐石般的坚定。

意识海中，沈砚泠的灵魂与病毒核心的融合，正在那5%的渺茫希望与张启灵不惜一切的守护下，艰难地进行着……

是彻底湮灭，还是涅盘重生？

答案，就在这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痛苦挣扎之中。